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乐笑的贱兮兮,小声对着他耳朵说,“我看沈落对你冷冰冰的,莫不是你看着高大威猛,其实不行,晚上没伺候好人家?”
秦爵睥睨了他一眼,因为担心沈落,也不想再搭理他,转身就向卧房走去,左乐对着他的背影喊,“我说真的,看上去身强力壮,那玩意儿不一定行,弱不禁风的,不一定不行!”
旁边几个年长的佣人,都忍不住掩口轻笑,左乐快步走上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又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秦爵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们中午并没有留在左家吃饭,秦爵借口沈落身体不适,就带她回去。
沿山的公路上车辆很少,此时又是冬季,能看到车窗外,光秃秃的树枝,迎风摇颤,天阴沉沉的,似乎显示的,不久之后,会有风雪来临。
看着公路边,野草虽已枯萎,但一样的幽深,如果下车逃跑,成功的概率,会不会大很多。
秦爵的车子开的很稳,沈落时不时的,用眼睛瞟向他,他目视前方,精致的侧颜更显得挺深,“想说什么?”
沈落清了清嗓子,心里做了短暂的挣扎,“我想下车方便!”
秦爵微微用余光扫了她一眼,车子一转,停到了路边,沈落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伸手拉了几下车门,却怎么拉不开,狐疑地抬头看他。
“你想随地大小便?”秦爵手依然放在方向盘上。
说出来的话怎么那么让人恶心,沈落差点儿没又吐了,板着脸,直直的坐好。
秦爵才转过身子,目光带着凌厉之色,像是能把人看透一样,反正沈落是被他看的心虚,虽然没跟他对视,但还是觉得半边身子都僵了。
轻轻的挪动了一下屁股,动作极微不见,实在被他看的难受,转过脸,“你看我干嘛?”
秦爵浅浅的笑了一下,以为不知道她的伎俩,刚刚在左乐家,她为什么不去上厕所。
看她怒目而视,秦爵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总比不搭理他强,缓着声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我就看你了,怎滴?”沈落怒气冲冲地与他对视。
秦爵依然带着笑容,“你都看我了,还不让我看见?”
沈落嘴唇气的发抖,又狠狠地瞪他一眼,脚向前面踢了几下,把脸转向前方,嘴里还嘀咕一句:无聊。
秦爵伸手扳过她的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情变得肃穆,“落落,咱不闹了。”
又趁势揽上了她的肩,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左乐和我同岁,都有了女儿,今天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的情景,我心里特别的感慨,我们也好好相处,当然孩子的事儿,能有最好,如果没有也不强求,顺其自然,好不好?”
沈落心湖里,像被投了一颗石子,激起一圈圈儿的涟漪,她的手想放在他的腰间,但是手指动了几次,还是没伸过去,推开他,冰冷着一张小脸,“秦先生要是想要孩子,我想会有不少人愿意帮你生,何必非缠着我?”
秦爵心底一闷,看她拒人千里的神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踩下油门,车子沿着公路奔驰而去。
回去时,家里早已备好了午餐,沈落发现今天的午餐,不但精致,还非常清淡,奇怪的是,她平时看到吃的东西就反胃,而今天却没有这种感觉,吃了之后也很正常,不由得心里有些奇怪。
午饭过后,秦爵说了一句,“你回房睡会儿午觉,我先去公司!”
沈落没有出声,直接回了卧房,因为刚他说去公司,她进屋的时候也就没锁门,去洗漱了一番回来,就看到他,双臂枕的头下,半躺在床上。
沈落愣了一下,刚想转身重新回洗手间,就听到背后一个漫不经心,却有不容置疑的声音。
“过来!”
她停住了脚步,站了片刻,还是很没志气的又走回来。
秦爵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声音还算温和,“过来谈谈!”
沈落不可能离他那么近,所以就靠在床头的桌子上,眼睛也不看向他,冷漠的说,“秦先生想谈什么?”
听她喊秦先生,秦爵不悦的皱了眉头,长舒了一口气,声音磁性,却带着忧郁。
“我想谈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他坐了起来,沉着声说:
“你可知,伤心难过的,不止你一个人,你难过的时候,我也一样,我不是神,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许多事情也需要时间,关于你母亲和我舅舅的事,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寻求真相,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不希望,就我一个人来努力,你明白吗?”
