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已经进入到中后期了,书放看着依旧明亮的天色,闭合上书本,说不出的惝恍。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
这些天来,事情大大小小也差不多了,其中明白了宇康的死因也算是一个收获。书放记得校长寻自己问过这个的来着。
其它的,就如小姬的事情一时半会也不行,虽然明白是甲富贵这家伙干的好事,但也不好解决,还需循环渐进,慢慢地来。
至于本身的实力,本就是一个综合的概念。关于提升实力的问题,它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得了的,首要的,还是得寻到方法。
漫漫的时间长河中,还需要等待。
云自顾自的坐在了书放的床上,笑问道:“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书放微微迟钝,却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怎会在意。微笑着道:“我能有什么烦恼?敌人那么多,那么强大,我连手头的语言都要抽这种时间翻。”
云瞧了瞧书放刚刚闭合的书本,倒是早就存在的英文书籍。
在她的记忆力,好像有这么个概念:书放的大把时间,不是花在别人身上了就是空空的浪费了,不是想这就是想那,成天“空想”就是浪费时间。
像这种吃早饭的时候,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无聊的看些手头的书,反倒成了习惯,学习这是……这样学的?
云对人类的世界了解的并不多,因为她从来没有去过人类世界,更别说现在这个时代。
她遗憾地、略带心疼地瞧了眼书放,叹道:“还好你我有缘啊。”
说着,好像有点悲观主义。
“你是,认真的?”书放一丝不苟地盯着她微微晃动的银发,渐渐有些失笑,他发现云的手头正玩弄着一张卡片。
书放想到了李牛逼,脱口就道:“你这方面和李牛逼有的一比。”
云的眼睛很明亮,书放不敢直视,她道:“怎么了?”
这个时候,她的头发已经不在晃荡了,看来银发和她的主人一样很乖巧,知道配合主人的心情。
书放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道:“李天启算计李牛逼,却不知道李牛逼也很可爱,叫嚷着要开除马脚田,脸上的细小肌肉都在抽搐。”
“呀呀,你也注意到了?他好像把马脚田当做自己人在培养了,李天启估计还被蒙在鼓里。”
这倒是有句兵法上的话,叫做“瞒天过海”。怎么个意思呢?往往在公开的一件事情里藏着出其不意的危险,而马脚田这个杀手恰恰满足了这个条件。
李天启明兵暗兵都很强大,李牛逼是无论如何都与之做不了对的。更何况李牛逼所谓的“城府”就如书放所说,只是拿来开玩笑的。
因为李牛逼的防备之因并非是知己知彼,而己欲胜的情况下做出的,相反,是因为嫉妒之心,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防备。
从哲学上摘一句话下来,就是说人生的机遇和偶然啊。
当然了,这里并不对李天启和李牛逼进行深入分析,只是书放和云都是清楚明白这事儿的,所以这“城府”可算得上是借说云的“城府”?
书放接过替过来的卡片,重新放回了手环之中。在书放心里,这是叫做有借有还,也不是怎么后悔昨天拿出来的。
书放的动作迅捷,云不慌不忙地点开了灵师证,笑谑道:“这么多的书哦,以你现在的精神力也是够呛的吧。”
书放所见,微微无语,原来是替自己准备好了语言书籍,言下之意便是说她本人什么东西都知道。进而这是在嘲笑他不务正业,不思进取。
书放摇着头,道:“你可得知晓我现在不是那个身份,关于这方面的学习,该是我爱咋滴咋滴了。”
书放看了看时间,也是差不多到了和校长约定的时间,待书放到了之后差不多是没有太多闲人在的。
看着书放离开的背影,随手关上的房门,她的两颊微微鼓起,就在她想要跟上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书放桌上露出的一角白色。
“研究?还是什么记录?”
她睁大的双眼渐渐弯成了月牙儿。
……
在某人好奇地翻阅着什么东西的同时,另一个地方,走了有一段路程的书放突然透过契约道了一句“云云,多谢你帮我处理好那条小蛇了,现在桌上有份文件忘记给你看了,你正好看看,那是你的下一个任务”。
言罢,书放已经是在街道上了。而这街道这个时候很是少人。这个校园,就在这条街道的尽头,再往前就不是街道了。
因此,书放的步伐反倒有些凌乱。
周围的环境让他有些意外,平时吵吵闹闹的,现在却是出奇的安静,就像是土匪窝突然变成了陋室铭中的陋室,而这路,也干净些,干净到那些忙忙碌碌的扫地人在一旁坐着闲聊。
姑且将这个时代看成二十二世纪吧,在这个时代,发展依旧不均衡,即使表面上的道路依旧不变。但实际上因为空间的出现,以及更大的深刻而广泛的变化,书放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在他这块踩着的大地之下,有一个更加繁华的地方。
那里是——华夏的空间!
空间的事,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书放的眼前了,看到的听到的了解到的都好,无论怎样,华夏有一个空间是肯定的。
这样也好,有些地方,书放也不想看到说变就变了。
他的步伐加快了,但是却带着苦涩的笑。
再一次踏进校园,想起了那天晚上的自言自语,他再一次否认了自己。夏天即将结束,可是事实上就是还没有结束,这意味着他会不止一次的重复着,重复着那些烦恼的事情。
明明,如愿以偿了啊!
“为什么呢?”
书放终于迷迷糊糊地轻轻呢喃一句。他的眼前似乎有许多白色的蝴蝶在飞舞,他是在天堂,是在地狱,还是在人间?
“走啊!混蛋。”
他的眼睛飞快的闪烁了下,他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劲,好像却是逃脱了泥潭,他的大脑也十分的清晰地在逆转,为何,为何还是这么迷糊?
书放走了,还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校长的办公室。
而他的身后留下的,确实虚无,什么东没有变,可,那就是空虚。
这里也没有留下什么,也没有带走什么,但是,有一滴晶莹的像水珠,也像冰露,跌落在地,那么的不起眼,就像火苗的根部,不知从何而生,从何而去,只知道燃烧就好,燃烧就会殆尽。
地面上微尘将它掩埋,风吹拂了他的痕迹。
这是书放不敢相信的,为什么,他会有一滴眼泪?他明明一点都不会有心疼,有感情。
风,他最喜爱,他最喜爱的风将他最讨厌的痕迹掩藏在了最向往的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