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因为一桩愚蠢的银行诈骗案,在商界传为笑柄,A先生逃到欧洲不久,便郁闷而死。
几乎就在他辞世的消息传来,并得到证实的同时,26大街关于某某号闹鬼的传闻便沸沸扬扬起来。
法院剥夺了遗孀的房产权,所以只有管家两口子住在房里,房管员叫他们在那儿负责出租或拍卖房子的事务。
这两人宣称受到了非自然生命的干扰。
房门能自行敞开零散闲置在各个角落的废弃家具,夜间会一件一件的堆叠起来。
大白天楼梯上有脚步,上上下下还伴随着无形的丝绸衣服的响动,以及粗大栏杆上无影手臂的划动声。
管家夫妇不愿再住下去了。
房管员置之一笑,打发走他们之后,又安顿另外一波人接替他们。
那种声音和怪现象又出现了,左邻右舍议论纷纷,防止三年来一直没租出去,有几个人来洽谈过,可总是在拍板决定之前又听到风言风语就放弃了。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那个在C大街经营技术房的女老板莫莉突发奇想,要搬到市中心来,决定租下26大街上的那栋房子。
正巧她有一帮胆子大,又偏爱哲学的凡客,她就当众公开了自己的计划,并且把她听到的关于房子闹鬼的传闻,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们。
除开胆小鬼一个船长,另一个回家的人决定马上退房之外,其余所有莫莉夫人的房客一致同意陪伴她向鬼巢出征。
我们是五月份搬家的。
面对新居,大家啧啧称赞,我们的房子位于第九和第八大道中间,是本市最舒适的地段之一。
后花园几乎连着护城河,在夏季成为绝好的林荫道,清新高爽的空气从河对岸的高地飘过来。
房子四周的破花园尽管在晴天挂满太多的晾衣绳,也掩饰不住大片的青草地。
在夜晚我们找到一块阴凉地,就在黄昏中点燃雪茄,观赏萤火虫在草丛里跳动飞舞。
我们刚刚安顿下来,便自然而然地期待鬼的出现,我们相当迫切茶余饭后的闲谈,也离不开鬼怪。
有一位房客买了一本某专家的作品《夜幕下的自然》仅供他本人研读,由于没有人手一册,他便成为众矢之的。
他阅读的情况相当惨,人们组织了一个监视系统,专门盯着他,如果他不慎放下书,又出了房门,几个人会很快的把书弄到一边,偷偷的朗诵。
我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因为有消息说我对鬼怪历史博闻广记,而且曾经撰写过一个有关鬼的故事。
我们聚在客厅时,每当某张桌子或护墙板碰巧发出某种声音,大家立刻肃静,时刻准备听到金属铁链的碰撞声和听见到某种鬼影。
经过个把月的兴奋,大家变得心灰意冷,不得不承认,这屋子里连一丝跟鬼相关的东西都没有,有一次黑管家自称在脱衣就寝时,房里的蜡烛自动熄灭了,可我不止一次注意到这位黑老兄常常把一根蜡烛看成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