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籁俱静。,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床’上的闫泽珩如她所愿的做着她的美梦,那个梦境中有她,还有她最在乎的哥哥。
那是一个清晨,在只有她和闫冷轩的那个温馨的家中,闫冷轩正陪着她吃早餐,他们说笑着,一切那般美好。突然地面开始晃动,屋里的摆设纷纷坠向地面,然后,房子开始坍塌,一时间尘土飞扬。闫冷轩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她想喊“哥”,可喉咙里似乎是被塞满了东西,无论她怎么努力,终究发不出一丝声响。弥漫的尘土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朦胧中,画面瞬间转换,又是那个梦到过好多次的场景,车祸。只不过这次不是那个似曾相识的小‘女’孩,而真真切切的是她自己。好多的人围着她,而她躺在地上,有血慢慢浸湿她的衣服,然后闫冷轩的脸又变得清晰,却带着痛楚。他跑过来,在抱住她的一刹那,她看到,闫冷轩变成了耿墨皓,而人群中还有一个他,一个很年轻的耿墨皓,一身校服,一脸痛楚地看着她……
闫泽珩挣扎着,努力从梦境中挣脱,睁开眼,还未来得及看一眼新的一天所呈现的新的世界,一个包装完好的牛皮袋便砸到了她的脸上,紧接着便是那带着熟悉音‘色’的抱怨声开始蹂躏她还未彻底醒来的耳朵。
“叫你起‘床’还真是费劲儿,以前睡觉时,有张纸飘地上都能把你吵醒,现在怎么进化的跟只猪似的。”
闫泽珩‘揉’‘揉’眼睛,看着一脸嫌弃表情看着她的严谨,伸了个懒腰。
“猪就猪吧,那我也是只人见人爱的小香猪。”
“噗哧。”严谨用眼神在闫泽珩身上扫描,最终来了句:“什么品种都无所谓,反正是只母猪。”
“去死。”
闫泽珩抄起枕头刚要砸过去,忽然想起严谨大学时选修心理学,据说成绩还不错。
“哎,严谨,你给我严肃点儿,跟你说个事儿。你要给我用你专业的心理学知识回答。”
严谨坐到‘床’上,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最近经常梦到一个人,你说是怎么回事?”
“要么是他害过你,你恐惧,所以经常梦到。要么就是,你爱上他了。”
不错,她确实爱着闫冷轩。
闫泽珩点点头,接着问道,“那要是在梦里这个人又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呢?”
严谨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你得先告诉我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第二种情况。”
“噗嗤,”严谨看向她,那眼神,毫不掩饰,那叫一个满含深意。“那我知道了,你移情别恋了。”
闫泽珩皱皱眉,想看怪物一样瞅着严谨。
移情别恋?耿墨皓?
他的温柔体贴,举手投足间的绅士风度,确实令人着‘迷’。不过……
耿墨皓就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只在微风拂过时泛起层层涟漪;而闫冷轩则是‘波’澜壮阔的大海,平静的海面下酝酿的是汹涌澎湃的暗‘潮’。而闫泽珩一直以来都觉得能冲击到自己那颗过于安分的心的,应该是一股极其强势的力量,如同大海所蕴含的那般。
移情别恋,也得移到同类人身上吧。
“你梦到了什么?”
“车祸,我出了车祸,我哥抱住我时,忽然就变成了别人。我以前也会梦到车祸的场景,但那是一个小‘女’孩。”
“一个梦而已,别瞎琢磨了。”
“哦。对了,你说陌生人之间骨髓配型成功的几率是多少?”
“不清楚,反正特别小。怎么了,你不会生病了吧。”
“没有。再跟你说个事儿。安晴得了血癌,据说她那个亲妹妹都没和她配型成功,但我却救了她,你说,邪‘门’不邪‘门’?”
“瞎猫碰上死耗子几率虽小,但还是有可能发生的。”严谨拍拍闫泽珩的肩膀,闫泽珩喜欢闫冷轩她是知道的,闫冷轩是被抱养的,这已经不是一个秘密,所以一直以来,她也是持支持态度。
“这回你哥可更宝贝你了。”
闫泽珩垂着头苦笑。
“我就没让他知道,我叫董伯伯放了个烟雾弹把我哥轰到外地去了之后,才怂恿医院给安晴动得手术,安晴也不知道是我。”
“这事儿至于瞒着吗?”
