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因为值夜班，睡到下午三点才起床。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便看见肖娜蹲在客厅里擦地板。看到谢母时，肖娜忙放下手中的活，询问道：“阿姨，您想吃什么，我去做。”
谢母在沙发上坐下后，懒洋洋地对肖娜说：“你擦完地后，要用肥皂将手洗干净，才能去做其他事情，知道吗？”这个规定谢母已经重复多遍了，但她依然还要说，似乎她不说，人家便会忘记掉。但肖娜总是很有礼貌地回答她，从不感到厌烦，“知道的，阿姨，地板擦得差不多了，您等一会，我就去做饭。”
看着肖娜这么拼命地干活，谢母有点过意不去，便温和地对她说：“该休息的时候你就休息，劳逸结合，一些体力活要留给小军去做，你不能惯坏了他，也累坏了你。”
“不会的，阿姨，我在兵团做的活比这些家务活重多了。”肖娜说着，便擦到了谢母脚下的地板，谢母移开了双脚，低头看见肖娜短袖衣里面的肚兜，而小小的肚兜怎么也挡不住她那高耸的，白晃晃地在谢母眼前摆动着。
这种现象在家里出现多次了，每次都使谢母感到不舒服。毕竟家里还有两个爷们，有意无意的瞥见过，大家都会感到尴尬的。但仔细观察肖娜的衣物，最贴身的也只有小肚兜了，从未看过她有乳罩。谢母下过乡，也支援过边远山区，知道很多贫困农村的女人是从来不戴乳罩的，于是昨天谢母便为她买来了几个乳罩，准备适时教她使用。
谢母从卧室里拿出几个乳罩来，肖娜正在厨房下面条。她便高声喊道：“肖娜，你过来一下！”
“就好了，请稍等一下。”肖娜在厨房应道。
“阿姨，面条煮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肖娜把煮好的面条放在餐桌上，伸头朝客厅的谢母问道。
“过来，过来。”谢母向她招手说：“你先过来一下。”
当谢母把乳罩放在肖娜面前时，肖娜似懂非懂地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文胸，送给你的。”谢母看着肖娜的脸，悄声问道：“这个你用过吗？”
“这个我们不用的，我只在兵团里看见女知青用过，”肖娜红着脸说道：“我们崖村人戴的是肚兜，没有人用过的，我不知道怎么用。”
“女人发育后，就必须戴乳罩，一是防止它下垂；二是防止它过度摆动；三是预防受到外力的撞击，对造成伤害。”谢母边说边示范着：“象穿衣服一样，把它穿在胸前，然后把后面的扣子扣上，就这么简单。”说完便把乳罩递给了肖娜，肖娜却为难地看着谢母，犹豫着。
谢母有点生气地说：“你看你的，开始下垂了，你才二十多岁啊，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正常的，这说明是你长期不戴乳罩的结果。”她说着便推了推肖娜，“去房间里试一试，看看合不合适。明天起一定要戴，不然我会生气的！”
在房间里，肖娜脱去了短袖衣，解下了肚兜，裸露着上身站在衣柜的镜前，镜子里映出了亭亭玉立的她。她很少看自已的裸体，羞死人了，偶尔站在镜前也只是瞟一眼而己。今天谢母居然说她的下垂了，她不由认真地端详起自已来了－－－结婚前，由于在兵团打工，皮肤被太阳晒黑了，再细腻的肌肤也会失去它的光彩。但结婚后，她再也没有参加过田间劳动，皮肤己恢复了昔日的白皙和细腻。看着自己的身子，她脸上不由一阵绯红，但她对自己的身材十分自信。
谢母送给她有三个乳罩，都是白色的，一样的尺寸，她穿上了其中一个，挺合适的。过去，她根本就不知道乳罩为何物，她们崖村人从小至老都戴着肚兜，没有见过乳罩。在兵团打工时，见过女知青们戴过这个东西，她们虽好奇，但不敢问，毕竟这是很私人的问题。后来有一个姐妹禁不住好奇，随手在女知青们晒衣服的地方拿走了一个乳罩，研究了许久，得出的结论便是把垫大，招引男人罢了。
高考制度恢复后，谢军报考过两次，但都名落孙山。毕竟自已的底子也太簿了，便报考了夜大。夜大的好处就是不但可以利用业余时间进行充电，还可以获取一纸大专文凭，而大专文凭在80年代初期已经盛行起来了，每每单位中的职位升迁，这纸文凭的份量也是至关重要的。而企业管理在当时也开始被人们所重视，谢军报考并已就读了一年的专业，就是这个热门的专业。