沈落手下意识的收紧,依然不带感情的说,“真相不都已经明白了,你又何必在查那些所谓的伪真相。”
他说他是一个普通人,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普通人,和许多普通女孩子一样,对爱情充满憧憬,对未来充满期待,对他这段时间,近乎于无底线的迁就,也会感动,也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去接纳他,去享受他的温存,可她不能只为自己活,如果自己能对家人无情该多好,就不会被亲情所羁绊。
秦爵按了一下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这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晚,她此刻的态度,让他感到更疲惫,疲惫的都想放弃。
他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你不觉得这件事,如果你换一个角度想,会很美妙吗?你母亲和我舅舅没能厮守,而二十几年后我们相识,并相爱,这不是他们爱的延续吗?说不定就是上天让我们来化解这段恩怨的,你不觉得很奇妙吗?”
沈落心里微微动了一下,她没有办法,踩在死去人的伤痕上,来心安的享受幸福,这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这段恩怨又该怎么化解的了,自己的亲人死了,而行凶的人还好好的活着,她没有本事报仇,爸妈也不会让她去报仇,但是她不能放任自己。
“我觉得是孽缘!”
沈落一句话就让他心里的凉透,忍不住从床上下来,走到她身边,双臂插入她的腋下,把她提了起来,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忧伤之色。
身高的差距,他只能躬起身,和她对视,语气很重,“就算是孽缘也罢,反正人怎么活都是一辈子,那就一辈子相互折磨吧。”
沈落水灵灵的眸子,被迫看着他,看他眼圈儿发红,这段时间,第一次近距离的这么看他,他确实憔悴了很多,似乎也瘦了,特别是眼睛,少了以往的光辉,十分的黯然,不觉得心中蓦然痛了一下。
秦爵掩饰不住的焦灼,这个世上有许多事都是让人无能为力的,他可以逼她就范,却无法让她敞开心扉,来接受自己,那么,就像现在,把她困在身边,看她慢慢枯萎,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突然手无力的垂的下来,怅然独坐,显得无奈又无助,“二十四年前,我才刚满七岁,所有的事都没有参与,事实上,我什么都不知道,而如今的结果,却强加在我头上,你觉得对我公平吗?”
沈落看他少了平时的不可一世,低垂着头,显得颓废,又无精打采,忙把视线转向一边,不忍再看。
“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因为你是秦家的人。”
其实对自己来说又何尝公平,她这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活得很开心,突然间真想被揭穿,她一时之间,都难以平静。
特别是,当知道,她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孩子,就算养父养母对她再好,知道真相后,她再也无法坦然的享受着他们关爱。
以前他们反对,她心里还想挣扎,因为那是父母,如今他们反对,她只能顺从,无论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她要报答养父母的养育之恩,他们稍微因为自己受一点儿委屈,沈落就会觉得罪大恶极,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秦爵骤然抬头,漠然的说。“你的意思,难道要我和秦家断绝关系?”
“断了又如何,你骨子里流着秦家的血。”
秦爵手托着额头,闭着眼睛,“果然,人常说女人心很,一点儿都没错,你的心又尖利又冰冷!”
“自有温柔乖巧的,秦先生又何必跟我耗着。”沈落说完这句话,就想着离开,因为多待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她怕隐忍不住泄露真实的情绪。
她还没有迈出一步,就被一个大力扯过去,并把她按在床上,秦爵眼睛闪过厉色,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你要是再说这种话,你看我能做出什么来,你要知道这个世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只看我想不想。”
这股大力,把沈落的头晃的有点晕,他双掌抓住他的肩,并且没轻没重,疼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拧着秀挺的眉,“秦爵,你发什么疯?”
他手上的力气并没有放松,反而越抓越紧,切齿出声,“我也觉得我快被你折磨疯了,不,从认识你开始,我就疯了,我不知道你天天在想什么,我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看上你,明明那么多女人讨好我,我也真是犯贱!”
