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晚,你是神医一定会解了惠王身上的毒是不是?”皇上的话干巴巴的,眼神带着央求和希望紧紧地注视着子晚,好像只要这样盯着子晚,惠王身上的毒就会被解了一般。
楚风扬的表现倒是很平静,他依然很温柔地看着莫子晚,“要是没有孩子,你会不会在意?我是说,要是解不了身上的毒,你会不会在意?”他渴望地看着子晚,就像个要糖吃的孩子显得很固执。对于自己的身体好型也不是十分在意。
期望值越高,当事人承受的担子就会越重。看着两个身份都很高贵的男人为了不同的目的,这么期盼地注视着自己,莫子晚心里那个“不”,到了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对上了楚风扬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他墨色的长发垂在耳际,莫子晚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丝伤感。要是真的解不了他身上的毒,这么一个丰神俊美的玉人就会消失不见吗?
答案是肯定的,可是这个答案让莫子晚的心不由自主就不舒服起来。这种不舒服让她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好现象,她并不想楚风扬进驻到自己的心中,因为自己的心太小了,容不下杂七杂八的东西。
“解毒的法子已经初步有眉目了,但是药材却很不好找。”莫子晚皱着眉回答。“但是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
这也是莫子晚第一次对楚风扬当面做出的承诺。
解不了毒也不会离开自己,这是个好消息,楚风扬发自内心笑了起来,眼睛清亮的就像初生的孩童一样。清澈的让人一眼就喜欢上了。
皇上愣愣的消化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绝地逢生的喜讯来的太快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说好这件事交给我,不用你多费心吗?”楚风扬波澜不惊,他带着宠溺责备子晚。
“要什么样的药材,说来听听。”只要有一丝希望治好惠王,皇上就是绞尽脑汁也会给他找来,就是要用抢也在所不惜。
“这些药材父皇也不用操心。”楚风扬拒绝得很快。
皇上听了儿子的话,一点儿也不生气,却多了一些担心。惠王让他不用操心不是和他见外,而是恰恰证实了莫子晚的话,那些药材太难寻了。
“无论怎么样,也要将药材找齐了。”皇上屏住呼吸盯着他们叮嘱。希望,有了希望就比什么都要好。
“听天由命。”楚风扬倒是很豁达。“我们回去了。”
该说的都说了,待了半天也累了,不如回去休息。
“就不能多多陪着眹?每次来了都急着离开。”皇上叹息。高处不胜寒,谁能知道他这个皇上的难处。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了解他,可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却让她离开再也回不来了。看到楚风扬那双与昔日皇后相似的眼睛,皇上就忍不住伤感和自责。
“出来这么长时间,子晚也该累了。”楚风扬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扯上自己干什么,莫子晚羞涩又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
楚风扬这阶段的脸皮练得很厚,莫子晚瞪他的一眼根本就是小儿科。他将其当做是莫子晚对他的小撒娇而已。
皇上看着小两口之间亲密的互动,很感动也很羡慕,他从这对年轻人身上回想到自己从前的幸福。
看到皇上歪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楚风扬也不再打扰他,拉着莫子晚的小手走出了大殿。
莫子晚回过头看着皇上独单的身影,有些同情。自古帝王都无情,都是孤单的,可是又有多少人为了这个孤单的位置而打破血流,甚至是亲人之间兵刃相见了。
“这次中秋,我们就不过来了。”快走到门口,楚风扬忽然想起,转过头大声告知一声。
皇上被惊醒,看着他眼底的坚决只能摆摆手不再说什么。
“这样不太好吧?”走到殿外,莫子晚怂着鼻子说。
“这儿容易让人太累,而且又没人欢迎我们,来了干什么?”楚风扬苦涩地说。
