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予听着这些银子,只觉得头晕目眩。
那些士兵们的俸禄,比之前多了二两,也算是能维持比较平淡的生活。可是,两位将军的俸禄,竟然比和他这个朝廷一品大臣多了二百两!
莫明予抿了抿唇,突然有点想从军了。
虽说他这个职位,送礼的人不少,手下被赏赐的庄子也不少,可这种被直接发到手里的俸禄……是真的缠人啊!
莫明予不由得问道:“公主手中的财帛,供得上吗?”
乔夕宁勾唇:“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开那么多种类的商铺?”
莫明予闭嘴了,确实,这位公主大人从小就是财迷,最喜欢的赏赐就是银子。她长大后又是变本加厉,用手中的银钱开了很多商铺,算是整个国都里最有钱的人了。
而且,她还特别会偷懒,每家商铺找的管事之人,都十分奇特,且有才能,没有一家铺子属于亏损状态。
当然,如果属于亏损,她会直接关闭,换其他的产业。
莫明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只能恨自己当时的有眼无珠。
不过,他也担心的问道:“公主这么做,会不会让人觉得不公?”
乔夕宁笑了:“不公?之前未有战争之时,就算是将军,发到手中的俸禄也只有一百两。而且,父皇高兴时,只要有人稍作一首诗,就能得到父皇的赏赐,少则一千两,多则一万两,这些好处可都没有落到军中某人的头上。而我,只不过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给他们应有的补贴而已。再说了,军中诸人的成就,都是拿命换来的,谁敢说二话,就将他们送到军里,看他们能坚持多长时间?”
乌国的军队混乱,真的让人看不下去,乔夕宁训了很长时间,才有了成果。将他们的俸禄提高,也就是为了鼓励他们继续保持。
否则,光有努力没有奖励,很多人都会坚持不下去。
莫明予被说的有些羞愧,因为他就是那些经常被乌皇赏赐的文员之一。
但是,这愧疚也比较少,毕竟他也为国家确实提了不少好建议。
“公主,我们还是将正事吧!既然公主在军力上已经有了提升办法,我这便开始准备,不知公主可还有什么嘱托?”
乔夕宁想了想,说道:“贴出去的告示再加一句,若有人不幸在训练中因公殉身,均以十倍月俸补贴家人。”
莫明予点头:“应该的。”
送走了莫明予,乔夕宁就让绿衣进来磨墨,她要给军中的两位将军写信了,告诉他们这个决定。
南玉黎在莫明予进府的时候就十分好奇,想知道他们在讲什么,同时心中也莫名的有些失落,总觉得乔夕宁的视线离开了他。
然而,这只是内心深处的想法,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更是不知道。
摆在南玉黎明面上的内心想法,就是想了解乌国的政务,想知道这位二公主,是不是真的参与了乌国国事。
“王爷,莫御史已经离开了。”一直观察着乔夕宁的周凌说道。
南玉黎嗯了一声,然后振作,说道:“去备些礼物,咱们在府中住了些许时日,是应该表示一番。”
“是。”
南玉黎的手中捧着一个玉如意,缓缓来到正殿。此时乔夕宁刚好写完给周祥的信,准备让绿衣送去。
南玉黎看到绿衣拿着一封信件离开,颇为好奇的问道:“公主给谁写的信?还需要人去送?”
以乔夕宁的本事,应该可以将信直接送到那人眼皮子地下吧!
乔夕宁回道:“此人你也认识,乃是打败你国的其中一位将军,周祥。我府中无人与他有血缘关系,自然需要人送。”
南玉黎想起了那天送信,她确实从他的手指上取了一滴血。
“殿下与周祥将军很熟?”
乔夕宁嗯了一声:“他和尤穆都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你觉得熟不熟?”
“你亲手?”
如果是刚认识那会儿,南玉黎绝对不相信此话,可现在……
看到的神奇之处多了,他竟然可以接受了!
心中颇为复杂,南玉黎道:“二公主还真是令人惊讶。”
乔夕宁微笑:“有什么可惊讶的?如果黎王殿下出现在战场上,我的人说不准就要败了!”
她对文然有些异常的信心。
南玉黎听到此话,面上浮现了一丝失落,被乔夕宁准确的把握到了。
她想了想,就问道:“你是不是像南国国君提过从军,但他却未曾给过你接触军队的机会?”
南玉黎惊讶:“你怎么会知道?”
乔夕宁叹了一口气,脸上的遗憾都那么明显了,她这个和他相处了几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不懂。
于是,她轻轻的抚上了他的额头,说道:“从了我们乌国如何?我可以让你上战场。”
南玉黎呆愣了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他低下了头,掩盖了眼中的神色,幽幽的说道:“你这是让我去杀曾经和我长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人吗?”
乔夕宁眯了眯眼,道:“我乌国是礼仪之邦,只要他人不主动攻击我国,我们绝不踏入他国土地。我乌国第一任皇帝曾言,乌国国君的唯一任务便是令百姓富足,安枕无忧,不可轻易挑起战争。这二百年,乌国国君无一人有好战之心,我父皇亦然。”
也许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有些懦弱,但乌皇确实只想创造一个让百姓无忧无虑的国度。而她也没有太大的野心,愿意为乌皇守着这个目标。
乔夕宁的目光十分坦然,令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
南玉黎狠狠的咬了一下唇,才将自己唤醒。
他感受着胸膛的震动,发觉有些控制不住,便抑制着内心的慌乱站起了身:“我身体有些不适,先行退下了,公主莫怪。”
乔夕宁勾了勾唇,温柔的说道:“没关系,你先回吧!等绿衣回来之后,我让她给你送点补品,你好好休息,我等着你给我结果。”
这话一出,南玉黎又有些不舒服,他暗示自己,这只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以及挑拨离间,不可相信。
奈何,心里有一点点发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