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k她傻了才和他一起进去,他穿着德军制服,这么明显这么张扬,她如果真的和他并肩进去,这不遭同胞们的白眼和排挤吗弄不好他们会以为她一个中国人,竟和个德国纳粹搞基不不,男女间不叫搞基叫恋爱。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
汗屎,她果然压力大了,脑子浆糊了,想的太多了,但是,她能不多想吗
汉族人,最不少、最厉害的就是传统和舆论了白尹的心压不死,但现在她身无分文,要自给自足,她还想扒着同胞们,给点生的希望呢白尹腹诽:尤利安大爷的,乃就不要给俺添乱了好不好
明显的不想和他沾边,尤利安也感觉到了她的意思,所以,他就这么“好心地”轻轻一放,白尹一个不留心,惯性使然往前冲去。
堪堪刹住身体,她拍拍胸脯,没和他告别,也不敢回头就往前跑。小跑了一百多米,白尹看到一家店,一头钻进去。
“老板,您这里需要打工的吗”见到中国同胞,白尹激动的用中文开口。
老板是个中等个头的光头大叔,他上下打量了白尹,道:“你会剃头吗”
白尹摇头。
老板皱眉:“那就不需要了,你到别家找找吧”
“”
“我们不收学徒。”见她还杵在门口不肯走路,光头大叔加上一句,简要直白。
白尹眼巴巴最后望了望光头叔,叹气,沮丧,只得继续找。
不到50米处,一家装饰细致的中国餐馆秀气的立在那儿。江南酒楼风格,红灯笼高挂,大门口贴着一幅龙飞凤舞的对联,白尹深吸了口气走上前。
还没到吃饭时间,餐馆几乎无人,老板就站在前台用算盘“噼噼叭叭”的打着,节奏感很强,子与子间的敲击声,听的白尹心头一热乎,脑中忽地就描画出学校算数课上她与同学们,从1加到100疯狂练算盘的情景。
“老板,您好”她上前恭恭谨谨的一鞠躬。
老板抬头望向她,打量了几眼,忽地眼底闪过惊讶:“白尹”
白尹一愣:“是的,老板您认得我呀”
“当然啊,怎么不认得呢哈哈,孩子,一年多了呢,你又回汉堡了吗”
“嗯,只是暂时的回到汉堡,我是交换生。”白尹微笑,搔头发,“请问老板,我可以在您这里打工吗”
她面色有点红,回想到之前的白尹估计与这位老板相熟吧一年多了他还记得她呢
老板定定看她,敏锐的小声道:“孩子,怎么了”
“我碰到点事,我得赚生活费,我会好好干活的,也吃的起苦”白尹诚恳又谦逊道。
老板若有所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的,正好有个伙计要走,你就,又像是还在思考他的提议,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他淡淡看了看她:“有了决定记得告诉我,我的办公室你知道的,随时欢迎你来。”
“哦好”白尹淡淡应声。
露出苦笑,艾德里安转身,他的指尖抚着毛毛柔软的皮毛,眼里透了丝忍耐的压抑,流转间竟显出可望不可及的孤寂感。
下午没课,白尹在家里收拾了一下,待会她上的是夜班,晚上她打算不回来了。
英格知道白尹在打工,想帮助白尹,可现下她家里也不富裕,她的父亲又遭遇纳粹的刁难,只因他不接受听从,暗中还在偷偷给犹太人治病,这是造成英格家里收入不容乐观的一大原因。
但幸好,德国人的教育都是免费的,白尹现在打工挣钱就是为了租房的钱和自己的生活费。
中餐馆的馆名是“重阳楼”,老板姓张,55岁,中国江苏人,他是个好心的大叔,白尹一直心存感谢。
她是女孩子,晚班张老板尽量都不给安排,每周晚班她只排到一次,还允许若关门太晚,她可以在餐馆里本就少的可怜的员工宿舍和其他人挤上一晚。
白尹不太会做中国菜,厨师的活儿当然就不用她操心。馆里除了张老板和另一位中国厨师,加上她伙计也只有四人。
端盘、迎客、点餐、为厨师打下手。淡季,伙计二组一班,旺季,四人都得来上班。白尹的工作是为厨师打下手,她工作认真,手脚利落,勤勤恳恳,大家都挺喜欢她。
有时候,她还会和采购的伙计或是张老板同去采办食材,德国人的死脑筋令她叹服。看行情定购的张老板会随时调整进货种类,而德国人非得一样一样的算,拼在一起特别是零星的一些小东西,掺和着算钱德国人就搞不清了,就像中国人的找钱,七元的东西,给对方十二元,找五元这种的,西方人要算个老半天,半天有时候都会弄不拎清。
一个学期很快接近尾声,白尹打工读书,人也变得精神气儿了,她还在唐人街交到不少的新朋友。学校的学习成绩也没落下,处在中上的位置。
重阳楼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越来越多的外籍人士来这里吃饭。当然,少不了第三帝国的军人。
德国对外扩张局势越发明显,白尹是早就知道未来形势的,没有多大的惊慌,但第三帝国的蠢蠢欲动,一些敏锐的中国人却隐约有了担忧。
12月13日,那天早上白尹翻日历,翻完还没想起什么,转瞬间她的泪水就哗啦流了一脸。
她皱眉寻思原因,这是怎么了她没有那么脆弱,何来忽然的感性呢努力思索,努力回忆,突然,白尹心中冰凉一片,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一天是个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