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了,变的我都不认识了……”
那人的叹息让男子眼眸的沧桑也不在掩饰,但是那一刻那样的眼神让面前的人心里也是一惊,他的眼神盯着男子的目光想看穿他,但他看到是属于他的内心,属于他的无奈,属于他的孤独……那一刻那人退了几步,那几步好像一个世纪,那人苍老的身影在颤抖,颤抖……
“我以为……哈哈哈……可笑啊……原来……原来都是我以为……”
那人的眼眸有些暗淡,瞬间的颓废让男子也是那么心痛,他的决定应该属于他,而不是他,为什么后果却是那么的无情,那么的造化弄人,为什么他承担丝毫不落于自己,为什么……
男子不停地自问,但……男子的头发被风吹起,鬓角也有些花白,在黑发中是那么的显眼,那人坐在地上,看着黄色的泥土,那还有属于强者的强势,男子许久道:一见面就说这个……
男子的语气有些尴尬,就连那寻常的问候还需要打半天的腹稿,那人抬起头,那苍老的眼眸好像包含一切似的,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但就这看,却让男子感到了责怪,谩骂,讽刺……
男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这些,那人没有理会男子嘲笑道:你是我认识的那个少年吗?,你还是那个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少年吗?你现在还敢口出狂言吗?……
那人无尽的逼问最终化为泪水,顺着他那苍老的面孔流下,十八年,太久了,久到他都已经忘了,忘记了如果是真的忘记了倒也自在,但是……当他看到那个少年,是那么的倔强,那么的自大,那么的像他,那么熟悉,他以为他可以得到救赎,他以为……一切都是他以为……
自嘲的泪水划过他的脸庞,原来他跟他一样,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任性,一样的让他心痛,男子看着眼前落泪的老者,那弯曲的身体是那么的脆弱,是那么的让人不忍……
男子想安慰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那人抬头,浑浊的眼眸却又是那么的清澈“竟然你活着,竟然你来了,你为什么不提前来,为什么要现在来,为什么,他不是你的儿子吗?你为什么不了解他,你明明知道他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儿子,你当年的债,难道还要让他还吗?你当年的选择还要让他承担吗?”
巨大的咆哮划过男子的耳畔,男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那僵硬的身体看着是那么的伟大,但又是那么的渺小,男子伸出那纤瘦的手掌道:当然不,我自己的决定自然会自己承担,而他只是个过客,过客……
男子的语气有些凄凉,他闭上眼睛什么不想回忆起那过去的一幕幕,那人笑了,笑得很是讽刺“过客,好一个过客,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顺着手指的方向男子看去,沉声道:帝器,是谁这么大手笔?
“好,好,好,”
三个好让男子不知所措,他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人冷笑道:那是我普安寺的手笔,惊言你真的让我好失望,如果是十几年前你让天下人震惊,那么十几年后你是让天下人唾弃,你问我,那好我告诉你,那是你的儿子,你唯一的儿子,怎样,满意了,你那明锐的嗅觉呢,你那令人畏惧的实力呢?
觉空那冷漠的嘲讽是那么的无力,他没有想到,今日再见他已经是这样,他不知道为什么?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他如此自甘下贱,如此的懦弱,难道他不是他的希望吗?
惊言听了,那双眼再也没有闭合“不可能……他……他应该……应该离去了……不可能……”
觉空讥笑道:不可能,他是你的儿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而现在你却比谁都不清楚,现在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你亲儿子,而你是不是那个惊言……
觉空后两个字下的音极重,但惊言却没有听到“他是不是我儿子,他是不是……”
惊言那眼眸是那么的无奈,是那么的软弱,他倒了,向一个巨人一样倒下了,惊言跟觉空一样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好像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
觉空起身看了一眼惊言道: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那里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比谁都明白,那里代表着什么?而现在你的儿子就在那里,就在那受着属于他的命运,而你,那个不可一世的人,就在这里是那么的无能,甚至不敢去保护他,甚至不能给他提供一个属于他的屋檐,惊言你告诉我,当初你那自信呢?你那狂妄的态度呢?
觉空拎起惊言,看着他脸庞流露目光让觉空都忍不住想去唾弃,看着他的眼眸,觉空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年代,那个属于他的年代,记得……
男子看着站在瀑布下的少年,其中一人打趣道:这孩子有点意思啊!
一句话引起觉空的兴趣,少年眉清目秀,身材虽有些纤瘦但那肌肉的轮廓却让人感到力量的可怕,尤其是当他嘴角有抹笑容时,是那么的洒脱,潇洒,觉空瞬步直接到湖边笑道:你可知道这里是哪里?
