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八岁是雪国的公主,他和他的舅舅也就是孟国的丞相来我们雪国做客。那时的我淘气刁蛮,因为追一只小兔子把自己迷失在茫茫的草原上,我找不到回家的路,眼泪鼻涕已经不知道流了多少了,
“你怎么了,迷路了吗,我送你回家吧,你家在哪?”一个稚气的小男孩站在我面前问我,狭长的眼眸,单薄的嘴唇,
“我迷路了,我想回家。”
“来,我送你。”他说着把手伸给我,“我叫孟阳,你呢?”
“雪夕娆!”
就这样,他在雪国住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一直都是我最快乐的回忆。以后我们还有一些书信往来,但是就再也没有见面。小时候我总喜欢缠着母后问她我未来的那个人什么时候出现,她总是说有一天她不在了,我的那个人就会出现,那时我总会生气的说,那我还不成老姑娘,永远也嫁不出去。直到孟军攻城,我成为孟国的雪妃,在我的芙蓉宫遇到他,那时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貌似谁都不认识,尽管已是十年过去了,但是第一眼就已经认出彼此了,只是命运的使然,我成了他父王的妃子。造物弄人,命运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就让这个秘密永远的埋在心底吧,让这段回忆永远尘封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吧。
从进宫以来我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后面帮我,包括南宫翎也是他背后关照过得。我们如今这么尴尬的身份也不便我们在有任何交集,我不知道我们这样下去我还可以撑多久。孟国攻城是他在哪?如果他点早出现是不是就是另一翻场景了,这就是母后口中的命,是我们世世代代蛊女的命。我又有什么权利怨天尤人呢?我淡淡的的一笑,貌似所有烦恼都可以随风而去。孟阳不论你怎么想我,但是我一直都不是你见到的样子,我一直都是雪国那个迷路的小女孩,真希望我们还可以像小时候那样。
“念雪,把我的弓拿来,我想出去打猎。”
可能回忆太让人心酸,我想去外面透透气,我虽不会武功,但是能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小主,我们这样溜出宫,大王不会知道了吧?”念雪牵着马对我说,
“放心吧,我们去去就回,到时候一切有我呢。”
我在马上暗自心想:好你个孟阳,叫你总是对我冷冷的,如果我出事了,看你会不会帮我解围。当马儿驰骋在雪地上时,我的心也随之变得轻松,如果以后的日子都这样就好了,我回头看向远方的念雪,只见她身后一只雪豹在虎视眈眈,我心想不妙,把弓拿出来,从背后抽出一支箭,瞄准雪豹,但是我顺着雪豹的眼光看去,它并没有看念雪,而是看向念雪斜前方一个白色的东西,我连忙下马,一步一步向那个白色的东西走去,念雪见我拿弓走来,准备说话,我向他做了一个禁止出声的动作,悄悄走过去,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只银白色的狐狸,它受了伤,雪地有斑斑血迹,向盛开的梅花,它一边舔着伤口,一边警觉的看着我,我蹲下来,
“小狐狸,乖,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它抱了起来,原来是腿受了伤,我撕下衣襟给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银狐身上了,忘了一边还有一只虎视眈眈的雪豹呢,而且念雪离雪豹最近,只听见雪豹一声低吼,我连忙用脚勾起地上的弓,左手抱紧银狐,右手从背后抽出箭,一箭命中已经跳起来向念雪攻击的雪豹。
“小主,好险啊,你的弓箭术不错啊,谢谢小主救了念雪一命。”念雪一边拍着还未平静的胸口一边惊讶的说,
“那是,我这百步穿杨的箭术还是母后教我的呢。对了,念雪把雪豹带回去找裁缝剥了皮做成貂裘大衣,我要将它送给大王。”
将银狐带回宫去,我给它从新上了药,包扎好。这只银狐很有灵性,它依偎在我身边,用它的小脑袋蹭我的胳膊,
“你这么聪明机灵,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吧,叫你银月好吗?”
银月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冲我点点头。我从盒子里拿出糕点,喂给银月吃。
“小主,李公公将这件貂裘大衣送来了。”
念雪将貂裘大衣放到我的桌案上,银月看见了立马跳到貂裘大衣上,冲着衣服发出低吼,我连忙笑着抚摸着它的头
“银月乖,那个雪豹已经死了,这个呢是衣服,是我要送给明天来的一个人的,你可不许把它弄坏了,否则我会生气的,不给你好吃的糕点吃,知道吗?”
银月又是一声低吼,不情愿的从衣服上跳到我怀了。
“念雪,明天大王过来赏月,你吩咐下去明天院子里多准备几个暖炉,还有你去一趟萧美娘的糕点铺,在他那多定制几分糕点,明天送进宫来。”
“是,小主。刚刚听宫里的宫女议论说,大王准备在年关时宴请全臣,举国狂欢。”念雪脸上略带兴奋地说,
“嗯,我知道了,吩咐下去,一会让咱们宫女们到我这领赏钱,给她们自己去置办一身新衣服。”
“遵命,谢谢,小主。”
念雪高兴地下去办了。毕竟该过年了嘛,我的宫里也要热热闹闹的,都是女孩子,虽说地位不同,但是我知道她们和我一样,我要给她们一些快乐而温馨的新年。琴瑟给我端来了我要的笔墨,铺好宣纸,我在纸上写下了:
袅袅炊烟,江南嫣景美如画。借问谁人知晓,醉如楼台春江月,不减当年,何处是归家:
皑皑白雪,北国烟雨染霜华。暗叹伊人彷徨,梦入流年英雄冢,美人无泪,怎奈妆易花。
《美人泪》词雪夕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