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棺材
\随后一摆手,按住我胳膊的壮汉放开了我。同时另外一个壮汉也放开了赵老师。说是放开“他们”,但是邱山远师徒二人倒是没有被抓住,方才“唯一”抓住的是无足轻重的我还有赵老师。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李布衣瞪了一眼我后面的壮汉。
还别说,虽然听村长说是村里走了一多半的劳动力,但看起来留在村里的也个顶个的是“务农”的一把手。个个长得跟电视里的健美先生一般,前些天我咋就没发现呢!
得亏是没起冲突,不然我觉得真的够呛能跑得掉!
“村长呢?”
建国抢先问。
“村长就在你们脚下喽。”
师父古里古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连他的爱徒邱山远也忍不住问,“师父——”
“嗯。就是你站的位置。”
师父指着建国,手指头又顺着他的上半身转移到下半身最后定格在他的脚下,“村长就在下面——”
“你把村长给——”
建国有些惊恐,“三叔,这人把村长给埋了。”
村民吵吵嚷嚷的。
“心黑啊——”
“枉费村长对他们那么好——”
“毒——”
“杀了他们!血债血偿!”建国举起握着的拳头,吼了一声,“血债血偿!”村民显然都怒了。
我也很不理解。按理说,村长和师父有点奸情的意思,怎么会把一个人给埋了呢?赵老师小声说,“完了完了,师父糊涂了。杀了人还敢承认。”
邱山远仍旧是看着他师父,一句话没多说,也没多问。估计在他眼里,无论师父做了多么不靠谱的事,他都会觉得那是对的,合理的吧。
镰刀锄头已经横在了面前,离师父那张脸二十厘米处至少有数十把,这要是下去,脑袋会直接砸开一个窟窿吧。
师父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看着三叔公,“我什么时候说他死了?”又对着建国说,“我看是你希望村长死,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举起镰刀锄头的村民明显是听得这话愣住了,他们看向了建国。建国怒斥,“胡说八道。”
“挖出来就是了。”
师父说,“既然你们都不信村长活着。挖出来就是了。刚好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又一指着建国所在的位置,“就在他那脚下,挖吧。”
村民愣了。大眼看小眼。
为首的一个问,“三叔,您看?”
三叔公权衡片刻,“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平白无故消失一个大男人算是怎么一回事。
“把这些从我脸前拿开!”
师父哼了哼鼻子,“可别等我生气了。你们再后悔。”
“你这个老头——找死呢!”
“住手!”
三叔公拦了下来,“不在这一时。”
说着,又盯着那建国所在的脚下。
建国被师父弄得很是灰头土脸,“三叔,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让开。”
三叔公说道。
建国尴尬地撤开了身子。
“拿着镐把子的,挖!”
十几个青壮年走了过来,举起镐把子就开始了工作,看他们的样子,也是一点儿都不信,村长是会埋在土里,一点都不信,村长埋在土里还是活着的。
“你说,这村长是活的还是死的?”
赵老师冲那呶嘴,我摇摇头,“这我哪里知道啊。”
再看那师父,又摆出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我去问?算了,他的爱徒都不敢发问,何况是我呢。
地面上慢慢多了一个大坑。
坑越来越深,面积也越来越大。
三叔公在盯着师父,建国也在看着师父。估计是怕他跑了——
“没有啊。三叔。”
坑里已经能站得下人了,一人露出半个身子,“这地都是实的。不应该有埋得什么。”
噌。
建国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把镰刀,对着师父说,“臭老头,你敢耍我们!”
师父也不着急,慢吞吞道,“现!”
现?
现什么?
等了一会,也不见师父说什么。那建国更是一脸郁闷,觉得自己又被他耍了。刚想教训他一下的时候,坑里的人叫了起来,“下面——下面——有东西!”
哗啦啦。
一瞬间所有人靠紧了些。
那坑里露出来个木材。
下面的那人不敢再刨了,用手擦着木材上的泥土。
“是——是——棺材!”
那人声音颤抖。
师父老神在在的,“对啦,抬上来。”
三叔公本来动动嘴,想质问些什么,但还是什么没说出口,只是对着村民说,“搭把手,抬出来。”
那坑挖得更深也更长了些。八个壮汉站在了坑里。虽然脸色都特别地恐惧。
说实话,这事谁遇到谁都会恐惧。
找村长?怎么会找到一口棺材呢?而且听师父的口气的意思,那村长似乎和这棺材有联系?难不成村长是在棺材里躺的?
我迷糊了。
李布衣在听得是棺材的时候,早已漂浮到半空中,去看个究竟了。
“哎,赵老师,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不知道,不知道啊。我当年是文科生。”
“哦。我也是文科生。”
“嗯。”
“这和文科生有什么关系啊!”
我满头大汗。
“师父——”
我叫了一声。
师父不看我,也不理我。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师父继续不看我,继续不理我。
邱山远对我微微摇头,意思是不让我多问吗?怎么道家的人也这样?跟个老和尚一般,就会说“不可说不可说”?
那可真的是太糟糕了。
因为根据我的理解,不可说的意思就是不知道。师父不可能也不知道吧?我打量了一下师父的面容,平静如水,一如既往的普通。什么都看不出来啊。
“起!”
八个大汉将棺材向上举了举。
我当初以为是用绳子呢。但这落凤村的村民真的是不能用普通人的视角来对待,人家直接用将那棺材给举起来了。
棺材放在了院子里。
棺材通红。
那红色红得刺眼,倒像是古时候出嫁姑娘的嫁衣一般。
“这棺材,”李布衣喃喃道,“怎么感觉是女棺呢。”
我对这一句话没有太在意。
因为师父说,“棺材打开吧。村长也该起床了。”
八个大汉微微喘气,“这棺材好沉。”其中一个道。
“该不会里面是——死——”
没人说话了。
院子里很静。
大家都看着那棺材。
没人愿意第一个做吃苹果的人。当然,更多是对未知的恐怖。
“你来——打开!”
三叔公指了指师父。
“我?”
师父笑道,“好。既然你们这么胆小的话——我来就我来!”
师父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让开了。包括三叔公和建国。
邱山远和我们几个跟在师父后面。
我怕的是如果打开之后里面什么都没有,师父应该能护得我们周全。但邱山远明摆着是来保护他师父的。
他背靠着师父,面朝着村民。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