少年摇了摇头,
觉空笑道:这里属于普安寺,不能在此停留的。
少年脸上露出属于青春的羞涩“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看到少年那微红的脸颊觉空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惊言。”
那是觉空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没有在意,甚至没有留意他脸色的坚定,其中一人道:这个名字有意思啊!
一句话引起觉空的兴趣,笑道:伊兄有其他的见解。
“惊言,惊言,不言则已,一言惊天下。”
觉空不由的赞道:好一个一言惊天下……
少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在那紧握的手指正好说明了他的态度,觉空道:竟然你喜欢这里,如果有一天你真能一言惊天下,那……这个谷就归你了。
觉空本就是一句安慰话,毕竟少年很努力,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真的一言惊天下,那一****还在寺中处理中属于自己的事物,觉弦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脸开心的模样,这让觉空打趣道:什么事?是北院又打架了,还是无念又调皮了?
这次他想错了,而觉弦给他的消息让他震惊,那种震惊感至今仍在,觉弦抹了一把汗水道:最近边疆不是很不太平吗?
觉空不由的感慨觉弦的这个很字,“边疆确实不太平,据说当今圣上连撤了几个将军,但还是败仗,这个跟我们有关系吗?”
觉弦一笑,笑容很是诡异“跟我没关系,不过跟你有关系?”
“嗯……”
“你还记得那个少年吧!圣上在帝都贴了皇榜,招贤才,七日都没有撕,不过今日有人撕了,而且是当着圣上的面撕的……”
觉空笑道:他倒是隐忍,时机也掐的好,只要有实力估计应该成了……
觉弦道:是成了,不过他说了一句话,一句让当今圣上都动容的一句话……
觉空抬起头,看着觉弦故意卖的关子,眼神也有些不高兴……
“若用我惊言,一月必平乱……”
那句话很嚣张,嚣张的让觉空都笑了起来,虽然他没有了解但是……觉空还是理解,在乱世有些话很容易让你立足,而乱世又是人才辈出的时代,所以任用他,觉空也没有感到意外……
真正让他意外的是一个月后,整个帝都都沸腾了,都在议论一个名字“惊言,”昔日的少年如今不但平定,而且不足一月,确实应了那句话,而让觉空更没有料到的是,他统领了一个时代,一个特兰帝国再也无法达到的高度,一个人人可以安稳睡觉,不怕被打扰的时代,一个让皇帝都不在为战事打扰的时代,虽然很短,只有五年但是够了,那个时代是属于他,属于他惊言的时代,那个时代他被称为战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是夸赞,而是事实,那时他那狂妄的背影不知让多少人膜拜。
但人终究落入神坛,而他惊言也不例外,但是时光可以抚平一切吗?觉空不知道,但是眼前的惊言让他失望,让他愤怒“人人都可以不振,而你惊言不可以,你的狂妄呢?你的嚣张呢?”
觉空一把丢出,看着在地上翻滚的惊言,那胸腔的怒气,终究只能在胸前燃烧,惊言缓慢的爬起,模样狼狈“是,我是不堪,我曾经自己都痛恨自己,但是……我又能怎样呢?他是我的儿子,是我惊言无比为傲的儿子,但是……”
惊言语气突然变化“又是让我痛不欲生的儿子,对他我心里的愧疚根本让我让我不知道如何去弥补,或许我更本不配做一个父亲,而当我想尽一个父亲的责任时,他离我又是那么的远,他明明很熟悉,为什么又是那么陌生……”
觉空终究不语,许久道:那你这次回来呢?又为了什么?
惊言道:我只是想感谢两位大师,其他的也就……卡儿他……没事吧!
“扶鞭十鞭,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那是什么概念,我想他的身份虽然我尽力去掩饰,但……应该也猜出来一些,现在呢?你准备继续躲在这里,让你的儿子去承担……”
那炙热的眼眸让惊言也低下了头,“我自己的事当然由我自己去承担,而他也是时候安然离开了……”
觉空笑道:惊言你是真的不理解你儿子吗?他跟你很像,却又不像,而你们父子都输了,当年你输在她身上,而他同样也是输在女子身上……
惊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觉空这奇怪的语气,惊言道:她不会输在女子身上,而是离去,安然的离去,完成他的任务离去,这点从未改变……
惊言的目光让觉空也是一喜,笑道:你还是那么的狂妄……
惊言道:当然,依旧那么狂妄,不过也是依旧那么嚣张,对于过去我不想去追究,我答应过她,不在追究,但是对于现在我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求让他安然离去,不知道一切的离去,而他不应该去承受不是他应该承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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