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机了。神经已经完全崩溃了。整个人吓傻了。
床上的牌位还在“摇摆”着挑衅我,“娘子,快来啊!”房内的红烛烛影闪动,像是催命的符咒,我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满了一身。
但更为可怕的还在后面!
牌位发出男人压着嗓子的声音,见我不理他,似乎还发了火,“过来!我让你过来!过来啊!”
我过去你妹啊!
向后退的身子将镜子碰倒,我转头就向门外跑去。
使劲跑,赶快跑!把我数学老师占据体育老师的课时运动量完全补了回来。
我拉开门,冲着黑夜跑了出去。没有方向,就是往前。一直往前。
我想,我只要跑,只要逃离,只要躲避这一切就好了。只要不面对这牌位就好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夜很黑。
也很静。
这房子是一座古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总之大得很。不过却没有什么人。
我跑了好久,跑掉了凤冠,跑掉了鞋子,跑到我实在难以喘气的时候,才停下来得以吸气吐气。
往后看了看,还好,什么都没有。它没有追来。
可就在此时,我脖子一凉,像是有人贴在我脖子上吹了口气,我皮肤刹那间绷得紧紧的,“娘子!你往哪里跑!”
那声音就在我背后!就在我背后!很清晰!甚至比刚才还要清晰!
我转过头,那牌位差点贴在我脸上,它在空中漂浮着,还叫嚷着,“你又要离开我了吗?”
“啊!”
我发出了我此生最高纪录的尖叫。
可是那牌位完全不受影响,甚至显得更为得兴奋。你是在欣赏我的音色吗?
“你想起来了吗?”它带着询问。
我想起你妹啊!
这不是人鬼情未了好吗?而且我十九年的生活里除了我爸以外的男性我没多看过任何人一眼,你找人找错了吧,大哥!
前一秒钟还能站立的我——直接瘫软在地上。
除了有力气大声尖叫以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而且由于跑得太久气短,我尖叫得声音还断断续续,“啊啊啊——啊啊——啊。”如果没有面前的这死人牌位,应该看起来好搞笑吧。
牌位慢慢从半空中落在了地上,我呆滞地看着它,摇摇晃晃。
我靠在了硬邦邦的石板上。心想,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我跑不动了,我叫不动了。
远处古宅还亮着一对大红灯笼。
新娘子在外面瘫软成泥,“新郎”倒是有用不尽的活力。这到底是哪啊!
我的手哆哆嗦嗦地指着这牌位,“鬼大哥,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啊?我刚考上大学,我还有爸妈。我想回家。回家。”我受不了这刺激的婚礼。受不了这个新郎。眼泪哗啦啦得流了出来。我其实一直都怕,一直都想哭。
牌位仍在自顾自说,“可是你都答应嫁给我了。你忘了吗?”
眼泪顺着脸颊流在我唇上,很咸。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啊。”我摇着脑袋,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各种横甩。
一身的红妆,我坐在荒郊野地,四周黑静静的,面对着这“牌位”新郎,我觉得我要吓疯了!
“你靠着什么东西?”
我才反应过来这石板是立着的。而且在荒郊野外,立着一块石板,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牌位飘起来,微微发着光,想为我照明?
石板上有字。血红色的字分外清楚。
姚凤凰之夫之墓!
我轻轻读了出来,然后倒在了地上。
眼睛闭上陷入昏迷的那刹那,我好像却见到牌位变成了个古装的青年,一身白衣,长发飘飘。
他在焦急地喊,“娘子?娘子?”
“啊!”我再也压抑也不住叫了一声。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