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商下楼时,就见玄夫人和玄元时已经站在马车旁等着他们了。跟小乌告别后,许如商、玄夫人、许霓羽都上到了马车内,而玄元时,则沦落到了驾马车的地步。
一路上,马车内的人一直在唠家常。虽然许如商因为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而有些落寞,但这也挡不住玄夫人健谈,气氛但也融洽。
……
去了玄府,玄夫人带着许霓羽去安置行李,而将许如商交给玄元时去招待,好让两人多些机会亲近亲近,培养培养感情,也好早日完婚。
玄夫人安排得精明,还给许如商安排在玄元时的寝院旁。
但两人都不领情,一路上毫无交谈,玄元时给许如商引路到她的房间后,就径直回了自己的寝院。
到了午膳时候,两人才再次碰面。
“时儿,午膳过后,你就带着如商在府里四处转转,熟悉熟悉,免得日后住不习惯。”
“嗯。”
玄夫人不停地暗示着玄元时,眼神都不知道瞟了几回了,可无奈自家儿子却视若无睹、随意应付,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儿子不成器,玄夫人又将目标转向了看着正乖乖低着头吃饭的许如商身上。
“诶?我看这信中说,你们姐妹二人是一同前来了,怎地不见如参?”
闻言,许如商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缓缓地放下,浅笑道:
“姐姐有事。”
“原来如此。来,多吃点。”玄夫人好歹也活了这么些岁数,很容易便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又不好问,只好转个话题了。
忽然,坐在许如商对头的玄元时也停下了筷子,对对面的人道:
“吃好了?我带你去走走。”
这么些年,察言观色是他在这尔虞我诈的京城牢笼中安全生存下来的必需,许如商方才眼神中闪烁而过的呆滞与忧心,一丝不落地落到了他的眼中,那一刻,他最直接的想法便是带她去散散心。
许如商也怕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两位长辈,于是,也就起身和玄元时出去了。
两人并排而行,远远看去,倒是一对璧人,只是,也看得出两人很是疏远。
到了后院没有人的地方,许如商就停了下来,道:
“多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方才给我解围。”
“哦?许姑娘为何需要我解围?”
想套她话?“凡尘琐事,人情往来,皆是围困。譬如……”
“譬如什么?”
“譬如男女之情,想来你也知道,我是玄女族圣女,一生都应以玄女族繁荣兴盛而活,实在不应该为此所牵绊。”
“……”
“况且你我本也是无甚交集的,不过是被幼时的一纸婚约硬生生拉到了一处罢了,今时又各有追求,不如两相散去。”
说着,两人已到了一处水榭小亭,相向而坐,一副要好好谈谈的架势。
“无甚交集的?”
“不过这两日的数面之缘尔尔……”说起这话,许如商想起了那天在额花楼的事,“况且我也不是个喜欢棒打他人鸳鸯的人。你既心中有人,便也无需将我捆在身边,倒像是个累赘。”
那日,许如商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前世要为了面前这个人下凡,现下想来,莫非是要来替他挡桃花的?不过,既然这一世,她叫许如商,那便是要为自己而活的!
棒打鸳鸯?
玄元时有些头疼,早知当日是她,便不该做那戏了,如今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你莫多想了,自古婚姻之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有婚约在身,那我便是得娶你为妻的,再者,你又怎知我从前未曾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