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当时那个人就在这个街头,还是被你留在了眼前这栋建筑里面?”
等到加百列确实彻底醒酒了,其实也就是腿不发飘的那个程度,要是查酒驾的话还是被抓的。她带着来到了纽约的一个十字路口。
绿荫园疗养中心,埃文森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这座只有三层楼高度的养老院。实在是难以想象的,那个人在这个养老院里面的生活。
这个养老院说好听的是历史永久,但换一个角度来说,它就是年久失修,埃文森总觉得用不了几年,随着城市改造这个养老院就会被拆迁掉。
“当然是在这里面了。”加百列醉眼迷离,说这话还往后一个趔趄,多亏了埃文森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捞了回来,才避免了她死于车辆碾压的悲剧。可是她才刚刚站稳,就从怀里面掏了一个酒壶出来闷了一口。
“你…不是说要戒酒了吗?”埃文森盯着这个纯银打造镶着金边儿和蓝宝石的酒壶,有些不乐意了。加百列在最终教条里面要死要活的,指天画地的说着自己今后滴酒不沾,这才过去多久就破戒了。
“呼…”加百列毫无形象的对着埃文森吐出了一口浓郁的酒气“真香。”
埃文森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跟着加百列走进了这家养老院里面,去寻找那位她说的那个人。好在当时的入住手续都是加百列一手办下来的,所以前台的护士除了对她现在一头浓密的头发有些疑惑并询问了一下生化系产品之外,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放他们进去了。
等到他们来到了二楼的活动中心,就看到几个老头老太坐在桌子旁边,打着扑克牌下着国际象棋,还有几个在旁边呐喊助威观战的。然后就看到了众神之父瘫坐于沙发之上。
没错,他们这次前来所找的的人就是奥丁。根据加百列所说,奥丁在黑暗精灵入侵那段时间段,就秘密下界来到了地球,出现的地方就在这个养老院的门口。当时还是至尊法师的加百列立刻就对此事进行了密切关注。
可没想到,当她找到奥丁的时候,却发现这个老头居然对她毫无印象,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当时加百列就立刻判断出来,这位曾经威严无比的神王,很有可能是被人施加了高深莫测的幻术……或者是老年痴呆了。
当然了,凭至尊法师当时的本事,要想把这个幻术化解掉是十分容易的事情。但是经过短暂的惊愕之后,加百列却并没有这样做。阿斯嘉德虽然一直对地球起着庇护作用,但也一心想着把地球纳入他们的统治之下,所以失去一位像奥丁这样权力欲望强盛的君主,对地球来说并不能算是坏事。
在说了这个话术又不是自己搞出来的,而且奥丁神王都落到了这现在这个下场,可见阿斯嘉德政局那是相当的动荡,自己贸然参与进去没什么好处。
于是当时的她决定将计就计,奥丁竟然出现在这个养老院的门口,那想必是和这个养老院有缘,干脆顺水推舟帮他办个住院手续在这里面先住着。
这样自己置身事外,万一哪天奥丁醒了过来,也怪不到自己的头上。他要是醒不过来,那就更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这件事情她没有和任何人讲,毕竟兹事体大,这很可能牵扯到阿斯嘉德现在的政治局面,甚至是王权的交替,知道的人太多可不是好事。再加上她当时都已经有了寻死之心准备让位了,那倒不如不让新来的至尊法师是自己发现这件事情,也算是对他的一个能力提升。
可是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无论是克蕾雅还是斯特兰奇,都没有发现地球上还隐藏着这么一位重要的人物,看来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而现在的奥丁虽然不算太过落魄,但也没有以前的那般风采。以前他是甲胄不离身,但现在却只有一身宽松的米黄色西装,穿着白衬衣而且没有领带。
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他那络腮的大胡子和满头的白发,以及那个金色的眼罩了。
而这个时候奥丁正坐在沙发上,正专心致志的看着眼前那个插着天线的老式黑白色电视机,包括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电视节目上面。等到旁边和他一起看电视的伙伴们精力不济睡着了,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事,朝那个电视机下面猛踹了一脚。
“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帮帮我这个可怜的老人。”那台电视机本来不碰它都是一幅要坏的模样,现在被踢了这一脚当即就花屏了,而奥丁则是夸张的大叫了起来,十分吃力的走上前去摆弄着电线,那副心急的模样好像就快哭出来了。
而埃文森和加百列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还没弄清楚奥丁搞这么一出来是什么意思。
就看到从里屋走出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拉丁女人,看她那身宽松的护士服,应该是这个养老院里面的护工。
穆恩…埃文森眯了眯眼睛,看清楚了这个女护工胸口上佩戴的姓名牌。这个女人长得倒是一般,身材倒是十分的丰润。而且她作为这里的护工也十分的负责,看到奥丁的那吃力为难的样子,立刻就走了过去把他扶回了沙发上面。
但可能是这位众神之父真的是老了,而且因为幻术的原因忘记了自己的力量,真当自己是一位普通的老人了,这一番行动之下居然有一些平衡不稳。在坐回去的那个过程当中,居然摇晃着在那个护工伟大的胸怀当中蹭了两下。
“好了老三,这里交给我吧。”由于奥丁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而加百列当时替他登记的名字是星期三,所以这里的人都亲切的称他为老三,或者是三老头。而穆恩把奥丁扶了回去之后,就掉过头来弯下腰去认真的摆弄着电视机上面的天线“真是的,这台电视机你怎么老是修不好?”
