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想要的就是秋姑娘留下的书信?”第二日,柳棠将他前一晚发现秋璞所留书信之事告诉其他人后,林羽慕问道。
柳棠点了点头,道:“嗯。汪鹭彬应该是与当年之事脱不了干系,所以凶手发现秋姑娘在调查此人后,为免谋害萧将军的事情暴露,就逼她交出那些已经发现的线索。”
“那除了汪鹭彬之事,秋姑娘可还提及其他?”萧韵兰问道。
“之后的两封信上面只是留了些只言片语,并不及汪鹭彬之事那般详细。我猜她是将自己的一些发现及猜测都记载其上,方便我们继续追查。”柳棠将那两封信递给萧韵兰,而后道。
她接过这两封信,打开其中一封,里面果真只有寥寥几字:“甘州鲁安镇万家村、圣元寺、鹏岐岛。”
而当她打开第二封时,却是愣住了。
“怎么了?”叶珞绪看她这副呆怔的模样,便是走到她身侧,亦往那信纸上看。可这一看,却是让她也觉得不可思议,低声惊叹道:“秋姑娘竟是只写了她父亲的名字……难道她觉得秋大人也与当年之事有关?可他是廖将军的好友、当年被派去检查萧将军遗体的御医啊,怎么会……”
柳棠微微叹了口气,道:“这就是为什么今日我不让你们前去御医院,且未有告诉秋大人我已找到秋璞书信的原因。”
“难道你觉得秋御医也与这些事有关?”林羽慕问道。
“说不好,”柳棠将萧韵兰递还给他的这两封信仔细收起,道,“我们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也不清楚秋姑娘留下她父亲名字的用意。”
萧韵兰转而问慕容纱道:“慕容姑娘可否再用徊来探知秋妹妹遇害前几日发生的事情?还有……我爹和萧府……”
慕容纱面有难色,低声道:“其实,昨晚回房后我许久没有入睡,几次试着用徊来寻找这些答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得到的却是一片黑暗,或许是我的能力还非常有限……”
“无妨。”萧韵兰有些失落,淡淡道。
樊西却是稍作思索,便道:“我们是否应该去一趟萧府?毕竟那里是当年萧家灭门之地,而且至今保存完好,不似甘州那般,已经同十一年前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萧韵兰略微思忖道:“也好,我带你们去。”
萧府位处皇宫之西,恰在凤鄢城最为繁闹街市之旁——而它的凄凉萧索却是显得分外的格格不入。
为免引起旁人注意,萧韵兰领着他们从相对僻静的北墙轻功翻跃而入。
当他们落地后才发现,身周的房屋烧毁坍塌,脚下的土地亦是焦黑一片——柳棠心想,这里应该就是萧府后院,当年发生火灾之处。
“其实,自从八岁那年被舅舅带去廖将军府以后,我第一次回来这里……”萧韵兰环看四周,而后带着他们往前方走去,并道,“听舅舅说,出事之后,母亲、奴仆的尸体都已被运走,可那些刺客的尸体竟是一夜间全都不见了。”
叶珞绪很是诧异:“当时刺客的尸体有多少?是被人搬走了吗?”
“其实那晚还有一名守卫并没有断气,当晚发生的事情也都是他告诉舅舅的。据他说,趁火势蔓延之际闯入萧府的刺客少说也有十人。”萧韵兰道。
柳棠闻言便道:“那他现在在哪儿?我们可以再去问问他当年事情发生的细节。”
“他已经死了,”萧韵兰摇了摇头,喟叹道,“他被救出来时已经身受重伤,但由于他是唯一的目击者,舅舅想尽一切办法将他救活。可就在他将当日事情告知之后的夜晚,竟是悬梁自杀了。不知是何原因,也不知是自愿还是受人逼迫……”
她凭借幼时记忆,带着众人走入书房,打开地下通道。
一股阴霉之气从通道口涌上来,他们皆在旁等这股气流散开后,才一一跳入。
柳棠紧随萧韵兰跃下,他到达底部后便是吹燃了火折子。
通道底部的空间并不大,里面摆了几件木制桌椅,却都因为空气过于潮湿而腐朽不堪,石壁上用来挂油灯的铁钩亦是锈迹斑斑。
柳棠四下打量,疑惑道:“这里空间如此狭小,除了桌椅再无其他,看上去也未有收藏着什么……”
“是啊,”林羽慕仔细地看了看石壁与地面,道,“这里的石壁和地面都没有缝隙,应该也不会是把什么藏在地下或墙壁里。这地方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呢?难道纯粹是遇到危险时的应急躲藏之处吗?又或者是在事发之后又有人来过这儿,把东西拿走了?”
萧韵兰道:“我也不明白,当时我还小,而且府里又是火烧又是杀人的,心里十分害怕。故而并未仔细留意这儿究竟摆放过些什么,只不过是一味地缩在墙角罢了。”
“那我们再去别处看看吧。”柳棠道。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回到地面上之后,便是各自分散,在萧府内查探。
路过幼时练琴之地,萧韵兰推门入内。那把古琴上面已是积起了厚厚的灰尘,她伸手将古琴上的积灰抹去,轻抚着琴弦。
林羽慕不知自己为何要跟着她,可就当他站在房外,看到她落寞的眼神时,竟感觉自己那满腔热血不住地沸腾——我想要保护她,我宁可她一世孤傲冷漠,也不愿看见她伤心难过。
“你怎么在这儿?”萧韵兰抬起头时,正巧撞上他的目光,便是收起方才伤怀的神情,问道。
他走入房内,轻轻一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想着往这儿走,便到了门口。”
“这是我年幼时用的琴,”她低头摩挲着古琴,道,“小时候我只喜欢琴棋书画,对于爹最拿手的刀法却是一点也不想学。你也知道,我爹一直将我当做男儿来养,他每每见到我抚琴便会责备我太过女儿气。”
她浅浅地笑了笑,又道:“因为爹常年在外带兵打仗,娘又格外疼我,故而也就无甚机会学萧家刀法。可是为了讨爹欢心,我常会说长大后要像他一样手执偃月刀带领萧家军保卫伧国。”
“可如今的我就连他的偃月刀也没有拿起过。”萧韵兰深深地叹了口气。
“但你为了报仇,还是很努力地学习枪法不是吗?”林羽慕安慰道,“若萧将军泉下有知,定还是会为你感到自豪的。”
不知何时起,萧韵兰竟觉得眼前之人已不像从前那般惹人讨厌,但她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我们再去别处看看吧。”
整整一日,他们在萧府各处仔细查看,却毫无所获。而萧韵兰的心底却是萌生了另一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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