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见御风确实面露难色,也便不再邀请,强人所难不是儒家弟子的作风。
这时迎面走来两人向众人见礼,一老一少长相、衣着有些相似。原来他们就是曾典、曾参父子,二人同投在孔丘门下,既是父子,又是师兄弟。
“原来是曾子,有礼。”遇上鲁国的文化人,御风说话又自然而然的进入了西游记的节奏。
经过一番攀谈,大家才知道列国世界的曾典、曾参虽是同族,但并非亲爷俩。曾典出身较好,修习诗书,只是不知为什么年过半百还是孤身一人,一次病重晕倒在山间,生死未卜。
曾参的家境不是很好,十岁时亲父撒手人寰,曾参一直赡养母亲六年直到人生的终点,为了维持生计他只得上山采樵,机缘巧合在山中救下了曾典。
曾参不仅救了曾典,还像对待亲父一样侍奉他,用草药给他治病调养,直到曾典痊愈回家,没有半点怨言。俗话说百日床前无孝子,伺候病人是很难持之以恒的事情,但曾参竟能对待素不相识的同族长辈至此,不得不让人肃然起敬。
御风对曾参深深一揖,以此表达敬佩之情。
后来曾参孝敬长辈的美名在十里八乡传开,孔丘闻听此事后亲自登门拜访,一番交流之后三人意气相投,二曾决定投入儒家学派。
要是按照武侠小说的路子,三人似乎应该结拜为兄弟,但孔丘出身名门,名望极高,比曾典、曾参二人地位高处很多,那个时代身份地位的高低差距就是天上和地下,和孔丘结拜他们想都不敢想。
“傅阳贵客何在?”门外传来了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随即一个九尺大汉步入堂中,见到众人他面露喜色,原来这就是孔丘坐下著名的弟子子路。
儒家弟子多是文人书生,子路却是个例外,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尚武之人,在这一点上和端木莹能有一拼,听说有武艺高强者造访鲁国,绝对不能交臂而失之,连夜从外地回到曲阜,就是为了和御风等人过过招。
而与世上其他武痴有别,子路既好武也好诗书,对孔丘尊敬有加,对师兄弟也是照顾周到,不敢做出无礼之事,两军阵前也是员儒将,他是儒家学派的“安全负责人”,也是孔丘先生的侍卫。
比文不行,比武还是可以的,端木莹早已按捺不住,欣然应战,两人交锋五十余合不分胜负,如果再战下去,体力占优势的端木莹取胜的希望更大。
子路很少遇到这样强劲的对手,比武刚刚结束,他又提出想要亲眼看看通神术的要求。
司马歆要又一次展示了神通烟火,小雪将一池清水瞬间冻成冰块并由梦琳负责化开,这一幕看得儒家弟子们目瞪口呆。
“子路心折。”
接下来大家与儒家的弟子子思、子张,公冶长一一见面,留下深刻印象并不算深刻,只有一个人大家记得清楚,记住他的原因是其特殊的名字----澹台灭明,女生们都觉得这个名字很酷。
一转眼到了傍晚,一行人回到司空府邸,正碰上刚刚下车的夫子孔丘。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徐徐走来,衣着朴素神情庄重,对着众人躬身一礼,孔丘之名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当得起,他在举手投足间显出不凡的气度,加上身边弟子簇拥,恭敬的神情,更增添了一种神圣感。
一番交谈之后,神圣感在众人心中基本消失,不是因为其名不符实,而是由于他的平易近人,原本设想他可能是一个背负着圣人名号而处处语言深邃难以捉摸的世外高人,结果发现他更像是一个忠厚长者,给人带来一种亲切感。
接下来的晚宴上,孔丘自然最关心的是傅阳提出的同盟政策,御风在小雪的帮助下用相当不流利的文言解释了傅阳同盟的设想。
列国时期本来就是一个百家争鸣,思想激荡的时代,在这一刻,来自于现代世界的平等思想和列国世界本土的王道思想发生了碰撞,但这种碰撞是友善、积极的。
孔丘先生对列御风的想法很感兴趣,虽然不能完全同意,但他认为各国平等,消灭倾轧与欺凌是很好的想法,说他们的想法是要回归尧舜之治。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孔丘讲出了自己心中对理想社会的期望。
虽然不能完全懂得这段话中每个字的意思,但在座每个人都知道大同世界是让每个人都过上幸福的,自己想要的生活,在这一点上大家的目的是一致的,也就有了最根本最基础的共识。
在现代世界的历史中,无数的人类先贤提出过类似“大同世界”的想法,正如孔子所说的天下大同,西方柏拉图的“理想国”,或者是华夏学生们最熟悉的的近代思想家马克斯笔下“**社会”,都代表了人们对理想国度的美好愿望。
可大多数人还是不太相信这些理想化的世界可以得到实现,理想社会这个词汇在许多人看来基本等同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这种理想或许真的不是一代两代人,甚至十代百代人能够实现的,但人类从未停止过努力前进的脚步,从未从心里放弃过对理想的追求,这就是理想的巨大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