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负手站在一块风‘露’石上,俯瞰着瑜水清新秀丽的风姿,身后的少年手握软剑,流畅的舞出一套剑法。
“小澈的剑法可是越来越‘精’进了,与你叔父相比,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南宫瑾瑜手肘一翻,拱手施礼,“云叔叔谬赞了,小侄愧不敢当,怎敢与叔父相比。小侄想让叔叔指导几招。”
“小澈,你去庄里或者山下逛逛,我与你云叔叔有些话要说。”
“是,叔父。”
看着南宫瑾瑜离去的背影,云松叹了口气,“南宫,小澈这孩子从小苦命,多亏了有你这个叔父啊!”
“你不也一样,夕颜从小天真无邪,今夜过后怕是也要一辈子受苦了。”
“今夜,易王必定要血洗我云家庄,这劫我必定是躲不过了,你还是早些离去吧。”
“我南宫靖常年在刀口‘浪’尖讨生活,何时怕过!刘易不过只会玩转心机,‘阴’谋诡计,全无半点光明磊落之心!”
“好了。”云松从广袖中拿出一个檀木剑匣,上面刻着几朵寒梅‘花’,“这把剑是曼儿的佩剑,夕颜的‘性’子你也知晓,今后夕颜若是做出什么危害南宫家的事,将这把剑给她,我想她会注意的。若她没做什么,于南宫王府而言那就最好不过了,这把剑就算是给小澈未来娶亲时的贺礼吧。不过,万事我也不能全都算准,万一夕颜真的做了什么,还望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千万担待。”
云松语调淡淡的,仿佛全都了然于心,又像是在‘交’代遗言。
南宫靖接过剑匣,重重的点了点头。
云松万般无奈皆化为一句,“多谢。”
“后来呢?”苏流陌听着当年的过往,平淡如水。
“后来……”筠绯沉寂了片刻,继而重新开口。
那时凝珩王朝从先祖建朝以来,风调雨顺,受上天庇佑,在朝堂之上的党派众多。先祖年迈,无心镇压,只要不过分便也放任自流,也为后辈一些磨练。
当朝皇帝年幼,整天只知道玩乐于后宫,政务国事皆由先帝的几个辅政大臣,还有少有的几个忠直大臣和丞相公孙逸处理。
云家的势力虽不展现在朝堂,但皇帝一直派使臣向云家寻求帮助。纵然云家不愿涉足朝堂党派之争,但也不能违逆圣命。云家一直保持中立态度,可以云家的实力,朝堂之上必有许多党派希望争夺云家,让云家为其所用。
云松站在窗前,凭栏望月,他为朝廷虽说不上什么碌碌一生,但也从未有过背叛逆逃之事,可依照易王的‘性’子,却又如何能放过云家满‘门’呢?纵然是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能够逃到哪里去呢?
夕颜……或许是上天注定,要让你背负着为云家复仇的责任吧……
纵然我那么不愿让你背负着复仇的责任……
“老爷,易王来访。”管家用他苍老的声音说道。
天越来越冷,雪也越下越大,云松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
“给小姐的替身找好了么?”
“找好了,后厨林妈的孩子与小姐差不多年纪。”
“知道了,你下去吧。”
……
云家前堂。
“云兄!”一个雄浑的声音笑着说。
“草民云松见过易王。”云松恭恭敬敬的向易王行礼。
“云兄何必多礼,你我兄弟何须行这种客套的礼数呢。”
易王豪爽的笑着,伸手去扶他。这时,云松的左手指尖闪过一道幽幽寒光,稍稍刺进了易王的手腕。又不着痕迹的收回。
“易王上座。”
云松转头对管家说,“‘花’伯上茶,把今年新炒的雪雾茶泡出来给易王尝尝。”
“不必了,雪雾茶‘性’寒,夜晚喝了对身体不好,本王今日前来只是为了与云兄叙旧。”
“易王深夜来我云家庄怕是不仅仅为了与我叙旧这么简单吧。”云松淡淡冷笑,再多的生杀场面他云松也见过,难不成还怕了他一文官?
“云兄这是何意?”易王笑道。
“易王又何必藏着掖着?”
“好!云兄也是爽快,不过云兄你可知道这朝堂之上有多少都是我刘易的人么?”易王淡淡的笑着,眼中的诸多算计展‘露’无疑,见过的人无一觉得这是睿智,而是‘阴’暗!
云松也不是没有听明白,他云家一向都是光明磊落,何曾参与过朝政?
以前没有的事,现在也不会有!
“我云松绝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云松拍案而起。
“那就别怪我不顾往日友情了!”见着云松盛怒,易王却也异常的平静,可话语中流‘露’出的凶狠,使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时,‘花’伯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凑在云松的耳边说了句话,云松听后脸‘色’惨白,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上。
南宫在后山?
他不是走了么?
难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