从他苦涩的话语中,莫子晚能想到往年惠王一个人坐在一堆人中间落寞的样子。“不想来就不来,我们自己过也很好。”说着,她难得主动反手攥紧了楚风扬的大手。
他的手因为中毒的原因,皮肤白皙得很不健康,里面的青筋看的清清楚楚的。指甲也不是粉红的健康色,而是有着淡淡的暗红色。指甲上的半月形也不见了,稍懂点医学知识的人都能看出他的身体不好。
“好。”楚风扬看着她,午后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子晚,她的大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他,将阳光中的温暖也带给了他。楚风扬觉得自己全身都暖洋洋的,有人关心真好。这种滋味他痛失很多年几乎忘记这种感觉了,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上了。
可是现在子晚将温暖送给了他,天知道自己是多么害怕再失去,又是多么贪恋这种温暖呀。
“王爷,王妃,这就回去吗?”等候在外面的知棋三人看到他们就欢快地过来,轻轻地问。空气中弥漫着的花香四处飘洒,每个人都感到了这一刻的静谧和幸福。
“回去。”惠王带着幸福看着子晚说。
马车中充满了雅致的香味,这是那两盆兰花的效果。
想到太后被自己气得发疯的样子,莫子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不知道她笑的是什么,马车上的人还是被她感染了,每个人也咧开嘴巴跟着她一起欢乐起来。
外面的人不知道马车里发生什么事,都纷纷侧目看过去了。
“也不知道德公公什么时候将东西和花送过来?”莫子晚吃着锅里的还惦记着碗里的,两盆极品兰花还不满足,对宫里的花还念念不忘的。
“这么喜欢花,明天就让府里的人给你找更好的。”楚风扬暖洋洋地说。
“花那么多精力干什么?”莫子晚白了他一眼,“浪费财力物力。”
“只要你喜欢,就不是浪费。”楚风扬说起情话来也很动人,妖孽的脸上都是笑意。
笑得这么白痴干什么?莫子晚在心中哀叹,有时候美色对她也有小小的影响的好不好?
“我只是看这些花开得这么好,要是落了就可惜了。王爷不是睡眠不太好吗?我就寻思着,物尽其用才是对物品最好的选择,所以,回去后要是花都送进府里,我就让人将花摘下晾干,给王爷做一个药枕。”
得意洋洋的说完,莫子晚脸上全是恶作剧后的开心。
那么名贵的花,在王妃的眼中原来这是这个用途。知棋和黄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要是皇后太后知道了,会不会被气死了。
原来是为自己打算的,楚风扬的心温暖的能滴出水来,看着莫子晚的眼神也更灼热了。
玄夜坐在车夫身边自然也听到里面的对话了,想到王妃为了王爷能算计这么多。这个忠心的面瘫也弯起了嘴角。
一行人喜滋滋地回到了王府。
留在府中的红绫等人见到他们进宫一趟就带回来这么两盆名贵的兰花回来,就都围过来看个仔细。
丫头们对兰花的赞美让莫子晚又是得瑟了半天。
“倒是没看出什么好来,还不如带些珠宝玉器之类回来了。”只有雪雁一个人嘟嘟囔囔不以为然。
“说你傻还不承认,还亏跟着王妃这么长时间。你这样俗气,要是让别人听到了,非得笑话王妃不可。”雪鸢点着她的脑袋教训。“下次呀,开口的时候要想好了说。”
“我不就是个俗人嘛,可比不上各位姐姐读的书多。以后在人前我会少讲话的。”雪雁很有自知之明。
“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有什么事,你家小姐给你兜着。雪雁说的是大实话,咱们都会是俗人一个。”莫子晚笑着支持傻丫头。
“怎么样?”一听莫子晚的话,雪雁眼睛一亮,感觉硬气,腰杆也挺直了。
“但是该装的时候也要学会装,咱们这叫雅俗共赏。”莫子晚怕她尾巴翘上天,给了一个甜枣又拍了一巴掌。按照心境生活是莫子晚一贯的做法,而身为大家族出身的孩子,必修的贵族礼仪还是要学的,所以,真像她自己所说的,她莫子晚就是个雅俗共存的人。
将她放到平民间,就是在小吃部里有人趿拉着拖鞋,她也照样面不改色地吃饭。同样,在上流社会的聚会中,人们又会被她渊博的知识以及温雅的举止而折服。
“到了这个时辰还没有将东西送过来,德公公不是忘记了吧?”太阳都落西了,皇上赏赐的花和宝贝还没有影子,莫子晚就不放心开始念叨了。
事实证明她莫子晚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掌灯之前,德公公带着一班人将她想念的东西都送过来了。
“这么多的花?”璇玑吃惊地看着满院子的各色菊花,他狐疑地等着莫子晚给他解释一下。王妃和王爷进宫一次,不会是将宫中的花卉全搬了回来吧?
