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很轻,来到柜子边仿佛一阵翻找,然后离开。不久,浴室里便传来哗哗的水声。乔子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她极力隐忍,可是还是感觉眼里一股温热流出来,无论怎样仿佛都收势不住。
古钧天拿着湿好的热毛巾过来时,看到她在流泪,虽然闭着眼睛,可是咬着唇,好像在极力压制哭泣,不由一惊。赶紧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紧张地问:“怎么了?”
乔子晴睁开眼睛,里面还都是水光,所以眼前古钧天脸并不清晰。明明不想哭的,可是心还是被悲伤袭卷,哭得更加大声。
她越哭,古钧天越慌乱,一边帮她抹着泪一边问:“小晴儿,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见她摇头不肯回答,他是真的急了,便将她的被子完全掀开,然后去解她身唯一的束缚。那模样,好像誓要检查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怕自己有丝毫遗漏的地方,是自己没有看到,而她受了重伤的。
胸前的束缚被解开,那样的弹跳在男人眼里绝对是刺激,他故意忽略,却没有丝毫杂念地想让她翻过身去。此时,手一下子被她捏住。
因为那力道不同,仿佛包含诸多情绪,所以才使他不解地抬头,看她。
两人对望,她问:“钧天,你是不是嫌弃我?”
古钧天看着她,眼睛红红的,哭的像小兔子一般可怜兮兮,再回顾两人之前……他终于明白,明白的那一刻不知自己心头是气还是急,亦或是心疼。
原本是顾忌她身的擦伤,不止肋下后,双臂有,后背也有,一块块的,怕是一动痛,他怎么舍得。可是看着她现在委屈的模样,他终于明白,如果不碰她,这个傻丫头怕是还会误会下去。
于是他托着她的脸颊,目光与她极近地相视,问:“怕不怕疼?”
她不解地摇头。
乔子晴永远不知道,她在床这副懵懂的模样,在古钧天眼里又何等的诱人。狼,总是喜欢吞食无辜的兔子,这种恃强凌弱用在男女之事,也会带来无与伦的刺激感。
当然,古钧天并没有那么残暴,他甚至对她充满怜爱。可是当情难自持时,总是会失控。明知她会疼,还是难以控制好力道,将她折磨的似疼又似欢愉。
呻吟如今这场****里最华美的乐章,引着他与她抵死缠绵。许久许久,都不曾停歇……
结束时,两人满身的汗,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那样抱着,空气满是****后留下的靡烂气息。乔子晴突然感觉胃部有些不适,轻皱起眉。
古钧天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明明是伤着的,他还拿了毛巾过来本来是想给她擦拭,然后药,却没想到因为她一句话,最后演变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他眼闪过自责,起身便要去拿药箱,刚刚从柜子里找出来的,医院里的应急包已经被他放在床尾。
“钧天。”见他坐起,乔子晴着急地去拽他,身子一动,胃里便再次翻搅起来。
“呕——”本来没有往那方面想的,还是让她感觉难受。捂着唇,那样狼狈地奔进卫生间,趴在马桶呕吐。
古钧天脸色早变了,跟过来时看到她吐的厉害,脸一点血色都没有。
“怎么了?”古钧天问。
乔子晴摇头,推他说:“我清洗一下,你先出去。”
古钧天本来想说帮她,可是看她那样,只得点头,关门出去。
门关之后,乔子晴特意将水管打开,水注哗哗注入浴缸,她犹趴在马桶处小声地呕吐,仿佛怕古钧天听见。
许久许久之后,她才从浴室里出来。床单已经被古钧天撤走扔在一边,换了新的床褥。
他走过来,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在怀里。乔子晴的脸色很不好,他们初见时看到的还要糟糕许多,那些压抑的呕吐声他不是没有听见,却只能假装没有听见。
她大概是真的累了,终于睡着,眉间褶皱又起。
古钧天将急救包打开,慢慢拉开她的被子,看到她身那些擦伤仿佛更严重,像是又被搓了一遍似的,都渗出血迹。他心疼,拿着棉签帮她消毒的手都忍不住发颤……
对于乔子晴来说,这段日子真的很累很累,即便是自己最困倦之时,也不曾真正安心地睡过一次好觉。这一晚,她却睡的很沉很沉。
相对起来,古钧天却睡不着。
乔子晴的身的吻痕,与伴着水声的压抑呕吐,一直都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不想去想,却时时如影追随。他说过无论乔子晴发生什么,他都要她。
他可以不在意她身发生过什么,他没有那么古板,更何况这些事都是因自己而起。可是那并不代表,别人伤害了他的妻子,他也一并不会在意。
尤岄,原本他救了自己的妻子,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办。可是想起他给乔子晴带来的痛苦,他心头的恨又如何能够平熄?
只眯了一会儿,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怀里的她睡的那么沉,那么香甜,连眉宇之间的褶皱都不自觉地舒展。这是他想给她的安逸,所以多想陪她多躺一会儿。
可是想到她说那个朱爷要置她于死地的话,他还是起了床。因为这样的安逸他应该带给她永远,而非一时。
浴室里简单的洗漱,然后换了外出服。出门时留了两个保镖在外面,并吩咐他们乔子晴没醒来之前,任何事不准打扰。
车子由酒店一路开往医院,其实并不远,只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云翊已经提前替他打好招呼,所以注定会面会非常顺利。
警方的人称尤岄已经苏醒,却不怎么配合警方。古钧天被领到他的病房前,那人示意门前的警察打开门,却并没有跟进去。
尤岄躺在病床,穿着病服,手臂和腿全是绑带,脸有擦伤。手背扎着针,床边的医学仪器都在工作着,显示他身体各个部分的性能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