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赶紧查看了这个叫做白水一江的资料。
“权限不够?”陆离愕然,紧接着露出凝重之色,这个白水一江神秘得有些过分,要知道以他如今取得三十连胜的身份,仅仅是资料而已,在一星圈子里,几乎九成修士都可以查看,可唯独这白水一江是个例外。
不用想都知道,此人跟他已经不是同个层次的了。
陆离摇了摇头,直接拒绝,这个白水一江开口就是对赌狱镜石,可他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个陷阱,以陆离的性格,没有可能连这种赌战都会接受。
虚空斗武场,最高的中央白塔之上。
这是虚空斗武场的修炼圣地,重力室,杀戮室,武道室……
一切修炼环境应有尽有,这里的修行效果堪称神异,甚至远远超过了一些仙道宗门
不过,想要进入中央白塔,除非达到极高的境界,否则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据传光是门槛费便达到一万块灵石之多,而且是每个月。
这个数字,别说是一般人,就连大部分仙道宗门的弟子都承受不了。
此刻,一间密室内,天地间冰雪皑皑,风霜犹如利刃般席卷如潮,溢满了每个角落。
在这风雪深处,一道身影盘坐如坚石般岿然不动,他上身裸露,气息如龙,恐怖的风雪似乎都难以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印痕。
突然,他双目睁开,爆发出骇人的精芒,打了个响指。
霜雪渐渐消散,远处的雪山,天地间的风暴全部消失,这里变成了普普通通的一间石室。
“拒绝了?”
那男子眉头紧皱,如刀削斧劈般的脸庞溢出一抹冷色,就犹如刚刚的风霜般。
“那小子虽有薄名,气势渐隆,可又不是傻子,动动脑子便能想到,能够知道他手中握有狱镜石的定非常人,这样的赌战他又怎么肯接?”
突然,密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女子走了进来,步履轻佻,神材火辣,眉宇间更是风情万种。
“柳飘飘,若不是上次在骷髅崖,你突然出手,我又何苦为了一块狱镜石,挑战这样区区一星的无名之辈。”白水一江森然道。
“杀无念都出手了,即便没有我,那颗狱镜石你也拿不到。”柳飘飘笑语盈盈,道:“你应该也知道,狱镜石并非牵涉到一件灵甲那么简单,就连五星高手都要拿命来争,我将这小子的消息透露给你,就已经两清了。”
“可是如今这小子不接受赌战,我能怎么办?”白水一江咬牙道,之前他也是满怀希望,因为通过各方情报来看,最近风头正劲的这个无名有七成把握会接受赌战,可最后的结果却让他感到失落,甚至是愤怒。
“这里可是虚空斗武场,一切皆有可能,敬酒不吃,那只能吃罚酒了。”柳飘飘笑道。
“你是说去抢?”白水一江眼睛亮起,虚空世界虽然只是精神烙印,可也有手段能够通过精神干预到现实,只不过代价极大而已。
“太难了,精神干预现实,从他手中将宝物拘禁出来,有谁可以办到?那样的存在我可请不起。”白水一江摇了摇头,虚空斗武场有着自己的某种规则,以精神干预现实,实际上是一种禁忌,一般来说是不可触碰的,但凡是都有万一,在种种机缘以及意外之下,却依旧有法可寻。
“我可以为你借来一枚狩神符。”柳飘飘的笑容变得更加魅惑,然而白水一江的面色却变了。
“不可能。”他第一时间予以了否定,狩神符的珍贵他是知道的,论罕见不会比一件灵甲差。
“可不可能你不需要关心,如果我借来了狩神符,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柳飘飘越发神秘道。
“什么事?”
“事成之后你自然会知道,总之不会对你有任何损失。”柳飘飘卖着关子道。
白水一江略以沉吟,便猛地抬起头来,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之色:“好,只要你为我借来狩神符,我便答应你。”
“成交。”柳飘飘的下巴微微抬起,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
雪羽城,陆家。
七天后,陆玲珑离开了,来去匆匆,她的行踪就犹如她的实力般深不可测。
没有了陆玲珑的陆家虽然依旧可怕,可毕竟不再似那般压迫人心,很多人都因此松了口气,当然也包括陆离在内。
不过陆玲珑虽然走了,可那修炼了风窍之术的少女却留了下来。
“不愧是陆玲珑,心思缜密,哪怕是一丝的怀疑,也要做万全的准备,那个女人也不简单,感神中期,练就风窍,至少在同辈之中,鲜有敌手。”
陆离的脑中浮现出风缘的身影,以他如今的实力,哪怕全力以赴恐怕都不是此女的对手,除非他修炼《丹窍祭神术》。
丹窍乃是诸窍之首,也唯有神窍可与之争锋,若是修炼有成,倒是可以压过那个风缘一头。
而且陆离知道,这两大法门实际上同出一源,如果能够得到此女真气的滋补,好处难以想象,胜过任何灵丹妙药,甚至于能够参悟风窍之秘。
不过眼下最重要得还是修炼丹窍,打破桎梏。
陆离走出了院子,突然眉头微皱,看往一个方向。
“猴子不在府里?”
以陆离如今的实力,神识覆盖整个陆家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好在他参悟了神藏如锋的境界,否则如此窥视,势必会引起高手注意。
“陆玲萱也不在?”陆离的心中升腾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与此同时,城南乱葬岗。
陆轻侯浑身是血,左臂被十七根黑色长钉钉在地上,胸口处血肉模糊,一片狰狞,整个人犹如死狗般,趴在那里,身子微微起伏,显然只剩下一口气了。
“为,为什么?”陆轻侯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细缝,黯淡的目光投向不远处。
陆玲萱缓缓走来,她高高在上,脸上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身后则站着两个男子,一个身穿白衣,面色白如宣纸,一个身穿黑衣,脸黑如铁锅。
“你不过只是我陆家的一条狗,对着主人乱吠,自然也就活到头了。“陆玲萱淡淡道,眼睛里噙着讥诮之色。
话音落下,她身后的两人缓缓走出,身上散发着杀伐之气。
堂堂雪羽城第一豪门世家,旁系弟子中的领军人物,今天却要惨死在这乱葬岗之中,可谓悲哀到了极致。
“唉,陆家的千金二小姐,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福分啊,可你偏偏找死,又怪得了谁?”
突然,一道深深的叹息传来,淡漠如秋水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