今晚是周未，不用上课。谢军等全家人吃饱之后，便帮着肖娜收拾盘碗、拖地板、洗衣服，无论肖娜怎样插手他都不让，肖娜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跟前跟后的，反而影响了谢军的进度。谢军正在洗衣服，便停下手，推了推站在眼前的肖娜，说：“每星期我才两个晚上不用上课，你就让我来做吧，行吗？”
肖娜正想说什么，谢母已在客厅高声喊她，“肖娜，你过来！”
肖娜忙应道：“来啦。”洗完手便朝客厅走去。
“这里坐吧。”谢母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让小军去做吧，难得他有空，动一动对他也有好处。再说你对这个家也尽心尽力了，家务事也都让你包了，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
肖娜本想插上话，表态这是她应该做的。但她知道谢母最讨厌人家打断她的话，只有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才是一个懂礼貌有教养的人。
“再说，让你做一辈子家务，当一辈子家庭妇女也不行。”谢母继续说：“你还年轻，还必须出去工作的。老谢昨天去省委开会，刚刚打电话回来也说了，组织上正在为部委办领导配备保姆，等保姆来了之后，你也应该出去工作了。”
“真的？！”肖娜高兴地跳了起来，但突然意识到自已有点喜形于色，忙坐回到沙发去。
“你们在谈什么呢？这么高兴的？”谢军忙完家务后，便走进了客厅，看见她俩谈得十分热烈，便笑呵呵地说：“我能参加进来吗？”
肖娜看见谢军盯着她看，本来想答话的，但在长辈面前她是不会放肆的，只是朝着谢军微微一笑。
“小军，忙完了呀，坐吧，坐吧。”谢母说着，便拉了拉站在身边谢军的手，“我们小军从小就懂事，读书时就是三好学生，可惜正当少年时却吃遍了苦头。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们应当把这些苦难当成是你们宝贵的经历，将来你们才大有作为。”
“我妈妈看起来不象个胸外科大夫，”谢军坐在谢母的身边，轻轻地抚着母亲那只握着他的手，开玩笑的说：“更象个政治老师…”
“少贫嘴！”谢母轻轻打了一下谢军的手，朝着肖娜说道：“小时侯我教他什么他决不会说个不字，现在长大了，不听老娘的话了。”
“听妈妈的话，我们才能长大。”肖娜适时地插上一句，“阿姨您放心，小军会很孝顺您的。”
“还是肖娜善解人意，可惜啊，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已患上了先天性心脏病，没能为你爸生个女儿。”谢母伤感地说道。
“阿姨，您今后就把我当作您的女儿好了。”肖娜笑咪咪地看着谢母。
谢母慈详地看着肖娜说：“你和谢军好好相处吧，我已经把你当成自已的女儿了。哦，今天忙了一天，都累了，你们早点睡觉吧！”说完便站了起来，走进了卧室。
回到房间，肖娜呆呆地坐在床边，摸着空空的小床，她有点想念她的女儿了。女儿是这个星期才去读幼儿园的，并且是寄宿的。她从小就未曾离开过肖娜，第一天上幼儿园时，女儿的哭喊声使她心疼不已，但她知道这是城市人教育子女的一种方式，今后在与这个城市融为一体时，她们还必须调整好自己，去适应这个城市的需要，与这个城市共同成长。
而谢军同样是她生命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从几年前相爱至今，他一直就是她的最爱。虽然中间出现了刘民这个角色，使她痛不欲生，但谢军的善良、侠义、大度和阳光的影子永远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当噩梦结束时，谢军接纳她的男子汉气度，更使肖娜感恩不尽。但大恩不言谢，肖娜明白，此生生也是谢家人，死也是谢家鬼，只有倾尽一生的爱，才能报答谢家的恩。尽管这段时间，谢军早出晚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