“这样好多了,往左边一点……很好…非常好…”奥丁坐在沙发上面一脸盎然的笑意,双眼发直的盯着前方,可是他看着的可不是电视的屏幕,而是在穆恩腰部以下大腿往上那来回摇晃的位置上来回打量,脸色那叫一个红润啊“真是漂亮…”
“嗯…”正在全力抢修电视机的穆恩,这个时候总算是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回个身来双手掐腰嗔怪的看着奥丁。
“谢谢。”可是奥丁确实一点都不在意,诚挚的向穆恩道谢。穆恩看着眼前这个老头,也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离开了。
“你看到了,他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了。”加百列则是在远处捂着脸不住的摇着头,曾经威严无比的九界之主,现在完全是一个咸湿老头的做派“你需要和他谈谈吗?”
“我想不用了。”埃文森表情僵硬的干笑了两声“这个样子估计也谈不出什么来了。”
“我想也是。”加百列又重往里面把那个酒壶掏了出来准备喝上一口。
“你们是来找星期三的吗?”可是刚刚离开的穆恩,这个时候又突然出现了。
“嗯…是来找他的。”加百列点了点头,而且还略带歉意的朝穆恩说道“抱歉,他似乎对你造成了一些困扰。”
加百列明显说的是奥丁刚才做的那件事情,可是穆恩却是浑然不在意,而且相当暧昧的眨了眨眼睛“那没什么…他还挺强的。”
噗…加百列一下子就把刚喝的那口酒喷了出来,而且好像还有一些洗澡的气管里面,在一旁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埃文森也是瞠目结舌,怪不得刚才奥丁做出那种举动,你居然只是笑笑就离开了,我…我干脆也搬到这个养老院里面来住吧…
“他的药酒你们带来了吗?”而穆恩这个时候总是拿出来了一个银质的水壶在两人面前晃了晃“他的药就要喝光了。”
“嗯?”埃文森不解的看看那个水壶。
“哦,是这样的。”穆恩解释道“他一直在喝这种保健酒,可能这就是他那么强的原因,每个月都会有人按时送过来,不是你们吗?”
“嗯…并不是我们。”埃文森结果那个水壶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当即就也是头晕的感觉,立刻就将其还回去。
“度数很高是吧?”看到埃文森这个样子,穆恩笑了笑“这个老头一向很喜欢喝烈酒,他来的时候还穿了一个小酒壶,还说什么是用什么战舰的残骸做酒壶,几滴的量,就放倒了一大片人。”
“嗯,他们家的人酒量都特别的好…”埃文森晃了晃脑袋,身子也靠到了后面的墙壁上面。
“你没事吧?”穆恩发现了埃文森有些不正常,关切的问道“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来?”
“不用了…我缓一会儿就好了。”埃文森挥了挥手,穆恩也就离开了。
“怎么样?那壶酒挺冲的吧?”加百列好笑的问道。
“呵呵…”埃文森没好气儿的咧了一下嘴,他也算是懂得炼金术,而且刚从刚才那个水壶当中散发出来的味道,他基本上就可以判定出来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保健酒,而是一种十分强力的魔药,作用应该就是维持奥丁身上的那个幻术。
“看了阿斯加德的事情越来越诡异了。”埃文森再度甩了一下脑袋,总算是从刚才那副魔药挥发出来的作用当中挣脱了出来“真正的众神之父被人下了幻术送到了地球,可天上却还有一个,并且那个冒牌的还同意了弗丽嘉代为理政…”
“所以,你怀疑这一切都是弗丽嘉做的?”加百列笑了一下说道“你认为是现在的那位天后,迷晕了奥丁,然后造了一个假的出来。”
“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埃文森点了点头“能够有机会对奥丁施展幻术,并且能够施展这个级别的幻术的人,恐怕就只有这位天后了。”
“我看未必。”加百列却是摇了摇头“我和阿斯嘉德打交道的时间比你长,被他们的人也是比较了解的。”
“虽然说洛基被人们称为九界第一魔法师…但其实你看看我就知道了,他这个称号有很大的水分,而且他的魔法全都来自于弗丽嘉,所以从事实上来说,弗丽嘉才是全阿斯加德最强的魔法师。”
“嗯哼…”埃文森点了一下头,洛基的法术全都是从弗丽嘉那里学来的,他也的确有这方面的天赋,可是他的天赋点点歪了,一个法师居然往刺客之心那方面发展,那一手背刺肾击用的托尔是猝不及防啊。
而且他也太嫩了,从经验和对法术的控制上面,还远远比不过弗丽嘉“不过这不也正好证明了我的猜想,只有弗丽嘉的释放能力,才能够对奥丁起作用。”
“没错。”加百列先是点头可随即又摇了摇头“但是如果真的是弗丽嘉动的手,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的幻术一旦施展成功,根本就不需要这种魔药来维持。”
“额…”埃文森一愣,用魔药来维持幻术的效果,这应该算是一种保险,但也有可能画蛇添足被人发现。而且加百列现在的意思明显不是弗丽嘉施展的这个幻术,那么剩下的那个人就只有可能是洛基了。
没错,自己好像一直把这个诡计之神给忽略了,都说他死在了黑暗精灵的手中,但以他的性格和能力来说,那样子也未免太容易了一些。
“李代桃僵金蝉脱壳…”埃文森笑了一下“一个角色就完全隐身于幕后,那可真是好算计啊。”
“人算不如天算。”加百列朝弄死的说道“他把奥丁放倒并且送到地球上来,应该是自己想要占据阿斯加德的王座。可是现在看来他百密一疏,螳螂捕蝉老妈在后啊。”
“说他没错…”埃文森忽然带出了可怜的眼神“真不知道现在落到弗丽嘉手中的洛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来来来…”此时的金宫后院,弗丽嘉一手搀扶着满脸惊恐的假奥丁,慈祥的笑道“二郎,喝药吧。”
“早知道,我说什么也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