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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那青春(1 / 1)

<>有点累了,停在了一个咖啡厅,要了杯摩卡就坐在角落一动不动。

一下雨天就变得沉,玻璃窗上缓缓滑落的雨滴似乎在倾诉它们的不舍,还是它们也不过是暂时累了,不愿意附和风在世间狂奔。

我不止一次的认为青春里也应该是有书签的,不然放下的书怎么就自然在那一页打开呢。

再深入研究一下,是不是也可以申请成为一个理论,叫牛掰理论,就像步惊云的绝世好剑一样厉害的那么直接。

写一件生活中有趣的事,以感恩为题,什么叫成长,你的理想是什么……如今想起来这些出现最多的作文题目时,画面里竟是一个老男人,梳着大背头,戴着黑框眼镜,穿着一身黑坐在沙发皮椅上按耐激动等着说一句,Iwantyou,too!

“靠,我的理想是毕业了就守着家里的小房子,有趣的是找了个媳妇愿意跟我一起种菜浇粪,成长是生了一堆小兔崽子跟他爹一样又要长大成人,感恩的时候我就坐在大堂里盘起腿来莲花坐,你还want不want。”

董大力每次看到作文题目就大吼大叫,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的作文写理想,大力写了一个大侠孤身闯荡江湖为父报仇,最后杀尽仇家,站在高山顶眺望远方,大风吹着他的长衫在山谷间刷刷作响。

班主任气得把董大力叫到房间大骂三百个回合,又亲自给大力买饭加餐到高考前一天。

董大力是班上难得的不偏科的尖子生,在班上像祖宗一样的存在,班上的每个同学都感觉到了班主任有多恐惧高考时董大力会在各科试卷上写满他的“理想”。

筱沫是成绩唯一能和董大力匹敌的种子选手,在我看来,她是除了班主任外第二个最恐惧董大力在高考时写“理想”的人了。

我发现筱沫的一个秘密就是在她第一次见到董大力的时候,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互相藏着对方的小秘密。

高一时每个人都要上台自我介绍,其实董大力第一次上台时就宣告过他的“理想”。

“大家好,我叫董大力,我的理想是毕业了就守着家里的小房子,有趣的是找了个媳妇愿意跟我一起种菜浇粪,成长是生了一堆小兔崽子跟他爹一样又要长大成人,感恩的时候我就坐在大堂里盘起腿来莲花坐,最近的一个目标就是希望能将我真正的理想写在我的高考作文里……”

T恤上是刚打完篮球的留的汗渍,利落的短发,一眼望过去就让人的眼神无法离开大力那长长的睫毛和一抿嘴就会有的酒窝。

筱沫是我同桌,董大力介绍完十几分钟,我亲眼见证了筱沫的“特殊变化”。

筱沫皮肤白皙,也容易脸红,董大力上台时,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可是脸却红了,哦不,整个头都红彤彤了,也不是,整个人都是红的,苏丹红的那种红。

只有见到董大力时筱沫才有的苏丹红,后来为了掩人耳目,她说她从小就有红皮肤病,我必须在一旁附和:“是的,是的,有这种病,我听过。”

除了附和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信使。

筱沫写,“我跟你打赌,看我和你谁能考上某大学。”

董大力回,“为什么要和你赌?”

“因为只有你有资格和我赌,是男人就赌一把。”

“你这激将法就好像有人答案写着,函数的值是根号四一样的低级,这么低级的人口气倒不小。”

“写一大推数据证明本来就是一件低级的事,能解答一些人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题目就很高级了吗?谁不知道,答案就在另一张纸上。敢不敢赌?”

“赌!”

学霸之间的字条都略微厚重了些。

每次董大力打球回来桌上就总会有筱沫让我放在桌上的饮料和水果。

为了能让筱沫的暗恋称得上真正的暗恋,一切行动都像地下行动,除了我必须暴露外。

不出意外的,全班都以为是我对董大力频频示好,一时间流言四起。

有天董大力主动让我帮他传字条,“是你吗?”

筱沫回,“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你口中的那个你,现在或者将来。”

“哈哈,那个愿意跟我种菜浇粪的人吗?”

“……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顶着压力传完这次字条,我和筱沫商量后还是得做点什么。

“董大力,我只是帮别人传字条的那个人。”课间故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找董大力谈,连班主任都长吁了一口气。

流言的分贝就降到了零,“你们说到底是谁每天给大力送水果,写字条的?”这成了他们另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高考转瞬而至,董大力考上了某大学。

董大力写,“我考上了,你呢?”

筱沫回,“差两分,但是恭喜你,你赢了。”

“我们见一面吧,就当赢了的奖励。”

筱沫没回,这一次还没见面筱沫就一身苏丹红,我问筱沫,董大力终于主动要求见面了,为什么不同意呢?

