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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青山珠宝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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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青山珠宝店,是路路爹爹李青山开的,说起来,这个珠宝店也开有十几年了。可现在却突然不见了爹爹的踪影,做为他的女儿——路路时不时的去珠宝店看看账目,点点货,收点银子。已经两年了,不但没有什么新货,就算余下的珠宝古玩也不多了。

店里只有两个伙计在维持打理,两个伙计长时间未见老板,心中不免产生疑惑,而作为他的女儿——路路却闭口不谈,只是告诉他们爹爹到外地考察进货,什么时侯回来,做女儿的也不清楚,只能是等着了。

由此两个伙计便偷偷地从别处捣了点玉器,古玩什么的,拿到店里卖,卖的钱两人平分。

路路呢,每周五来查看一次。所以每临周五,他们便把东西藏起来,等路路走了,再拿柜台摆上。当然了,这珠宝玉器,古玩珍奇什么的利润微薄,只有出货量大,才能赚到钱。两个伙计如此这般倒腾,也只不过赚点儿小钱而已。

然而,出货量大的前题,就必须是货源充足,货源充足又得需要足够的本钱。而这些,他们又都不具备。过去老板在的时候,店里偶尔会有新鲜的玩意,倒是吸引不少的客人,客流量还是相当的可观。而如今,生意淡薄了不少。

所以尽管路路对两个伙计的行为有所察觉,面临当前这种情况,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店里以后的生意还得靠他们维持呢!曾有人对路路说,珠宝店得时不时的有新货,不然,天长日久就会慢慢衰落的。

其实,路路又何尝不这样想过?只是苦于找不到货源,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日,在街头市场恰巧遇到一位卖古玩、珍珠、玛瑙的人。此人看上去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路路在他那随便挑了几个小玩意,接着便与那人聊了起来。

“这位大叔,你看象我买的这几样东西,买的人多吗?”

“当然多啊!现在的人,见着新颖便宜的就爱买,这不是都舍不得花钱吗?”

“噢!原来是这样。”路路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若有所悟。

“那,大叔,你看这样行吗?我想从你这进些货,拿我家珠宝店卖,你能给我便宜吗?我要的货会多一些。”

“那好哇!没问题,你告诉我,你家店在哪儿,我会亲自送去的。”

“那就一言为定,我家店就在东城路西第二个胡同往东拐,见着青山珠宝店的字样就到了。如果我没在那,就到路路绣坊,都在一条路上,不远的。”

“那一定,一定的。”那位大叔答应着,微笑着离开了。

待等那位大叔走后,路路的心儿又开始翻江倒海的起伏不平。爹爹不明不白的失踪,在她心里始终是个迷。她也曾想试图到官府报案,然而她什么都说不清楚,想了想只好放弃了。

可她的心儿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爹爹,一次次的遥望长江;一遍遍的在江边徘徊,她的心儿如长江水的波涛一直在翻腾。

这翻腾出来的巨浪在无数次的敲打着她,把她的心儿打得好累;把她的头儿打得好疼。百般无奈之下,她想来想去,终归还是去官府报了案。

没过几日,官府派人过来通知她,长江边冲过来两具尸首,让她去认,她特意跑去看了看,看过了不是爹爹,心中不免对爹爹又有了生的希望,即使这希望是渺茫的,但终归是有的。连她自己都记不清她跑过江边多少回了,她看过多少个尸首了。

这对于平常连个死耗子死猫都不敢看的路路来说,可想而知,她是付出了多大的勇气啊!是的,每次都是这样,没见着爹爹,她就对爹爹抱有生的希望。所以,她的心儿也就有了盼头,有了念想,同时也好像有了依赖。

好天真,好单纯的姑娘啊!此刻,她默默地站在江边,仰天长叹:“爹爹或许还在人间?”待等她掠过一对母子俩手拉手站在旁边呆呆地望着她时,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涩涩的酸楚。“娘!娘!娘!”这个既亲近又遥远的母亲,忽然又袭上她的心头。

她依稀记得,十五、六岁那时候,爹爹就经常告诉她,她娘身上所戴的玉佩和她身上的玉佩合起来是一个完整的,“平安”的字样在她娘那,“如意”的字样在她这,还告诉她,“平安如意”是爹和娘的定情物。

后来女儿出生了,爹爹就把他带有“如意”字样的玉佩送给自己的孩子。路路爹爹之所以要把玉佩带在她们娘俩身上,是因为这战乱的年代。一个国家,时不时的就有外敌的侵入,刀枪棍棒的,难免不受到伤害,人们总少不了要东躲西藏的,一旦走失了,日后也好有个物件相认。

其实呢,路路爹也不知道路路娘到底哪儿去了,这还得从路路十岁那年说起。那天已经很晚了,天也黑了,路路突然发高烧,路路爹又刚好没在家,没有办法,只有路路娘自己去买药了。

