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含笑再去追第二批逃走的将士,就已经晚了。
南越皇城里里外外被北岷大军包围,饶是苏澄背后生了一双翅膀,也逃不出去,尤其那条密道也被沈含笑派人看住。
抓住苏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她借来一位骑兵的马儿,跨马进入皇宫。
此时南越皇宫已经一片狼藉。在攻城之前,晏无心和沈含笑早有命令,不可滥杀百姓、奸杀妇孺。有镇江城的例子,这些士兵不敢扰民。
但民和官,是两码事。
晏无心不准他们奸杀百姓,却没说,不许他们奸污苏澄的那些妃嫔们。
苏澄后宫妃子,不止池瑜儿一位,不过其余人没有池瑜儿的命好,被送进宫后,连苏澄的面都没有见过几次罢了。
大大小小的妃嫔宫女,不敢说上千也有百十个。
北岷攻城之前,这些妃嫔们早早得知消息,几乎全部收拾值钱的细软首饰,拿着银票,装扮成宫女的模样,各自逃命去了。
苏澄不许她们逃,她们是南越天子的女人,只能够陪着南越一起死,谁也不许逃!但谁愿意把自己的命搭在这里呢?
现在的皇宫里,没有逃的只有池瑜儿一个人。逃不走的,却有许多人,这些人在皇宫中奔走,想要找到一座没有北岷士兵的生门逃出去,可是她们找不到。
这座皇城,包括皇宫,都已经完全被北岷占领了!北岷士兵杀红了眼般,见到太监侍卫便是杀,那些宫女是不杀的。
等待她们的,大多数是比死亡还可怕的事情。昨日还如仙境般歌舞升平的地方,今日竟然变成了人间地狱。
处处都是惨叫哀嚎,血流不止。
这些北岷士兵们在进入皇宫之后,立刻分散开来,有些去搜刮这座皇宫剩下的宝物,如强盗;有些则去寻找没来得及逃走的宫女以泄心中浴火。
沈含笑比晏无心早到皇宫一步,皇宫的宫门大敞,里面狼藉的景象便撞进她的眼睛里。
“守好各个宫门,不许放任何人出去!”沈含笑冷声吩咐道。
“是,沈将军!”
“另外派一队人去堵住各个城门,南越的狗皇帝已经逃出皇宫了!”
“遵命!”
沈含笑没有下马,她骑着高头大马,一扬马鞭,朝里奔去。苏澄虽然逃了,但是池瑜儿还在里面!
苏澄固然欠她很大一笔账,池瑜儿欠她的东西,也不少。
尤其是她对碧溪造成的伤害,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让她偿还!
去池瑜儿寝宫的路,沈含笑十分熟悉,这一路上,她碰见了许多北岷的士兵,这些士兵训练有素,有序不紊地抓捕皇宫里的人。
她也遇见了那些在皇宫里烧杀抢掠的士兵,那些士兵见到沈含笑,腿都吓软了。沈含笑冷着脸,命人把那些人一一拿下!
晏无心不许他们杀掠南越百姓,他们便到皇宫里来释放出自己的恶,沈含笑绝对不容许!这些都是为北岷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士兵,沈含笑没有办法把他们全部都杀了,只能把他们暂时押下去,交给晏无心处置。
她也不愿意为这点儿事逗留,在她的眼中,找到池瑜儿才是第一紧要的事情。
池瑜儿居住的庭院的大门敞开,门闩断裂成两半,很明显,这道门是被人强行破坏的。还没有走进去,沈含笑便听见了一阵又一阵的哀嚎声。
池瑜儿衣裳破碎,鬓发散乱,她被三个大汉扑倒在草地上,一个人趴在她的身上,一耸一耸地,其余两个人正在宽衣解带。
她的两只手被人按住,两只脚也被那个趴在她身上的大汉顶住,让她动弹不得,只有她的嘴巴,能够发出惨烈、痛苦而又绝望的声音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账,放开我!”
“放开你?”一手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正在解裤腰带的北岷士兵嘿嘿嘲笑道:“这样的美人,咱们哥几个还没享用,怎么可能放开!哥几个,你们说是不是啊。”
“快放开我!我是南越的皇妃!你们胆敢侵犯我,我要诛你们九族!诛你们九族!”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到池瑜儿脸上,她白嫩的脸上立刻留下一个殷红的巴掌印。这一巴掌把池瑜儿打愣了,她呆愣几秒。
在这功夫,一人狠狠地讥笑道:“南越皇妃?南越已经亡了!狗屁南越皇妃,现在就是一个阶下囚!诛我们九族!现在大爷我就杀了你!”
他说着,抽出刀来,一个人立刻把他拦住,劝道:“这么好看的美人,就这么杀了怪可惜的,怎么着也得等咱哥几个享用完了,再杀了她才是。”
池瑜儿再次挣扎,她挣扎地更剧烈,她害怕到泪流,哭喊哀求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放了你?”那人把刀放回去,他摸着池瑜儿的脸,看着这张精美的脸庞,故意趴在她的耳边呵气说道:
“你如果伺候的好了,咱们一定放了你。”
他的手从池瑜儿的颈口伸进去,一把抓住池瑜儿傲人的胸脯,掌中的柔软一下让他沉沦。
“这皇帝的女人,和青楼里的那些娼妓比起来,果然不一样。”他的手往下摸,摸到池瑜儿纤细的腰肢,赞叹道:“果然是极品!”
池瑜儿觉得无比羞辱,让她感觉到羞辱的不仅是这几个北岷的将士的奸污,还有他们嘴里说出的话。
她是皇妃,就算是亡国妃,身份比起那些娼妓来,也不知要尊贵多少,他们却把自己和娼妓相比,如何不屈辱?
昔日自己连看也不会看上一眼,给自己提鞋都嫌他们脏的人,现在竟然要和自己做这种苟且之事,如何不屈辱?
池瑜儿忽然后悔,她后悔那日苏澄让她逃,她竟然拒绝。
早早地逃出去,就算是做一个乡野村姑,也比现在的下场要好。
她心中是有恨的,她恨北岷的这些将士,恨聂虎,也恨自己。
这一刻,池瑜儿忽然明白,从始至终,都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