“花多才好呀。”莫子晚别有用心地回答。黄芪等人也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到了第二天大家就领会到了。“对,趁着露水,将这些盛开的花全摘下来了。”
“可惜了,正漂亮着了就摘了。”雪雁惋惜地摇着头说,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
“小姐有用处,就别唧唧歪歪的了。”雪鸢提着篮子边采花边说。
“再好看也没有大用途来的实惠。”知画笑着说。
几个丫头动作很快,不大工夫就将盛开的花几乎摘光了。可怜那些名贵的花,此时都顶着几个没有盛开的花骨朵惨兮兮地站在阳关下。
“用蒸笼蒸,不能太过了,然后放到阳光下晒。”莫子晚躺在躺椅上指挥。
璇玑对于炮制药材是很拿手的,这道重要的工序就落在他的头上了。因为知道是为王爷做药枕用的,璇玑乐颠颠地领了任务去做了。
“这些琐碎的事情就应该交给别人去做。”楚风扬坐在她身边轻柔地说,他一直都是上位者,该有的气势一点儿也不少。所以,和莫子晚这个在红旗下长大的孩子还是有些区别的。
“不是已经让人做了吗?”莫子晚懒洋洋地回答。
“王妃,齐大福的夫人估计要生了。管公子请你过去。”一个暗卫疾步走到莫子晚前边跪下禀报。跟在王妃身边,发现她许多鲜为人知的一面,比如,莫子晚做好点心会让他们吃,比如莫子晚对他们的关心,再比如莫子晚的聪慧,让这些暗卫对她逐渐打心底佩服起来,忠诚度绝对是杠杠的。
“要生了,那得过去看看。”莫子晚坐直了说。齐大福的夫人养的太虚,养的肚子太大,还真不能耽搁了,迟了话说不准就能出人命了。
“红绫,黄芪,换装。”一招呼,那边人都准备好了。
“小姐,我们也想跟着过去看看。”知棋和知画过来央求。一直都听到有人不停赞赏秦三少的医术了得,她们也想在现场亲眼看一次小姐的威武。
“行,换衣服吧。”这两个也会武功,心又细,带出去不会耽误事,让她们见识一下也好。雪鸢、暖琪几个不会武功,只能是羡慕的份了。
几个人坐着马车一路疾驰,不一会儿就到了民生堂。
齐大福脸色煞白,正等在民生堂翘首相望了。他身上上好的绸缎长衫不知为什么,落下了很多的褶子,因为紧张,胖乎乎的脸不仅煞白,而且脑门上还布满了大汗珠。
“三少,你总算是来了。”一看到莫子晚从马车上下来的身影,胖子激动的不知怎么办才好。秦三少一直是他心中神一样存在的人,这会儿看到他,紧张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因为相信秦三少,他见到了人后,鼻子一酸,竟然有掉泪的冲动了。
民生堂里的病人早就看到齐大福急得团团转的身影,也知道他家夫人的情况,很多人就等着秦三少过来了。这会儿看到神医的身影,大家也不知觉地歇了口气。
“稳婆已经在里面了,但是娘子肚子痛了好一阵子,却没有要生的迹象。”齐大福见到心目中的神,告诉了一些情况。
稳婆对于平常的接生还是很有底蕴的,但是一遇到难产,即使她们经验丰富,在这古代,因为生产去世的妇女还是很多的。齐大福的夫人情况摆在那里了,实在算不得好。
莫子晚没有真的指望稳婆能起到什么作用。
她快步向内院走去,刚到门口,齐夫人凄惨的喊叫声就从院子中传出来了。听到自己夫人的叫声,齐大福的白脸就更白了,一个大老爷们的双腿也不由自主地看是打颤起来了。
“三少?”他哀求地看着莫子晚。
“别急,进去看看情况才说。”莫子晚甩开他疾步往屋子中走去。
“你是谁?”一个婆子在门口拦住她。
莫子晚的脚步就顿了下来。
“这是秦三少,京城中有名的神医。”齐大福小跑着过来呵斥那个婆子。
婆子一听,很紧张地将身子让开了。
莫子晚往里走,后面跟着尾巴似的胖子。
“老爷,请留步。”古代人认为女子生产是件很晦气的事情,男子绝不会去沾边。婆子一见到他往里闯,赶忙拦住了。
“闪一边去。”胖子听到夫人的叫声心急如焚,哪里还讲究什么。
“你夫人为你家的子嗣在闯鬼门关,你过去看看也好,最好能记住她为了你受到了多少罪,今后也能记住她的好。”莫子晚边走边教训胖子。
胖子只剩下点头的份了,两条腿直发飘。
产房中的齐夫人披头散发,满头大汗。疼得她脸色都变了。见到莫子晚和齐胖子走进来,她有些激动。
