乔夕宁以前其实不想要孩子的,她如世上的女人一样,都害怕疼,害怕身材走样,害怕有了孩子之后,夫妻关系不如之前,害怕一切产后的事情……
可是有文然在身边,感受着他对她的情谊,相信着他能为她带来的一切,乔夕宁就对今后的生活有了一丝期盼,也期盼着有一个小不点能来到他们中央,为他们带来无尽的欢乐,让他们尽享天伦。
文然感受着乔夕宁的真诚,一颗心也变得极为火热,他轻轻的吻着乔夕宁的唇角,充满了爱怜。
贺章律回到卧房之后就直接进了密室,看到了玉床上的那个孩子,一颗心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想,文然的那番话一定是想动摇他的决心,让自己放他们一马,可这是不可能的!
他等了这么多年,创立这个门派的最初想法也是拉帮结派,让自己的实力变得更加强盛,以便寻找他想要的天才。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还一下子有了两个,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他的孩子已经沉睡了三百年,是时候醒来了。
贺章律轻轻的抚着那个孩子的脸颊,幽幽的说道:“儿子,你母亲已经离开了,你可不能也离开我。这么多年,父亲真的有些累了,多想要看到你那活蹦乱跳的身影!你知不知道,若你再不醒来,你将来可能就看不到为父的身影了!为父也不知道将来能够陪你多长时间,你可一定要给为父争气啊!”
他说了这么多,并不知道自己说的一番话都是在对空气谈话,而他手下的那个孩子,其实早早离他而去了,说不定已经转入轮回,忘记了前尘往事,开启了新的生活。
可能是害怕再次被文然影响情绪,贺章律在之后的日子里没有去牢房看过他们。
这种日子持续了半个月,终于有流仙宗的弟子将他们从牢房里带出来,到了阳光之下。
乔夕宁被外界的阳光照耀着,眼神有些不适应,微微眯起了眼睛,后来又觉得十分不舒服,就直接扑到了文然的怀抱,让他带着自己走。
流仙宗的弟子原本是压着他们前往的,但在乔夕宁和文然的视线之下,这些人纷纷向后退了一步,不敢向前。
于是,文然就半搂着乔夕宁,随着流仙宗的弟子到了一处祭台。
祭台之上,原先那个躺在密室里的孩子已经被搬出来了。
他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细腻,一眼望去,就是一个粉雕玉琢的仙童。只不过这个仙童似乎有些懒,这么大的太阳,竟还在沉睡当中。
贺章律就站在那个孩子的跟前,当他看到乔夕宁和文然时,眼中的喜悦就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
乔夕宁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宗主这么大张旗鼓,难道不怕流仙宗的弟子们也有正义之士,看不惯你这种作风?”
贺章律似乎被乔夕宁这天真的想法逗乐了,他说道:“你以为我为什么只从普通人家收弟子?难道真的以为大家族中的子弟没有想来我这里求仙问道吗?”
乔夕宁没有答话,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贺章律:“这世上,我最看重的就是忠心二字,可人心哪有那么容易被揣测的,因为一件小事而闹翻的人不是没有,我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在我的宗门出现?所以,在我将他们招入宗门时,以求得他们自己的同意,给他们下了忠心蛊,只要我不死,他们就会永远对我忠心。这才是我能壮大流仙宗的最终手段。”
乔夕宁挑眉:“你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底牌交出来了?若是我没有记错,你在最初时曾与我说过,不打算要我二人的性命,如今却把这么隐晦的消息告诉我们,难道是你生了想要杀害我们的决心?”
贺章律摇头:“那倒不是!外界之人如何评判我,我根本就不在乎,毕竟这世上除我之外,你可有见过他人拥有十级的实力?而等我儿醒来,也便会是这大陆上最出色的天才,我们父子强强联手,就算这实力得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谁又敢在我二人背后说闲话?”
乔夕宁抽了一下嘴角,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真想知道,等他得知了沈柳的存在后,会是怎样的嘴脸?
会不会嫉妒那人的实力比他高强呢?
解决完了乔夕宁的疑惑之后,贺章律一个迈步就来到了她的跟前,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到了自己儿子跟前,二话不说就在她的手心划开了一条血痕,用灵力开始肆意的夺取她体内的力量。
乔夕宁没有反抗,很任意的让他取舍,甚至还会配合着他将灵力过度到那个孩子的身上。
贺章律十分纳闷,为什么乔夕宁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
难道有诈?
这个想法一出现,贺章律连忙收住了手,推开了乔夕宁,冷眼看着她说道:“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乔夕宁耸了耸肩膀,说道:“我能有什么打算?既然你想要灵力,我给你就是了。”
贺章律不信任她,就将目光放在了文然的身上,凶狠的说道:“你跟我上来。”
文然叹了一口气,也走到了他的跟前,伸出了自己的手说道:“想要多少灵力,你可以自己取。若是能把你那孩儿的灵魂唤回来,我这灵力也算是做了一番好事。”
这俩人的态度都太过坦荡了,令贺章律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祭台已经搭好了,东西也已经准备妥当了,只差这最后一刻,若是成功了,他和儿子就再也不用天人相隔了!
贺章律咬了咬牙,最终拉着文然的手开始抽取他的灵力。
乔夕宁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也不打扰,仿佛十分期待他做这件事。
过渡灵力的时间很长,长到贺章律发现自己的灵力竟然都透支了,可文然……依旧是那副清冷淡然的模样,仿佛失去再多灵力,他都不心疼,也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章律怒了,连忙收住了手,从空间中拔出了一把剑,架在了文然的脖子上,怒道:“你们到底对我儿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