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远跟在他身后,不必报名头,众人都是识得他的。
自从在辰王府下榻,他总有一种免费劳力的感觉,此刻见定远伯夫人气息奄奄,也不废话便上前把了脉……
萧容华看着形如枯槁的老夫人,心中无端生出几分烦闷。
他母亲去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义愤难平?
可是那时候庆安城动荡不安,他远在千里之外,等到回来时候却已经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上洽。
李容和曾极力劝阻,让小厮带了秋枫远来就行了,再不济他这个做管家的来,也好过堂堂一个王爷亲自跑这快要破落的定远伯府。
“只如今万家的形势,只怕是大厦将倾,王坤那个人惯是个有手段的,万志成又看上他了女儿心存敬意,这有心算无心还不一拿一个准,你这时候去,少不了御史台那些人又要在皇上面前参你……钤”
这些个吃跑了撑得慌的御史,不是参这个就是参那个。
萧容华不参政自然不管他们闹翻了天,直接带着秋枫远就上门了,随性的小厮把上百年的老人参都带上了,只为以防不时之需。
他称定远伯夫人一声“万伯母”,用的是小辈对长辈的尊称,这一屋子的老婆子丫鬟都忍不住偷偷抹了抹眼角。
开始大量起这个长宁城里传言无数的少年来。
似乎这数年来,别人韶轻易逝去,他都不曾有过的丝毫的变化。
是不是上天也对这样的人格外的偏爱呢?
“怎么样了?”
屋里只有萧容华的轻问。
秋枫远表情有些凝重,却也直接道:“好生将养着,也许还有一两年的光景。”
这年纪大了本就不如年轻人体质好,这心病一发更是病来如山倒,更何况这一两年光景还的用好生将养着作为前提。
“万伯母且宽心,这事尚可回旋。”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却让满屋子的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辰王爷从不轻许诺于人,一旦出口的事情就没有不成的。
大家的谢恩的痛哭的,一下子就屋里就嘈杂了起来。
秋枫远微微皱眉,借故到外间写药方去了,这后院女人多的地方简直不是人带。
萧容华面上倒不见什么不耐之色,温和的宽慰了定远伯夫人几句,话虽不多,却字字珠玑如同定心丸一般。
临走时还留下了两个辰王府的小厮,在府里侍候着。
看在萧容华的面上,外面这些人却也是不敢再多加危难的。
等他一走,老嬷嬷简直要喜极而泣,“这回老爷公子都有救了,夫人您且安心养病吧。”
定远伯夫人这会儿已经病的说不出话来,心下却一万个庆幸。
儿子真是交对了朋友。
“这事儿,你真要管?”
回去的路上,秋枫远忍不住开口问他。
辰王爷一向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从前不见对谁家的事情这样上心过。
萧容华挑了挑眉,“万志成还算是个有趣的人。”
只怕方才那些千恩万谢的人要是听到这么一句,肠子都要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