说过之后,突然意识到说错了话,可已经说出。
“那秦先生就不要再犯贱了!”沈落嘴里忍不住出声,感觉肩膀快被他抓碎了。
挣脱不开,开始用脚踢他,秦爵抬腿压住了她,她左右活动不了,又气又急,又无能为力,本来情绪就挺不稳的,又承受着压力,她顿时感觉十分的委屈。
停止了挣扎,眼角开始湿润,无助的无声哭泣,秦爵最看不得她哭,虽然心里发狠,手却放松了,腿也从她身上下来,弯着腰双手支撑的她身体两边,静静的看着她。
沈落一翻转,趴在枕头上,肩膀一颤一颤的,这种压抑的哭声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酸。
她像是发泄心中最近积攒的情绪一样,哭到停不下来。
秦爵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心被她哭的揪了起来,像被狠狠地揉成一团,又撕碎一样。
“别哭了!”他默默的坐了下来,手放在她的背上,“怀孕的女人要保持心情愉快。”
沈落心里惊了一下,慢慢转过头,停止了哭声,秦爵伸手把她抱了起来,“我都知道了,所以才想我们能像过去那样,也为了孩子!”
他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的摩挲,左乐告诉他时,他都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他也要当爸爸了,他居然有了孩子,总觉得一切不太真实。
“谁说的,我没有!”沈落干脆地打断,立马开口反驳。
怀孕的,沈落居然都没打算告诉他,哪怕现在他知道了,她还不准备承认,秦爵叹息,“你情绪不稳,时不时的呕吐,食欲不振,睡眠不好,难道不是早孕的现象吗?”
沈落擦了一下眼睛,无力的闭上眼,他知道怀孕了,恐怕以后想走更难了,“那也不一定!”
秦爵双手放在她肩上,“我已经打电话,让医生过来帮你检查身体了,恐怕快到了。”
“我不要检查!”
沈落一句话刚落音,就听到传来敲门声,接着是白阿姨的声音,“秦先生,医生来了!”
沈落当然不愿意去查,一查就一锤定音了,秦爵怎么会由得了她,只想确认左乐说的是不是真的。
片刻一个女医生和一个小护士,被人带了上来,几乎带了整套的医疗器材,沈落自知逃脱不了,神色忧伤的躺在床上,这下全完了。
秦爵显得特别紧张,坐在床边,抓住她的手,看着医生,每一步动作。
一个小时后,医生鞠了一个躬,措辞十分谨慎,“恭喜秦先生,沈小姐确实时怀孕了,根据孕囊大小来看,应该是八到十周。”
之后她又说了注意事项,特别是保持心情愉快,多呼吸新鲜空气,饮食清淡,避免夫妻生活等等。
秦爵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礼貌地对医生说了声谢谢,又让人送她们出门。
重新坐到床上,看沈落依然闭着眼睛,他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落落,我感觉像做梦一样,我们真的有了孩子,我要当爸爸了!”
他掩饰不住激动,心里有一股很陌生,很幸福的情绪在不停地翻滚,一颗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让他不知道怎么办!
沈落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你高兴什么呀,又不是你的。”
秦爵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他当然不会相信,沈落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她不是行为不检的人,八到十周,那就是两个月左右,不正是自己第一次去发国找她的时候。
“不是我的是谁的?”
沈落拉着被子把自己盖上,“是谁的还用问,要是你的,我早就流掉了,你以为我还留着。”
“你!”秦爵紧抿着唇,克制了片刻,“算了,念你是个孕妇,我就惯着你,看你还能上天不成?”
沈落又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把脸蒙住,装聋作哑。
秦爵帮她掖了一下,又对着那团被子说,“你午睡一会儿,醒来让周翠陪你走走,外边冷,出去的时候,记得多加一件衣服,如果闷了,等我休息的时候带你出门。”
沈落虽然蒙着被子,耳朵确立的笔挺,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知道他离开了,这才掀起被子,情绪莫名的对灯长叹。
秦爵驱车刚到公司,孙康就敲门进来,他立在一旁,神情有些严肃。
秦爵低头翻阅着面前的文件,始终没有抬头:“说。”
孙康本来是想等老板忙完再说的,不过既然老板开口了,那现在说也一样。
原来,沈霈林从法国已经回来了,夫妻两个人心急如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知道秦爵惹不起,但是为了女儿,他们也豁出去了。
知道水妍在秦氏上班,就找她要秦爵的号码,先别说她有没有,就是有也不敢随便给别人,最后就把孙康的号码给了他们。
沈霈林打电话给孙康,说要找他们老板,孙康知道是沈小姐的父母,当然不敢怠慢,老板一来,他就进来汇报。
最后还说,沈老先生说了,“不把他女儿放了,他就报警,说……秦总软禁他们女儿。”
秦爵手顿了一下,“报警?”