“夫君。”她感动地对着胖子叫了一声。
“娘子辛苦了,我在。”胖子俯下身子,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缩成一团的皮球。
“这儿不好,你出去吧。”齐夫人嚷嚷。
“有什么不好,我就在这儿守着夫人。”胖子坚持。
“夫君,你就出去吧?”齐夫人央求。
“看来还不错,最起码还有力气整这些有的没的。”莫子晚在一旁凉凉地开口,顺道送了一对卫生球给她。
坏事了,齐胖子见到秦三少又要发脾气了。他立刻站了起来,“三少,你大人大量,别和她一个妇道人家计较。”点头哈腰,胖子将她当做了菩萨供着了。
莫子晚冷哼一句坐下来,“再唧唧歪歪的,就另请高明吧,我还懒得候着了。”
齐家夫妻吓得再也不敢出声了,莫子晚坐下来,伸出手诊脉,歪着头也不看齐夫人。
齐夫人肚子阵痛来了忍不住又叫起来,胖子很着急,眼睛死死地盯着莫子晚的手,好像那就是救世主。
莫子晚倒是没有嫌弃她的叫声呱躁,诊完脉,她站起身又仔细检查了夫人的胎位,然后准备看看她骨盆开合的情况。
可是齐夫人死活也不愿意张开腿给她检查。一个女人就这样被看光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莫子晚站着不动,脸色阴沉的可以。
“娘子,娘子,你不要担心,三少只是给你检查一下。”胖子哄着齐夫人。可是齐夫人红着眼就是不答应。
“她是怕你今后为此嫌弃她。”莫子晚看戏般地说。
胖子这才恍然大悟,“要是我齐大福今后为此嫌弃夫人的话,愿意接受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而且我齐大福愿意今后只要夫人一人,白首不相离。”这誓言够重了。
齐夫人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感动的又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下子她倒是愿意给莫子晚检查了。
莫子晚认真地给她检查了骨缝,还为知棋等人做了指导。
“她这是头胎,离生产还早着了。”莫子晚伸伸懒腰站起来。“你在这儿候着,等阵痛间距小了频繁了再通知我,我到前院去看看。”
齐胖子担心夫人,想留下她在这儿一起守着自己的夫人,可是,领教过秦三少的怪僻,他没有那个胆子出言挽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带着几个下人摇摇晃晃出了院子。
没有法子,到底是不放心屋子中的妻子,齐胖子咬咬牙重新进了屋子中,亲自等候在自己的夫人身边。
“三少让我过来通知你一声,将原来嘱咐你准备的大桶拿出来,这边的热水要准备地足足的。”不其然,黄芪又回来给了他新的任务。
齐胖子认识她,知道她是秦三少身边很重要的人,叫管三。
他立刻满脸堆笑地答应,并让人准备去了。
前堂等候的人看到秦三少又过来,顿时都喜不自禁,要是能入了三少的眼,自己也能得到她亲自诊治了,而且看她悠哉的神色就知道齐夫人定然无事。
“三少,请。”何郎中和黄郎中和她熟悉,热忱地邀请她坐下。
莫子晚对这两个同行还是很有好感的,坐下后又指点一些并考核以往交给他们的方法。看得出这两个是用功的人,她考核的内容,那两个答得都很从容也很流畅。
对此,莫子晚还是很满意的。郎中的医疗水平可是直接关系到病人的生命的,这两个显然将自己教学的东西放在了心上,几次接触,她还发现这两个的医德也很不错。要跟着她莫子晚学习,那也得找出能入了她眼的本事。
“今后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会教你们金针之术,至于金疡地开刀外科之术,你们也要认真学习。”莫子晚运用的现代术语,这两个听得不是太明白,但是跟着她几次,稍稍琢磨一下也就明白了。
“请师父接受徒弟一拜。”古代拜师是不分大小的,有本事的人才能当老大。这两个郎中得到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放过呢?