起初,她还想背起女儿找大夫去,可自己也浑身无力,好像也在发烧,比试两下子,没背动,就索性一个人去药店买药。谁知这次去买药,就再也没回来。

九年了,路路从十岁长到十九岁,而她娘始终没有一丁点消息。只是她爹爹时常在女儿耳边念叨着她娘,“你长得跟你娘一样,都是圆圆的脸儿,就连那眼神都很相似,你娘善良,懂事,你也很明白事理。”

尽管当爹爹的怎样在女儿面前描绘她娘如何如何的好,然而,对于女儿都似乎不感什么兴趣了,也许是因为当年她年龄太小,也许是她太爱爹爹了,从而忽视了本来在记忆里已经模糊了的娘亲。

可是,在这段时间,一遍又一遍地找爹爹,一次又一次地呼唤爹爹,也没能使爹爹回到身边,她才不由得想起爹爹时常在她身边所说的话,“你娘最爱你了,她不是不想回家,她不是不想女儿,她是迷失了回家的路,说不定哪一天清醒了,认得路了,就会回来了。”

是啊!她娘真是迷了路。那日,黑天半夜的,路路突然发烧咳嗽,刚巧路路爹又不在家,就只能路路娘去买药了,买药回来时候东走西走的,就迷失了方向,仿佛是离家越来越远了,本来就身体欠佳,加上天黑,一着急,便感到天悬地转的,这脚怎么也站不稳,不知不觉的就昏倒在城边的一片树林中。

第二天天刚亮,是一对在林子里狩猎的老夫妻发现了她,把她带到自己家里。他们住的是三间房,两个屋,一个厨房。

刚好西屋空着,他们便把路路娘放到西屋的炕上,铺好盖严实了,老妇人便用手摸摸她额头,哇!好烫啊!于是冲着外面喊道:“老头子!快倒一盆水,要温水,拿一条毛巾,要干净的。”

老妇人先是用温毛巾敷她的头,接着倒一杯白开水,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她,有时候能喂进去,有时却顺着下巴流了出来,流出来的汤水,老妇人总是轻轻地为她擦干净,生怕路路娘受委屈了。

待等一切处理完毕,老妇人便一声声呼唤着:“姑娘!姑娘!姑娘……”尽管千呼万唤始出来,却也始终没有唤醒路路娘。

就这样,一连过去了三天,她都一直昏睡,但她一直都有生命的迹象,身体不凉不热的,总是温温的,时不时也能进些汤汁什么的,看来暂时还是死不了的,老妇人心里明白,但是要想让她恢复一个正常人,也属实不易。

还好,老妇人多多少少明白些生活常识,她心里清楚,要想唤回这位女子,得有个知心人了解她的阅历,或者是知道她心里惦念着什么人,也好时时坐在她身边与之讲述她过去的事情;她在意的事情;她在心的人。才有可能唤回她的生命。

不然的话,就这样昏睡不醒的,动也不能动,睡又不是正常的睡。久而久之,没病也会生出病来,更何况象她这样受了重创的人。

时间长了,老妇人见她一直未能醒来,便开始用红花、丹参等中草药熬水,时不时喂她喝几口,也时不时用此水给她擦洗全身,之后呢,还要进行按摩,这按摩可是全身性的,是为了达到活血化瘀、促进血液循环的目的,方能使她早日康复。

突然的一天,路路娘睁开眼睛,目光呆滞,脸儿依旧枯黄,就是那双眼睛上下抬了一下眼珠子,随之又闭上了。然而就是这一上一下的,可把老妇人乐坏了。她深知,她的功夫没有白费,姑娘总算有了一点起色。

“老头子,快过来,姑娘刚才睁开眼睛了,是不是说明她快苏醒过来了?”

“是啊!是啊!那就说明她快好了,老婆子,你又做了一件大好事,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的,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老头子别夸我了,快过来帮帮忙,帮我把她扶起来。”

说着,老夫妻俩便把路路娘扶起来,让她靠近一摞已经早已叠好软乎乎的被子上,老妇人生怕姑娘受到伤害,尽量想着让她舒服一些。接着,老妇人便开始对她进行擦洗,依旧用的是中草药熬的水,擦洗过后,又开始对她进行按摩,依旧是轻轻的,揉揉的。

忽然,姑娘长长出了一口气,她醒了,果真醒了,两只眼睛不再呆滞了,脸儿不再枯黄了。

“姑娘!姑娘!太好了!太好了!”路路娘一醒,老妇人这个乐呀,似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老头子!老头子!”这是老妇人多年的老习惯了,一有事就喊老头子;一激动还喊老头子。可是这会儿,老头子不在家,她竟然忘记了。

“哦!瞧瞧我,老头子出去打猎了,我还喊什么呀!我说姑娘啊!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娘俩在一起是如此的亲密,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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