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来,在房间来回踱步。
要不是目前郁郁的事情还没解决,他真恨不得马上飞去西雅图,然后租赁一架同型号小飞机,带足食物,重飞一遍当年的路线,降落在那个废弃的森林机场,亲眼看看那里到底有没有飞机?
对他这个曾经的物理学霸来说,这个谜团再次凝聚在心头,不彻底解除,他心里猫爪一样难受。
没证实前,他绝对不会透露给他人的,否则别人一定觉得他在发癔症,或者精神分裂了。
苏墨非眉头越蹙越紧,不知道为何,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厉慕渊的那张熟悉的脸。
厉慕渊一反以往的带着戒心的严肃脸,反而是带着放松的微笑,一如很多年一年,他们在米国的大学初见的那一刻一般,真诚又纯粹。
忽然,厉慕渊从他脑海里走了下来,渐渐放大成真人大小。
他后退两步,斜靠在书房的柜子边,双腿交叉,朝苏墨非笑着挥了挥右手,“嗨,兄弟!”
苏墨非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心情便有些复杂,“老兄,很抱歉,那晚没有阻止悲剧的发生!虽然你对我一直有敌意,但我并没有想你失去生命!”
厉慕渊轻笑一声,“我相信你的话,毕竟,没有旗鼓相当对手的江湖,实在太寂寞,对不对?”
苏墨非嘴唇动了下,苦笑点头,“老实说,我很怀念我们那明里暗里较量的岁月,彼此竞争又惺惺相惜……”
苏墨非微微勾唇,“不对,应该说是你一直将我视为敌人和羞辱,你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容人之量,其实第一名真的那么重要吗?甚至重过宝贵的生命?”
厉慕渊深凹的欧式眼睛亮了下,打量着苏墨非,“老弟,其实,我要感谢那晚的冒失行动,我终于解脱了,不再继续受家父的遥控。只是,我很牵挂郁郁,她现在似乎不太幸福,你可以代我照顾她吗?”
苏墨非面露痛苦,“慕渊兄,老实说,不是我们不爱郁郁,是她封闭了自己的心,我们一直在努力,希望我好运,可以把她从错误的绝路上拉回来!”
厉慕渊睨着苏墨非,“我明白你的难处,但,我无人可以托付,还是请你一定替我照料好郁郁,她是我前世最美好的记忆……”
苏墨非不再说话,和厉慕渊无声对视,两个相爱相杀的兄弟,彼此眼里都渐渐从坚毅变成了柔和,忽然,苏墨非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的厉慕渊愈来愈不清晰。
苏墨非眨巴了两下眼睛,咦,人怎么不见了?
又揉了揉眼,再度定睛朝厉慕渊站立的方向望去,哪里有他的影子?
苏墨非不可思议地打开全部书房的灯,灯火明亮,照亮了每一个角落,然而,房间除了他自己,再无他人。
门也依旧关闭。
苏墨非目光转向大大的窗户,那里,窗帘拉上状态,只有角落露出的白纱,在轻轻摇曳。
苏墨非盯着那处摇曳,目光眯了起来。
房间门窗紧密,没有风进来,中央空调在头顶,根本吹不到那里。
是什么让这白纱,莫名地摇摆?
苏墨非大步走过去,一把拉开厚窗帘。
窗外,月色皎洁,世界一片静谧。
他再回头看那白纱一角,一动不动地静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