“停,我可没打算当什么师父,只是教你们一些简单的东西罢了。”莫子晚端着茶杯拒绝了。
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气,拜师只能作罢了。两个郎中脸上的喜色都遮不住,其他的郎中就只剩下羡慕了。有秦三少这块活金字招牌,想出人头地都难呀。
“这两个你就好好虐,往死里虐。”不知什么时候,上官宇挤进来带着笑意说,不管怎么说,人是民生堂的,能跟着王妃学到真本事,是他们赚了。
莫子晚白了他一眼坐着不动也不语。
“怎么说话的,谢谢三少。”上官飞教训完自己的弟弟,又转头感激地莫子晚说。自从救了他们上官家的大小人,上官飞对她就十分尊重。
给脸的人,莫子晚还是给面子的,微微点头,“不用客气,这两个人对我的脾气而已。要是今后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会亲自了了他们。”她不客气地说,她指的是医德。
“这是自然。”上官飞依旧笑得真诚,对自己上官家的郎中品行还是信得过的,怎么说,能进民生堂的郎中,那也是经过重重考核的。
“郎中,我身上的这个疽什么时候才会好转呀?”堂中一个病人带着哭腔问。
“再给你开几服药吃完了再说吧。”郎中抬着头叹息说。
莫子晚抬眼一看,这个病人衣着华丽,穿着上好的绸缎,一看就知道家里殷实,但是病人的脸上却蜡黄,双眼混沌无神。
“这个病人身上是缠腰龙,明显是肝火旺盛所致,可是我们给他开了好几副去火散瘀的方子,好像越来越重了。换了几家以后,情况也没有好转,这都十来天了,这不,走投无路就又回到我们民生堂了。”何郎中带着希望看着她。
“带过来瞧瞧。”莫子晚一开口,病人也听到了,哪里需要人带,自己在家人的搀扶下就摇摇晃晃过来了。
“谢谢神医。”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身上的疽让他真是生不如死呀。
“将上衣全脱掉了。”莫子晚命令,整个人冷冰冰的。
病人也顾得什么体面不体面了,飞快地将上衣全脱下来了。缠腰龙俗名就是老百姓称的蛇胆疮,莫子晚一看病人身上的疹疱已经破了,甚至有个别的都已经糜烂,情况的确不是太好。
而且病人身上疱疹特别多,水泡也很大。民间传说,如果让这些疱疹围着身体长了一圈的话,人就会死,因为蛇精将人的精血都吸光了。
病人家属看着病人身上的水泡,那眼泪就像自来水似的流个不停,看来对这个病也没有抱多大希望。
“去找一些烟绞,然后熬制成膏涂抹。”这个病对于子晚来说却很简单,她先吩咐何郎中。
何郎中答应出去准备了,莫子晚又坐下来开了一副药方给病人,“按照药方抓五服药,一日三顿。吃完了,病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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