他扯了一下嘴角,那意思就是岳父大人想告他,先别说能不能告赢,就是报了警也没有人敢过问。
“把他号码给我!”
孙康从手机里调出号码,写在纸上,之后才退了出去。
秦爵把桌子上积压的文件,认真的翻完,这才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张纸。
捏了一下眉心,掏出手机拨了那个号码。
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落落和孩子都很好,让他们保重身体,不要太过于担心。
他秦爵是个重感情的人,不会让孩子老婆受委屈,等他安排好婚礼,就派人去接他们,并说希望他们到时候能搬来S市住,省得落落思念父母。
沈霈林挂了电话,头蒙了很久,他组织好的语言,一句也没说出口,秦爵的意思,孩子是他的。
后来认真的想了一下,这种可能性很大,当初他就怀疑不是凯文的,因为女儿对凯文的态度,并不是很好,可凯文自己承认了,他也勉强相信了。
如今看来,是秦爵的无疑了,他本来就纠缠不清,如今又有了孩子,肯定更不可能放手了。
但是经历这么多事情,秦爵依然没有灰心,或许真的是出于真心,他到底是该反对,还是成全,脑子也乱了。
沈落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下楼之后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的十分壮观。
下雪倒不显得冷,恐怕下的有一段时间了,外面的植物上,地面上,也是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的,漂亮极了。
推门出去,昏暗的天空中,雪花旋转着簌簌落下,落在脸上凉凉的。
沈落忍不住伸手去接,想到去年这个时候,也是整日的阴天下雪,一晃一年过去了,不由得感叹,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悄悄流逝,而自己依然是一事无成,还落得满身伤痕。
秦爵进门时,就看到她穿着白色的呢子大衣,白色的短款绒靴,站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像是从天边而来一样。
他忍不住,快步走上前,解开自己的衣服,把她包裹进来,低着头,看她脸颊冻得发红,忍不住责怪,“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出来。”
沈落立马撅起了嘴,这个人,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就知道破坏气氛。
赏雪的心情一点也没有了,一甩手回到了客厅,秦爵愣了瞬间,也跟了过去,看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走过去坐她旁边。
想跟她说话,看她都不看自己,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过几天,是你的生日,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
沈落眼睛注视着电视机屏幕,根本也没听见他说话,秦爵没等到她的回应,直接把电视给关了。
“刚刚我说的听见没有,趁着你过生日,想让你开心一下。”秦爵看他沉着脸,还是耐下性子说。
“为了让我开心,我说的都能同意吗?”沈落眼里似乎闪着一丝光。
“说来听听!”秦爵又向她身边靠了靠。
“我要去上班!”
“不行!”
“我要出门!”
“想出去,我带你。”
“没意思!”沈落站起身,“秦爵,你就关我一辈子吧!”快速走向卧室。
秦爵看着她冷漠的背影,神情不太好,如果可以,你以为我想这样关着你吗?
沈落回到房间,百无聊赖,就打开桌子上,中午从书房带回来的书。
刚看两页儿,就听到小翠的声音,“沈姐姐,我能进来吗?”
沈落这才把书合上,走过去把门打开,小翠笑嘻嘻的走进来,把手机递给她。
沈落怔了一下,她笑的神秘兮兮,“刚刚有个自称叫沈宁的,打电话找你。”
沈落这才接了过来,最近一段时间,她都是用小翠的手机往家打电话,想必沈宁放假回来了。
她从通讯记录里找到沈宁的号码,走向阳台,并把门关上。
“姐,是你吗?”沈宁的声音十分的急切。
“你放假了?”沈落问。
“是的,你现在还好吗?”
“很好!爸妈怎么样?”
“……”对方沉默了,许久,“妈不太好。”
沈落也沉默了,似乎在做着某种决定,“沈宁,你能来一趟S市吗?”
“你?”沈宁疑问,但是很快回答,“可以!”
“好。”沈落像是下了决心,对着手机说了很久,也不知道在和弟弟说什么,直到阳台的门响,接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才慌忙挂断。
秦爵居然在她脸上捕捉到一丝惊慌,虽然只是一瞬,马上她就快步越过他,直接回到了卧室。
第二天,天气放晴,天异常的寒冷,秦爵刚穿好衣服开门,就看到沈落也刚好开门。
两个人相对站了一会儿,秦爵先开口打破平静,“怎么起这么早?”
