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宫翎了。”宫欣如一阵风似的闯进宫柏现在住的客房,脸上露出大大的充满喜悦的笑容。
“在哪儿?”坐在椅子上的宫柏条件反射性地站了起来,声音无比迫切。
若是按照常理来讲,这会儿宫欣该继续笑着把位置告诉宫柏,然而在宫柏看过来的下一秒,她脸上的喜意却是一敛,转为复杂的古怪之色。
仿佛是高兴里又掺杂了些别的,比如怀疑,比如不敢置信等等。
宫柏不是傻瓜,见状,便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不过不管是什么,在他看来,都没有现在立刻马上见到衣衣重要。
于是,他问都没问,直接说,“带我去找她。”
宫欣听着有些无奈,又有些高兴,无奈宫柏明明发现了不妥却根本不在意,高兴他对衣衣的看重,“跟我来。”
只是宫柏不想知道,宫欣却不能不说,她一边飞似的在前面带路,一边利落把情况告诉宫柏。
“你是对的,莫柏有这个实力,若是他不想让我们见到翎翎,我们短时间内是找不到她的。”
宫柏一边说着,一边停下脚步,眼睛看向前方,那里密密麻麻围满了人,看着像是再一次展开了清仓大甩卖,但宫欣知道,不是的,因为这些人里基本没有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传统意义上老弱妇孺没有,存在的即便有老人,亦或者妇孺,精神面貌都与过惯了安逸生活的人不同。
他们中有一部分脸上尽是肃杀之色,身着的兵甲,手中握着的武器,都昭示着他们隶属于宫家的执法队。
但与往常处理那些鸡毛蒜皮小事的执法队外围人员不同,这些人都是真正的悍勇之师,年年必上守城战,且在战争中充当主力、精英人士。
宫欣闭着眼睛,都仿佛可以嗅到他们身上浓厚的血腥味。
这血不仅有凶兽的,还有人的。
发生了什么?
这是宫欣和宫柏心中的疑问。
不过没等他们疑惑多久,就有人告诉了他们答案。
齐家,又一次兵围宫家!
宫欣与宫柏面面相觑,都很不解,不约而同地想:为什么,有宫柏(自己)在,他们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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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宫家东门口,如果可以,衣衣很想转身离去,顺便给莫柏一巴掌。
是,她是三天多没回家,无比想念家里那张睡熟的小床,然而这不代表她希望成为那个把仇人引进家门的叛徒。
宫欣若是得知这一切,肯定会杀了她的!
衣衣闭上眼睛,回忆着来时与莫柏的那场对话。
“我听说不久前,你们宫家与齐家展开了一场家族之战。”
“……是。”
“我知道你不服气,觉得齐家完全是仰仗那个据说姓荣的,压了你们一头,胜之不武,然而,这世道就是这样,我比你强,我打你、捅你甚至是杀你,你都只能忍着。
你该庆幸自己有个好父亲,救了宫柏一命,你该庆幸自己有个好夫家,他们不嫌弃你家世低微、长得难看,给予你认同,否则你早死在我手里了。”
我没觉得不公平,因为我早就懂了这个道理。
“你说,你背后有宫家,单我一个奈何不了你与宫柏,你说即便我用你作饵把宫柏钓出来,你们合作,我没法以一敌二,我想了想,觉得很对。”
“所以?”
“所以,我也找了个帮手。”
“……”
“你觉得齐家如何?正好他们与你宫家有仇,我也是,都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他们因为有宫柏身边的七阶强者在,不得不半途中断了吞并计划,但准备了这么久,居然因为一个巧合,几百年谋算便付之一炬,他们很不甘心呢!
所以,当我找上门时,他们很是欢喜,一口便应了我的计划,还说到时候在你宫家所得,分我三分之一。
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我现在就想掐死你!
“你看,我可是在印证你说的武力并不是验证输赢的唯一手段,这宫家与齐家的交锋便当做我与宫柏的一次争斗,筹码是你,如果宫家赢了,我让你走,如果宫家输了,嗯,你就随我处置,听说三爷爷那边还差个你这般年龄的小药人。”
衣衣睁开眼睛,脑海里一遍遍地回荡着莫柏轻快中又带点调皮的声音,仍然能想起当时他天真无邪的笑靥,以及眼中流露出来的刻骨恶意。
两个家族的生死存亡,无数人的鲜血与生命,在他眼中,便如同那舞台上的木偶戏一般。
莫柏清脆的童音听在她耳中,就仿佛恶魔在蛊惑人心,“不过,单单宫家与齐家打生打死,只是让一场不该被终止的势力交锋继续下去,半点也体现不出我与宫柏如何,最后若胜也不关我们的事,这样不好。
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办法,积分战。我与他各挑出十个武徒,秘密训练一旬,然后进行三局的积分之战,若是最后宫家的积分强于齐家,便算我输,不仅放了你,还可以立誓不再襄助齐家,否则,你去给我三爷爷当小药人,同样的,对于你背后的宫家,宫柏也不能再插手。”
如果只是这样,衣衣丝毫不惧,她已经知道宫柏的靠山并不逊色于莫柏,两者能放上去的筹码其实是一样的。
但宫家的整体实力比齐家强,最妙的是宫家每年都有一个野外试炼。
武徒之间,差距并不算大。
然而有没有真正体验过那种氛围,直面过杀戮、见过血,却会在两者之间画下极大的沟壑。
因为积分战,没有手下留情的说法。
相比一直被当成宝贝、窝在家中的齐家人,无疑,每年都有野外试炼的宫家占了绝对的优势。
只要荣老不插手,风影不插手,和齐家比,别说是武徒,便是武者,宫家也从来不惧。
只是,这并不是最终方案,“当然,一如我之前所说,这世道以武为尊,你们那边只有一个七阶强者,我们这边不仅有,还有一个六阶巅峰,我们的话语权明显更大,自然而然的,我们的基础条件也将更好,你说对不对?”
“……对。”
“我跟齐家商量了一番,宫家选出来的武徒必须比齐家低一个大境界!
你说,这个条件他会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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