“第一次觉得输了还可以那么高兴,我真的替他开心,可我知道他想见的不是我,他会失望,我会绝望,那时我连幻想都会没有的。”

会有个我们想见的人走了一半的路又折回了吧。

会有些我们想说的话写在沙滩上又亲手掩埋了吧。

你是你,我是我,当你成了我,当我换做你,所有悸动和纠结都不需要翻译,热烈时热烈,沉默时沉默,爱上了爱情,也可以忍受天各一方。

我想是的,因为我还不是你。

又一年的九月一号,我们各自奔向天南地北的大学。

和筱沫依旧是无话不谈的闺蜜。

大三时,董大力申请去了偏远山区支教,他总是那么不按常理出牌。

一去就是两年。

回来的时候,身边依偎着娇柔的荣荣。

荣荣有着甜甜的笑容,见到她的一瞬间甚至不能想象这样的女孩是怎么在艰苦的环境下坚持了两年,不禁心生佩服,毕竟那是我曾经想做却又没勇气去做的一件事。

有人说,你翻越了山丘,才发现并没有人等候。

荣荣就是董大力的那份等候,大力说荣荣是他生命里的奇迹。

就好比他真的在高考时冒险写着他的“理想”,迈出那一步时突然发现身边有个人跟他步调一致,从此山水再险,也只不过是脚下的一条路而已。

谁说不是呢,就像一撇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一捺,相互支撑时才像个潇洒自如的人,行走于天地间。

他们在山区笑了又哭,哭了又笑,那些孩子们成就了他们的爱情,他们也成全了孩子们的渴望。

“我们,在追寻信仰的同时有一份相互支撑的爱情,我想给这份爱情一个港湾,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我要和荣荣结婚啦!”?董大力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郑重的宣布了这件值得祝福的美事。

董大力和荣荣的婚礼我没有去成,筱沫也借口加班没有到场,但即使看录像也感动不已,一张张他们支教时的照片记录着这段爱情的生命力,在孩子们为他们献上的歌声中,大力和荣荣相拥热吻。

不管你还相不相信爱情,它就这样有血有肉的真实存在着。

再见到董大力就是两年后了。

当年的大侠变得像个隐士高人,沉默不少也成熟不少。

也是在这个咖啡厅,大力点了杯低咖啡因的咖啡。

我笑了笑,“结了婚还是不一样哈,荣荣把你照顾的挺好的嘛,她最近怎么样?”

“去年山区缺老师,荣荣过去帮忙,接学生时遇到了泥石流,所以……她永远留在了那里……你都不知道她有多爱那个地方哈。”

大力说的淡定,末了还温柔一笑,像是对面坐着荣荣,像是他主动点了低咖啡因的咖啡等着荣荣摸摸头,给他表扬。

“每年我都会抽三个月的时间来这里陪陪她陪陪孩子们。”

我点了杯苦咖啡,苦的心颤,苦的泪水只想往外跑。

“能带我去看看她吗?”

“我刚好要去看她和孩子们。”

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目的地,在学校正后面我看到了一圈精心围起来的篱笆,“董大力之妻荣荣”。

靠近时几个字映入我的眼帘,是董大力的字迹。

“睡着的是你,也是我们,安。”

爱有时在失去后更加浓烈,情真的在失去后才发现它填满的不仅仅是整个身体,活着,有时也会成为我们对爱人唯一的要求。

会有个我们想见的人走了一半的路发现方向还在,路却不在了。

会有些我们想说的话写在沙滩上,浪打过一层又一层,想说的话却还是那句话。

你是你,我是我,当你成了我,当我换做你,所有快乐悲伤都不需要翻译,热烈时热烈,沉默时沉默,爱上了爱情,也可以忍受天人永隔。

我想是的,因为我慢慢地变成了你。

回来的路上我问大力,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是谁给你写的字条吗?

“是筱沫对吧?”董大力居然一直都知道。

“那为什么……”很多问题想问,却一时语塞不知从哪里问起。

“其实很早就知道了,不过……那时觉得如果不是你,是谁都一样,想见面也只不过想亲口说声谢谢。”

“……”沉默仿佛真的能回答一切问题。

“开始以为是你,后来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如果说破一切,会伤了筱沫,我也会绝望,那时我连幻想都会没有的。”时隔多年,居然还能听到这番话。

“又或许如果当时和筱沫见面了,现在在我身边的会是她,谁又知道呢。不过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嗯,大力,新的一切才刚刚开始,至少你还有我们。”?

下车的时候,筱沫站在出站口,手里拿着手提袋。

“打开它,还记得吗?”?筱沫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是那时我写给你的所有字条吗?你都留着呢。”大力一眼就认出了,抬头看着眼前的筱沫,他的长睫毛让他的眼神都自带柔光。

筱沫皮肤依然白皙,还是容易脸红,董大力下车时,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可是脸却红了,哦不,整个头都红彤彤了,也不是,整个人都是红的,苏丹红的那种红。

“筱沫的红皮肤病又犯了,好久都没见到了。哈哈。”我趁机打趣。

“大力,我们……我想……”筱沫一字一顿却还是说不清楚那句曾在我面前练习过千百遍的告白。

会有个我们想见的人走了一半的路发现对方正在启程走另一半的路。

会有些我们想说的话写在沙滩上,浪打过一层又一层,想说的话还是最初那句话。

因为你和我,在书写着一段有着相同开场的青春,所以,我想是的。

青春不就是那本夹着书签的书吗,潦草的字迹书写着,一逗到底的习惯,是因为不太喜欢落幕时随句号而来的那句“再见”。

后来才发现,即使倔强的逗号躺在每段故事的结尾,只要落幕了,“再见”依然要说出口。

这是他们说的那青春,像一出好戏,让人动容的一些剧情却从来不是剧本上写好的那段。

未完待续。

是你写在青春扉页上最潇洒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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