沈落今天居然能和颜悦色的看他,“睡不着了嘛!”
她甚至还打量了他一下,动了一下嘴唇说,“我觉得,你穿黑色的大衣好一点,显得严谨。”
秦爵看看自己的衣服,觉得她说的很对,“那我回房换一件!”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沈落已经坐在餐厅了,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冷凝着脸,还时不时的用眼睛偷看他。
让秦爵感觉怪怪的,最后不禁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没有啊!”沈落低着头吃东西。
晚上下班的时候,她不但主动接过他手里的衣服,还很殷勤地为他泡了一杯茶。
秦爵简直是受宠若惊,又透着不安,手搭在她肩膀上,“落落,你怎么啦?突然对我这么好?”
沈落抬头瞪了他一眼,“那你喜欢我天天冷着脸对你了?”
“当然不是。”突然改变,让他不安。
沈落把小手放在他掌心,“你也知道,孕妇的情绪,直接影响宝宝的健康,我再生气,你也不会放我走,我可不想把自己气死,一尸两命。”
秦爵反手握住她,溺爱的责怪,“什么一尸两命,胡说八道!”
沈落撅了撅嘴,“我又没本事让你听我的,所以只能听你的啦。”
秦爵心里腾出一种十分强烈的情感,他知道,那叫激动,伸手把抱住,“落落,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那你又不会放我走,我能怎么想?”沈落沉声说。
秦爵低下头,去捕捉她的唇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压在她唇上,“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沈落忸怩了一下,“都是人!”
“哪有人?”秦爵不管不顾,如果他的佣人,这么没眼力价,早都该开了。
沈落余光扫了一下,果然,偌大的客厅里,就只有两个人,刚刚那些,搞卫生,忙碌的,像被狂风刮走了一样干净。
她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嗯,好难闻的烟味儿!”
秦爵慌忙从她唇上离开,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呃,我,我现在去刷牙!”
看他匆匆去了盥洗室,沈落对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骗子!”
晚饭过后,沈落躺在软乎乎的被窝里,刚想舒舒服服的睡个觉,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接着秦爵进来,他已经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笑意浅浅,“今晚我睡这里的可以吗?”
沈落淡扫了他一眼装作没听见,她不出声,那当然就是默认,秦爵心中一喜,迫不及待的爬上床。
身体覆在她身上,又怕压到她,胳膊支撑一些,张开嘴,对她哈着气,暧昧的问,“你闻闻,还有味吗?”
被他灼热的气息一扫,沈落脸红了起来,把他推向一边,“恶不恶心?”
秦爵侧身躺下,手抚摸着她的肚子,里面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是他的,之前不知道何为父亲,如今却有了一种身份得到升华的感觉,现在都安耐不住的想要和它见面。
被他温香的大手抚摸,沈落心里总有一种无法言明的感觉,其实幸福很简单,可惜她却无法抓住,哪怕只能享受一秒钟,她也不想错过,十所以分乖巧的把头靠在他肩上。
秦爵伸出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背,亲着她的面颊,“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他总感觉有什么阴谋是的,不会是用美人计,迷惑他的吧。
沈落又向他靠了靠,“我看了一个因为写,快饿死的人写的,说怀孕期间孕妇心情不好,生出来的孩子不是老头就是老太太。”
“谁写的?”秦爵不免好奇。
“小污白!”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大概是个脑残!”
秦爵忍不住笑了,“脑残是间歇性的吧,他那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眼前一暗,她一抬头,就跌入他深如大海的眸子里,来不及躲闪,唇就被他含住,愣了几秒,下意识的闭上眼,配合了他的动作。
他吻的虔诚而专注,顶礼膜拜一般,感受到她的主动,他更是情难自控,不满再足于浅尝辄止,不断加深,最后凝视着她,呼吸有些紊乱,“可以吗?”
“可以!”
他脸上的喜悦还没完全绽放,又听她说,“除非孩子不想要了。”
他喘息着,不想忍,可最后不得不放忍住,重新抱着她,“让我抱一会儿!”
突然想到什么,“落落,当夫妻不能同房时,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嗯?”沈落抬头。
“比如……”他带着暗示,手指落在她嘴上,“或者……”又拿起她的手。
挑了挑眉,“怎么样?”
他,流氓,沈落窘迫,“想的美!”
“难受!”他蹙着眉。
沈落刚想转身不理他,就被他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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