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众位大臣也都愣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要向乾宗道喜,还是云雨虹和白子玉先道喜后,他们才反应过来。乾宗人逢喜事精神爽,也不在意大臣们的态度,高兴得哈哈大笑,拉着云雨虹说道:“虹儿,你就快要有一个弟弟了,你开心不,不过你放心,父皇最疼的还是你。”
云雨虹无语,她什么时候和没出世的弟弟或妹妹争风吃醋了,但看乾宗这么高兴,也没有辩解什么,只是提议要快些回宫,以便让母后静养。乾宗自是答应,于是一群人就又急忙赶了回来。
回宫后,云雨虹又把皇后身边的人都过了一遍,指定了人随时侯着,不放心的人一律不能靠近,还让倒霉鬼随时跟着,保持皇后母子安全。至于董太医的方子和药,云雨虹一点都没用,直接都扔了,换成了白术的药物,这个孩子是一家人盼来的,却也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自然要好好保护。
皇后有孕这事不仅让乾宗父女俩十分开心,也给现如今的局势增加了一些变数,给很多人带来了猜疑和困扰。
首先是皇后的母族靖远侯赵家,一得知皇后有孕的消息后,他们就召开了紧急家庭会议。他们前不久才和皇后撕破脸,投入了周家的阵营,谁能想到,皇后又来了这一出考验他们。
“投入周家不管怎么说都是仰人鼻息,哪有扶持自己的外甥来得利益大啊,而且那是皇后之子,嫡子,多名正言顺啊。”赵大老爷道
“可刚投靠过去就翻脸也不太好吧,再说,如果皇后这次生的还是个女儿呢,所以现在不能退出周家阵营,”赵二老爷反驳道。
“但不退周家怕也不会真心待我们了吧。他们就不会觉得我们有了二心了?”李氏坚持站在夫君一方。
一个未出世的婴儿让一家人左右为难。赵侯爷和老夫人及两个儿子媳妇在屋内商量了一晚上,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嫡长女赵若梅和白家在年底的婚事照旧,皇后那边不急着亲近,正常的看下走动就好,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如果皇后真的生下嫡子,那么老夫人出面,以母女亲情挽回皇后的心,赵家照样是忠君爱国的臣子。但如果又是个公主,和周家的关系不是已经近了些吗,大家好好处,再多多亲近。
太后现在已顾不上云雨虹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皇后嫡子。一旦这个嫡子出现,只要云雨虹能护他长大,可以说皇位就没有其它皇子什么事了。可太后不想,她让一个和她没血缘关系的人,借她的势登上帝位,已是不甘,她想让一个真正有刘家血脉的孩子坐上皇位,只有这样,刘家才能继续百年繁华。所以,皇后的孩子不能生下来,一定不能生下来。后宫中的女人也和太后一样的想法,皇后有了嫡子,后位也就稳了,储君也就定了。而乾宗本就不宠爱她们,她们还有什么盼头。
刘相和周家、于家也都感到了威胁,这个皇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不少大臣倒向他们,为的是什么,皇上没有嫡子,他们的外孙可以争上一争,可一旦嫡子出现,局面可能就要变化了,至少,原本那些左右摇摆的人会倒向嫡皇子那边。
而朝中的大臣们也确实有不少改变了风向,特别是那些没有旗帜鲜明站队的,就更持观望态度了。维护嫡子总是名正言顺,且符合礼教规据的。而且,现在皇上明显更喜爱皇后,那么对小皇子肯定圣宠不断,瞧,长公主就是个例子,所以,向乾宗靠近,为皇上分忧也是应该的,说不定有一天可以和刘相平起平坐了呢。
靖武候拿到了德妃派人传来的纸条,看了眼后就放在火上烧了,对来人讲:“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不要轻举妄动,还不确定是个男是女呢,不要急,有人会比我们更急的。”来人应声后转身离去。靖武候轻声说道:“怀着的还不知是男是女呢,就这么沉不住气,真是废物。”
乾宗虽然很高兴皇后再次怀孕,但也没耽误第二天的早朝,且还让人把白子玉抬了来,让他把案子情况及事情经过当众臣面讲清楚。白子玉办的是皇上亲自交待的事,那是皇差,被人阻挠可就不是小事了。再次,京城附近,几天之内出现两次刺客,一次行刺皇后,一次行刺大臣,这也不是小事。
白子玉已被白术这个专业大夫好好医治了一遍,身体虽不能动,但精神却好了很多,至少讲起话来不会喘大气。听完白子玉讲的事情经过后,乾宗问道:“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可还在?”
