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天东城码头,这里本是应该停着大船的地方,现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偏将林克满脸怒气,指着管事陈有才的鼻子,跳脚骂:
“你说什么,我们的船被人家给抢走了?你他娘干什么吃的。”
这事由不得林克不生气,他兴冲冲的带人,马不停蹄赶路,想早一天到帝都,现在手下却告诉他,早就已经预定好的船,没了。
这不但是一盆凉水浇到林克的头上,同时还给他来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陈有才大气都不敢出,等林克骂完了之后,他才哭丧着脸道:“大人,小的也没有办法呀。那些人出比我们高一辈的价钱,船老大就跟他们走了,我拦都拦不住。”
“你难道没有报咱们暴风雪军团的名号?”
“报了,可是人家跟本不听这些。还说什么这里是浪天,不是青州,暴风雪军团管不地这里。”
“哼,黄初秋那个老匹夫,他也不想想,没有我们暴风雪兵团驻守青州,他的浪天城守能坐得这么安稳。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马上给我把船弄回来,耽误了时间,我要你的脑袋,快滚吧。”
陈有才如闻大赦,躬着身子,退步道:“是,大人,小的一定办妥。”
林克是越想越气,只觉嗓子都冒烟了,对手下叫道:“来人呀,给我拿酒来。娘的,气死我了。”
加里梅提醒道:“大人,你就不问问是谁把我们的船给弄走了。”
林克灌了口酒道:“问个屁。敢动咱们暴风雪军团的船,在浪天,除了黄家的人,还有谁。”
加里梅猜道:“那你让陈有才去......”
林克厉声道:“等着吧。我这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不把船还我,我就找黄初秋去。哼。”
林克再不说话,闷头喝酒。按计划他这酒应该是在船上抱着美人喝的,可是现在他却被耽误在了这码头上,真是非常不爽。
候三听说有船坐,挺兴奋,可是到了码头,左看右看都没见着船,不由奇怪道:“队长,不是说有船在这里等我们的吗?怎么没看见。”
胡忧瞟了眼水面,没好气的说道:“你问我,我哪知道。去给我打听一下,看看生了什么事。”
候三最喜欢做这样的事,马上应声:“是,队长。”
朱大能擦了把汗,提议道:“队长,那边有个茶摊,咱们过去坐坐吧。”
胡忧看了眼已经被卫兵看管好的雪灵猴,点头道:“也好。”
没一会,候三就回来了。
“队长,听说咱们原来定下的船,被人家高价抢租走了。现在林克偏将正在脾气呢。”
胡忧奇道:“嗯,还有这种事。是谁这么牛,军部要的船,也敢抢?”
候三说回道:“听说是黄家的一个远房侄子。”
胡忧暗道:“浪天黄家?”
浪天黄家的大名,胡忧可是听说过的。浪天黄家是公爵世家,这个家族世代住在浪天。虽然没有封地,但势力却极大。现在的浪天城守,就是黄家的家主,已年近六旬的黄初秋。
胡忧喝了口茶道:“看来这次我们遇上麻烦了。”
候三大咧咧道:“管他呢,这是大人们的事,与我们没有关系。队长,我刚才还打听到,有一家青楼挺不错,要不咱们.......”
胡忧一巴掌拍在候三的脑袋上,笑骂道:“给我死一边去。这船随时都有可能会来,上青楼,你想都没别想。
没见识的东西,咱们马上就要到帝都了,那是天子脚下,什么好东西没有。到时候我给你找一打,让你连床都下不了。”
里尔多哈哈大笑道:“队长,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到时别说下床,我要他手指头都动不了。”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陈有才再次回来的时候,带给林克一个消息。船有,但是要明天才能来。林克虽然很冲,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就凭手下这些新兵,林克是不敢去找黄初秋的。不过这事,他已经记下了,等有机会,他肯定会还回来的。好在这次的时间还算比较充裕,只要明天上了船,顺流而下,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其实林克所遇到的这种事,在全国各地都时有声,这并不是什么其怪的事。军团和地方守备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有事没事,相护拆一下台,这是坐在皇坐上的那位,很乐意看到的。
今天走不了,就只能在浪天城里过一夜。林克喝得半醉,又一肚子的气,也没心思管扎营的事。带着几个亲卫摇摇晃晃的走了。浪天城的青楼有名得很,他不怕没有地方去。
加里梅接到消息的时候,林克已经出去好一会了。林克自己玩得潇洒,可苦了加里梅了。这全军上下,近千号人,今晚住哪呀?总不能就这么扔在码头上吧。
没办法,加里梅只好去找司库商量。司库是专管钱财的。曼陀罗帝国是没有文官的,像司库,司马,司粮,军师这种属于文职性质的人员,一般都是由直系的武将自己安排。
比如说林克这支联队,司库,司马这些位子上的人,全都是他林家的人。如果他不在这支联队上干了,这些人也会跟他一快离去。新来的长官,自然也会带来新的司库,司马。
别说是林克这小小一个联队,就算是浪天城这种常住人口达数十万的大城,也同样是这样。除了城主由帝国皇帝任命外,别的管理人员,上到司法,司库,司马,下到保长,全都是黄初秋的人。就算是军队,虽然名义上隶属于帝国皇帝,但是钱粮都是黄初秋管着。所以在浪天,他就是王。
曾经有人置疑过这种制度,篆文说这种制度的种种不适。不过他的文还没,就被抓起来了。事关高层大族的利益,谁都容不得这种沙子出现。
司库是林克的远房亲戚,长得白白胖胖的,是有名的守财奴。谁从他这里拿一个铜板,他肝都疼。
和这样的人商量,加里梅都不到任何的结果。按加里梅的意思,他本意是想让司库拨出一些军费,在附近包下一两家客栈,让军兵们可以好好休习一晚。
但是司库以没有这项预算为由,一个铜板都没有给加里梅。加里梅气个半死,却没有半点办法,最后只能让传令兵传令,全军就地安营。扔下这个命令之后,加里梅也不管了,浪天的青楼又不止一座,难道他就不会玩吗?
胡忧接到这种不可思意的消息,当即就愣了:
“什么?在码头安营?我说候三,你没有听错吧!”
这叫什么事,没船也就算了,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队长,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候三往码头那边指了指,那边已经有人开始搭帐蓬了。
“得,看来今晚真要睡码头上了。”胡忧摇摇头,放下茶杯道:“都别坐着了,再不回去抢块好地方,今晚弄不好得睡河里去。”
搭帐蓬对于军人来说,那是家常便饭的事。很快,在胡忧的指挥下,帐蓬就搭好了。胡忧这队人,因为今天推车,所以就不用值岗。离天黑还有很久的时间,睡觉还太早。一时间,大家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候三在众人的逼视下,吞吞吐吐的对胡忧说道:“队长,那个,今天是不会有船来了,要不,我们......”
胡忧合上了手中的书:“怎么,是不是又想说上青楼?”
“嗯,那个,是大家的意思。”
胡忧抬头看向朱大能几个,看他们都没有反对,心里明白,他们确时也都有这个想法。
胡忧站了起来,推了候三一把说道:“那就去吧,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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