“她要知道是我,估计不会同意。你知道吗,我哥第一次带安晴回家,她看我那眼神,怎么说呢。”闫泽珩皱着眉想了想,然后看向严谨。“对了,就跟你第一次见我时一样,怪怪的。我还真就纳闷了,我是长了三头六臂呀还是缺了条胳膊短了条‘腿’呀,怎么都不正常看我。”
“什么呀,我不是说了吗,我当时觉得在哪儿见过你,但是又想不起来,所以……”
“那安晴呢?她什么意思?”
严谨耸耸肩。“或许她也觉得你眼熟呢。”
闫泽珩摇了摇头,“安晴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我,我能感觉到。”
“羊羔,你想多了。那时候你哥带着安晴和咱们聚过很多次,我感觉她待你跟亲妹妹似的。即使她不是真心待你,为了讨你哥欢心也不可能有厌恶的情绪呀。”
严格推‘门’而入,她早已洗漱完毕,连衣服都换好了,俨然一副‘精’明能干的“白骨‘精’”形象。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床’上赖着。”接着看向抱着被子的闫泽珩,“你不去上课了?”
“其实,上不上无所谓。算了,还是去吧,说不清又要查出勤。”早饭是严格、严谨还有闫泽珩三人一起吃的,brian和耿墨皓没下来,他们也懒得去叫,毕竟早上六七点钟,正是梦会周公的大好时机,扰人清梦,太不人道。
回学校的路上,严谨开车,严格陪着闫泽珩坐在后面。闫泽珩将那个牛皮袋拿在手中,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扭头看看身旁的严格,但严格很显然没有主动为她解释的意思,倒是严谨从后视镜中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开了口。
“这是给你的见面礼,拆开看看呀。”
闫泽珩拆了牛皮袋,是一个档案袋,再打开来,里面盛放着一沓纸和几张照片,每张照片上都是一个‘女’童和一个穿着白t恤的少年。其中一张照片上那个‘肉’嘟嘟的小小的‘女’童,穿着浅绿‘色’的连衣裙。
“这小孩谁呀,胖嘟嘟的,还穿着绿裙子,像只菜青虫似的。”闫泽珩举起照片对着后视镜晃了晃,严谨瞥了一眼,笑了。
“你这比喻还真强悍。不过这小孩儿,估计是你。你不是说想知道自己从哪儿蹦出来的吗,所有的信息都在里面了。我姐一朋友在‘私’人侦查社工作,费了好长的时间才查到的。这些照片是在一个老照相馆偶然发现的。”
闫泽珩想了起来,那次在闫冷轩的书房看书,后来觉得没意思,便打开了他的电脑,登陆了他的邮箱,本打算看看闫冷轩最近是不是又桃‘花’泛滥,却看到了一个来自法国的e-mail,署名正是那个她几乎已回忆不起容颜的妈妈。那里有一页dna鉴定报告,是她和爸爸的,鉴定结果她不吃惊,毕竟她就从没怀疑过与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但这事儿却令她觉得诡异。在妈妈给闫冷轩的信中,她说:我的小珩死了,本以为这个孩子的到来可以让我走出痛苦的深渊,可这份亲子鉴定,就像一盆冷水般,在本就寒风刺骨的冬夜,浇在我的身上。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我又想起了他的背叛,我又忆起了那个‘女’人的面孔。我真得没办法再平静地对待这个孩子,每次她在我面前怯怯地喊我妈妈时,我就感觉她的背后有好多的人在冷嘲热讽着我的愚笨。之后,我对她特别不好,我整日的训斥她,她站在我面前不哭也不闹,就那么安静地低着头……
记得在陪你妈妈去孤儿院接你时,我觉得将来你或许会活得很辛苦,没有丁点的关系,他们再努力也不可能把你当作亲生的孩子对待。可是我错了,当我知道真相时,我才知道之前我的想法错的是多么得离谱。
如果她也和我们没有关系,我或许会把她当做亲生的看待。她是无辜的,我对不起这个孩子,可是我也没办法弥补。
小轩,好好照顾泽珩。
当时看完那封邮件,她的心里真得很矛盾,一方面惊喜于她与闫冷轩不是兄妹的事实,一方面又为自己的身世感到悲哀。
闫泽珩看向严格,很真诚的说了句:“姐,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