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板还在扯着沈柯说着李渊坏话,而这个时候,李渊已经到了游乐场,远远看到穿着白衣裙子的女生,便扬了扬手。
女孩看到李渊手中没有任何东西,一瞬间眼睛亮了起来,神采奕奕。
李渊看到这样的女孩,有些愣神,他所有追求过的女孩,都说他没有安全感,别的男朋友送礼物是惊喜,但是李渊在交往之后送礼物那是惊吓。
李渊这人,对现任交往对象还是很好,衣服,首饰,都会毫不犹豫的送出一堆,但是却不会送花给交往对象,一旦他交给交往对象一束玫瑰便表示要分手。
李渊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刚才走到半路上,他手中的那枝红的耀眼的玫瑰被一熊孩子掰下了几片叶子,失了形状,便扔到了垃圾桶里面,再看看女孩闪亮的眼睛,有些无奈的笑了。
女孩冲着李渊笑道:“李渊,你想喝点什么?”
李渊挠了挠脑袋,指着那菜单说道:“牛奶。”
“......好。”
宿舍的门轻轻开了,因为窗户打开,门打开之后由于空气对流,今天的天气也不算很好,导致房间内的室温一下子就下降。
瓜瓜躺在床上打呼噜睡的正香,窗户打开的时候还有些闷热,导致完全感受不到凉意,所以瓜瓜毫不犹豫的把被子一瞪。
现在穿着只穿了一条短裤的瓜瓜,自然因为这一股股的凉风,被冻醒来,拿起旁边的短袖衬衫套在身上就准备去关上门。
闭着眼睛摸索的瓜瓜,摸到了一个滑滑的东西,猛地睁开眼睛,顺着自己的手臂看起,那是一双看起来很光滑的手,却有着经常写字留下来的茧子。
瓜瓜迅速的把手放开,然后准备打开灯,李渊赶忙拉住瓜瓜:“别开了,这么晚了...”
瓜瓜笑了笑,却没有理会李渊的话,依旧打开了灯:“你这是....”
一转头,瓜瓜指着李渊那张脸开始爆发出一阵阵狂笑,直到肚子笑的有些抽筋,在李渊发黑的面容下,依旧不知危险笑的停不下来。
“这熊猫眼,这华丽丽的巴掌印,还有这完美的鸡窝头,简直太符合你的气质了。”
李渊的脸色变的很是差劲差,微微扯了扯嘴角,疼的李渊倒吸了一口凉气。
瓜瓜止住了笑,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急救箱,从里面拿出ok绷和碘酒,又拿出了棉棒,指了指李渊的床。
李渊有些无奈的坐到了床上,瓜瓜拿起棉棒沾上酒精就往李渊脸上擦。
“嘶,嘶,轻点,轻点。”
瓜瓜看着几乎破相的李渊,有些窝火,下手也没有以前那么轻:“只能说活该了。”
“是不是兄弟啊,诶,诶,你轻一点。”
瓜瓜看到呲牙咧嘴的李渊,手也渐渐的放轻:“之前就说了,那个女人看起来虽然清纯的很,背地里可不好惹,又是学了跆拳道的,都说了你不别招惹,这回可知道苦头了吧?都说打人不打脸,这女人专门往脸上招呼啊。”
李渊低下头来,扣着手指甲,直到瓜瓜低低的叹了口气,握住了李渊还在板着手指甲的手:“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作为你的好哥们,我不希望你再这样下去。”
李渊抬起头,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瓜瓜突然愣住,他从来没有见过李渊这样,连忙摆手安慰:“你怎么还哭了,真是....”
话还未说完,李渊眼睛里面的泪水堆积的太多,再也没有忍住,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嗷嗷嗷,疼。”
瓜瓜看着眼前的李渊,顿了顿,突然笑了起来:“你还知道疼的啊,我以为你不知道疼的,真是男子汉大丈夫,为了这么一点点伤,居然哭成这样。”
李渊听瓜瓜这样说完,更是嚎叫起来:“破相了,破相了,以后还怎么谈恋爱?”
瓜瓜被这样的李渊弄的苦笑不得:“你这人真是.....”
李渊看着眼前认真帮他处理伤口的瓜瓜,玩笑的说道:“瓜瓜,你真是三好丈夫,要不,你和我交往算了。”
瓜瓜的手一顿,然后毫不犹豫的把绷带紧紧的绷在了李渊的手上:“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李渊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知道了啦,我知道了啊,你轻点,轻点,老跟你开这样的玩笑,你倒是第一次这样认真。”
瓜瓜像是思考着什么,顿了顿说道:“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从小玩到大,我真是看够你这个样子了,好好的交个你爱的,他也爱你的人,一起生活下去,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多好,你该知道,那人已经不在了,他不要你了!”
瓜瓜拿起旁边的碘酒,盖上盖子放回原处,有些粗鲁的塞到了床底下,然后一骨碌翻上床,背对着李渊,过了一会,像是有些烦躁,挠了挠头,一把拉过脚下的被子,拉过了头顶,闷闷的声音传来:“他会这么想的,你的母亲大抵也会这样想的。”
李渊起身关掉了灯,室内恢复了刚才的黑暗和安静,就跟李渊刚进来的时候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脸上的伤痕已经被小心翼翼的处理过了,还有心里那层阴影被捅开时候的心痛。
李渊看了看把整个人埋到被子里面的瓜瓜,叹了口气,顺着床的位置一点点的到位,然后躺下。
李渊算是失眠了,身上的刺痛让他有些慌神,但是这样的刺痛,却可以让他真实感觉到他的存在。
以前的母亲,那样的和蔼,喜欢摸着他的头,笑嘻嘻的去准备他最爱的甜点。
以前他最喜欢的时光,就是母亲抱着他躺在外面的摇椅上,轻轻的哼着摇篮曲哄着不喜欢睡午觉的他睡觉的时候。
那时候阳光倾斜下来,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母亲那清纯的歌声围绕在耳边,还有母亲那双柔软的手一点点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什么时候,母亲变了呢?那清纯的声音变的尖细,刺耳的很,还有那双柔软的手,何时开始他开始惧怕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