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后。
在即将十七岁的夜晚,颜夏失眠了。
近些天来,她总感觉脑袋微微发晕,不胜劳力。一开始找不到原因所在,颜夏特别苦恼,这直接影响了她的学习。
如今高二的颜夏,继承了父母的良好基因,五官精致美丽。虽然这样,平时的她蓬头黄面,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外表,苦心学习。
一身熊猫睡衣,颜夏个子虽才一米六出头,但比例匀称,看起来倒是有些高挑。
这晚,做完功课准备睡觉的颜夏,先是走到了厨房,打开电冰箱后,为自己泡了一杯牛奶,有助睡眠。
颜夏的家在一个条件不错的小区,此时夜已深,邻居大都熄灯歇息了。她的家中也只有厨房和自己的卧室还亮着灯。
眼睛涩涩的,疲劳的感觉充满全身,颜夏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在乱七八糟地想着什么。
学习,虽然她一心想着学习,但学校里总有那么几件让人在意的事。
高二分班,选择理科的她进了一个新的班级,一起的高一同学没几个,有的也只是几个不太热络的人。像大多数理科班级一样,女生的数量只占了整个班级的四分之一。一些女生犹如被捧着的公主,高不可攀。
颜夏致力于在班上做一个小透明。曾经在高一建立起来的好友关系,因为分开而慢慢变淡,而在这个新的班级里,颜夏无心也无力再去交一个知心人。等到毕业,所有的关系都会变得脆弱不堪,现在所做的一切,有时只是白白增加了伤感。
说起男生么……颜夏觉得班上长得顺眼的人……真真是掐灭了她所有不安分想法。
高考高考,考上一个好大学。
“咕噜噜。”一口饮尽杯中牛奶,颜夏喟叹一声,洗了水杯接着刷牙。
脑子里晕晕的,颜夏眯着眼,差点就要陷入梦乡。
说起来,明天就是她的十七岁生日,为了自己的生日,爸妈好像早早就给她买了礼物。
想着想着,颜夏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脑子清醒了些。
时间越来越接近十二点,四周没什么声音,只有牙刷来回的动静。
然而颜夏没看到,空气中,大概以她的头部为中心,一股神秘场萦绕在她周围,在场的作用下,挂着的厨具们微微震动着。
“叮”。勺子和锅铲碰撞发出了响声,这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吸引人。
颜夏最后漱了一下口,茫然地抬起头。
这一抬之下,颜夏六神瞬间回位,她一个激灵,惊恐地看到自家的菜刀一颠一颠地在动。
在颜夏还在猜测这菜刀想干什么的时候,菜刀像是终于找到了目标,猛地朝她的脑门砍了过来。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除了菜刀还有一系列锅碗瓢盆,都像是看到仇人一样朝她扑过来。颜夏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得瞪直眼睛,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这下……完了……
“锵!”
温热的鲜血顺着颜夏的前额流下,又“啪嗒”一声滴落在地。
锅碗瓢盆散落一地,颜夏伸手摸上自己的额头,没从自己生存的消息中缓过神来。
颜夏低头一看,地面上的菜刀刀尖上还有她的血迹。
怔愣着将东西都拾捡起来,摆放回原位,颜夏以亡魂游出的状态回了房间。
要不是额头处深深的刺痛,颜夏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她虽然从小就以“铁头功”闻名,但是怎么也没想过,自己的头骨能抵挡得了飞驰的菜刀。还不说那把菜刀是为什么要来和她的脑门打招呼……
眼睛往梳妆台一瞟,镜子映出她满脸是血的面容。颜夏咽了咽口水,转身走进洗手间清洗自己的脸。
冷水扑面,颜夏最后一点睡虫也被赶走。重新躺回床上,她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刚刚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她的父母却什么都没察觉到,依旧睡得香甜。不得不说明这件事情诡异。
颜夏乱七八糟想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时,顶着一双硕大的熊猫眼。
颜母在看到自家宝贝女儿这副模样时,生日后面的两个“快乐”生生卡在了喉里。
“蛋蛋,你这是怎么了?”颜母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心和忧虑。
哦对了,蛋蛋嘛,是她的小名,颜夏也不明白为什么父母要给自己起个这样的乳名……
颜夏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痛苦,“昨晚没怎么睡好……”
颜母一脸心疼,她摸了摸颜夏的脸,说:“怎么会睡不好呢?难道是今天生日太高兴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生日快乐啊蛋蛋,之前被你吓到了没说出来。”
颜夏抽了抽嘴角,显然已经适应了颜母说话的独到之处。
“哎!蛋蛋生日快乐啊!”颜父从卫生间出来后,放下手中的报纸,随口说出一句祝福。却在他坐到沙发上看清颜夏的面容时惊叫了一声,“鬼啊!”
颜夏无视自己一脸吃惊相的父母,自顾自坐到餐桌旁边,吃起了早餐。
说起她的这对父母,真是年龄越长越活宝。母亲看不出年轻时的贤惠样,父亲也丧失了之前的“气宇轩昂”……
不过嘛,在颜夏眼里,父母的所有改变都是极好的。
按照以往,颜母会为颜夏做上一大桌子的好菜,颜父也会从公司抽出时间来为她庆祝生日。虽然一早上颜夏就被打击到了,但想着要过生日,她的心情还是非常愉悦的。
说是重点高中,但是云开市一中的管理却非常人性化,没有早晚自习,连周末都是照常休息。虽然这样,但是云开市一中的升学率在全省依然位居前列。理所当然的,午间时候可以回家吃中饭了。
颜氏夫妇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吃完早餐,同父母道别后,颜夏骑上自行车,悠哉悠哉地赶往学校。
说起来,父母只注意到她的黑眼圈,没有看到额头的伤口。早上梳洗的时候,颜夏就将刘海放下来了,以免被他们看到忧心。
菜刀造成的伤口不浅,颜夏念着额头,直觉疼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