白子玉答道:“都在验尸房里放着。昨日晚间,我接到一个人的投书,他说他是这些黑衣人的老大,是做杀手生意的,但他事先不知我是鬼王的朋友,所以才接了这个活,现在为免被鬼王追杀,所以告知我主谋姓名和证据,他带着兄弟们远走他国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小太监接过呈给了乾宗。打开一看,乾宗气得一拍桌子,把信向刘相一扔道:“刘相,你怎么说?”
刘相虽想到昨日事情可能和自己一方有关,但他更觉得是靖辉侯出的手,毕竟,他们这些文人惯于用计,只有那些武夫才喜欢打打杀杀。可打开信一看,手也抖了起来。信里写道:杀手受雇于刘家二公子,是刘府管家上门去做的买卖,让他们找机会把白子玉杀了。然后,刘二公子传来了个纸条说白家夫人们要去盘龙山,并引白子玉赴会,可在路上截杀。其中时间、地点、人物特征说得十分详细,还有刘府管家给的银票为证。因当时杀手头子临时涨了点价格,管家没有带够没有标记的钱票,只能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张,而这张是有刘府印记的,现在,这张银票也被夹在了信里。
刘相能怎么办,只能死扛着不认,说这是一派胡言,是对刘家的污蔑,只是这次,周、于两家没有打算放过他,乾宗也没打算让他好受。几翻争论了下来,刘相一派逐渐不支,乾宗直接敲定道:“事情可待查实,但刘家二子嫌疑最大,先暂押大理寺。”
刘相一听,一闭眼睛,四个儿子进去了两,刘家最近这是怎么了?
乾宗心情还是不错的,看了看白子玉,觉得这是未来女婿,还是要关心下的,至少适当的给予一些维护。于是问道:“前日白大人到了大理寺,洪大人很巧的病了?”
“是的。”白子玉答道。
“身体也太差了,才审了一天案子就累病了,让洪大人好好休息,慢慢养病吧。大理寺的案子多可等不得他,白大人就先暂时接手下大理寺洪大人的事情吧。”
乾宗没明说,可这等于是免了洪大人的官却让白子玉上位了。其它人很想叫不妥,可是就有那么几个人已在喊“圣上英明,洪大人身体不适理应休养,但事情不能落下,白大人年轻有为,当然要能者多劳。”乾宗暗笑这些小人,白子玉的腿还裹着纱布无法行走呢,比偶感风寒的洪大人更应休养吧。
白子玉一头汗,皇上你这样让我无功受赏好吗?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已带上了深意和蔑视,众人也不再说话,皇上要提拔女婿,只要白子玉愿当小白脸,他们没意见啊。
白子玉想办法要回绝,却听乾宗说道:“我让你接手大理寺的案子,却还没想要提你呢,只是给你权力让你便宜行事。你小子想升官还是要拿出真本领才行的。”
白子玉松了口气,应声道:“臣领旨。”
乾宗又问向白二爷道:“白将军,这白子玉的小弟可曾找回来,这主谋之人怎么就料到白子玉赴会的事呢?”
白二爷的汗也下来了,皇上不会认为他们和这些刺客有什么关系吧。但乾宗也提醒了他,他和老夫人计划要引白子玉上山并拿小六来逼迫他就范,怎么会让别人知道了,这只能说明白家混进了别人的眼线,看来回去之后他要好好拔拔这些钉子了。但他的城府很深,面色不变,躬身答道:“白子仁已找了回来,至于怎么主谋之人会说起赴会一事,臣也不清楚,或许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乾宗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看到刘相难得的低头不语,神色忧虑,心里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