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前往武昌的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江东,而这些民众虽感好奇,可心里却被另一件事所牵挂着,那就是乔阁老的死。
数万人一起堵在了武昌的将军殿,想要得到证实,其中不乏有在朝官员以及武将,一时间,孙权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诛杀凶手,为乔阁老报仇!”
“诛杀凶手,为乔阁老报仇!”
听着外面的声音,孙权在自己的书房内,脸上很少出现了厌烦之色,而他的身旁则杵着一人,正是庞统。
“庞统,你知道杀了乔阁老的后果吗?”孙权问道。
庞统不卑不亢,回道:“只怕整个江东百姓已容不下我了!”
“那你为何还这么做?”孙权又问。
“为了主公大业!”庞统解释道:“如果今天动手的是甘宁或者周瑜,只怕主公都脱不了干系,而我不同,毕竟身份就是江湖中人,可以理解为是江湖仇杀。”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你呢?”孙权自嘲一笑道。
庞统听出了其中另有深意,不好再多说,而是低下了头。
孙权则是一拍桌子,虽不是很用力,却也看出了他的恼怒,只见他质问道:“在你看来,我是不是就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小人?连一个退居幕后的乔阁老都容不下?”
“不是!”庞统心虚的回道。
“既然不是,你为何要杀他?”孙权摇摇头道:“亏你还被世人称为凤雏,居然来这都看不明白,我让周瑜去拿乔阁老,本身就不是要对付乔阁老,而是对周瑜设的局!”
“周瑜?”庞统这下脑子可有点闷了,一直以来,周瑜都是作为孙家的左膀右臂而存在,又是孙策钦点的顾命大臣,怎么也没想到孙权一直想对付的居然是他。
“他这个人没什么不好,可是却非大才,”孙权试着缓解自己的情绪,揉了揉太阳穴道:“你知道现在江东最大的问题在哪吗?”
“是旧臣!”庞统当即道。
“是啊,”孙权苦笑道:“我很感激大哥给我留下的一切,可是不得不说,这也是个烂摊子,以周瑜为首,黄盖、程普等人一直想尽办法制约着我,他们或许是忠诚的,可他们却只愿呆在这江东一亩三分地,对我的用兵百般阻挠,所以为了大业,不动不行;至于说乔阁老,他或许也属于阻力,但却不是最主要的。”
庞统现在才算明白过来,原来孙权是打算用周瑜动乔阁老,这样一来旧臣内乱,到时候正好一网打尽。
“主公,是我太冒失了!”庞统并不想解释,因为当初他杀乔阁老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怕孙尚香以此做文章,可是他毕竟是留不下来了,与其要走,倒不如走的痛快些。
不过显然孙权不是这么想的,“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莽撞的人,说吧,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庞统死扛到底,直接道:“是我的冒失,还请主公责罚!”
“责罚?”孙权冷声道:“杀死乔阁老,不可能善了,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死有何惧,但请主公成全!”庞统坚持道。
下一刻,孙权直接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道:“你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
庞统没有回答,而是选择闭眼等死。
“嘶啦”
利剑划过了肉身,鲜血飞溅。
“嗯?”庞统睁开眼一看,发现孙权居然划了自己臂膀一道。
“主公,你这是?”庞统双眼瞬间湿润了。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赶紧离开,以后不要回荆州了!”孙权说完话,将佩剑交到了庞统的手上。
庞统看着沾满鲜血的剑,眼神中满是激动的神色,不过仅仅一瞬间便又下定了决心,转身离去。
“你真的要放过他?”
就在庞统走后,房中的帷幕后出现了一人,正是大将凌统。
“让他走吧,他是忠诚的,理应活着!”孙权回道。
凌统先一步出现在书房,为的就是庞统反抗是给与致命一击,可是对方一心求死,反倒让孙权有了恻隐之心,从而活了下来。
“那接下来怎么办?”凌统问道。
“庞统伤我,全城缉拿!”
庞统叛逃的消息随之传遍整个江东,与此同时,少帝也已经到了武昌,并不是以囚徒的身份,而是座上宾。
孙权因为受伤的缘故,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来见面,倒是很放心的让孙尚香来招待,而二人是老交情,自然也没什么忌讳。
“孙权这出苦肉计可以,既保全了庞统,又消除了隐患。”
“虽然我们不是一个母亲,可也是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他很了解,他绝对算是狠角色,比起我们大哥,不管是野心还是实力都不差。”
“生子当如孙仲谋吗?”刘辩冷笑道。
“世间之言虽有夸大,却也相差不远,孙权真的很厉害!”孙尚香忌讳道。
“可我看你也没退缩嘛,”刘辩冷笑道:“弄不好现在这个局就是人家设的!”
“怎么说?”孙尚香不解道。
“你觉得以我的实力想要离开这里如何?”
孙尚香一听瞬间反应过来,“你是说孙权要让你走?”
“留下本无意,只会增加与荆州的仇恨,就算退一万步讲,我被扣下了,他孙权能吃下荆州这个肥肉吗?”刘辩转而道:“而且,现在孙权只怕也防着你,如果我走,他大可以以此做文章对付你!”
“好厉害的计谋!”孙尚香暗暗佩服。
刘辩则道:“按理说嘛,我也应该走,不过嘛,我内心的好奇心已经被吸引的无法离开!”
“好奇什么?”孙尚香不解。
“自然是与孙权的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