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从来都不是一个晓以大义的人,他习惯了当一个市井无赖、混吃混喝,说直白点就是自私;可是在经历董卓的胁迫、何太后之死后,他的内心开始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他试想着逃出生天后的海阔天空,虽不说逐鹿天下,但起码要拥有保护身边之人的力量。
从刘协处出来后,刘辩便前往董太后的宫里,而刚到殿外时,他便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
没有西凉军把守,只有三五宫人等的殿外伺候,而在看到刘辩后皆露出惊恐的表情,急忙下跪高呼万岁,声音之大,似乎更像是在提醒殿内的人。
“太后还睡着吗?”刘辩随意问了一句。
然而宫人们却没人敢回答,甚至有些人开始打起了哆嗦。
刘辩确信里面有猫腻,于是也不管跪着的这些人,直接进入殿内。
如今已是日上三竿,可是太后的寝宫里却依旧一片昏暗,甚至床前还是帷幕遮掩。
“是陛下来了吗?”帷幕后的董太后声音急促,似乎有些心虚。
“是孤,”刘辩淡淡的回道:“明日就是祭天大典了,所以有些事想要请教下您!”
“不用了,”董太后直接推脱道:“陛下毕竟还是九五之尊,本宫一切听你的就是!”
“是吗?既然如此,那么孤就不打扰了!”刘辩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在听到脚步声逐渐离去,遮掩的帷幕这才放下,床上顿时露出董太后的身影,衣冠不整,袒胸,似乎确实是在休息,只不过她的身边却还躺着另一个人,身宽体胖,不是董卓又是何人。
“你说他知道你在我这儿吗?”董太后有些担心起来。
可谁知董卓却一把将对方搂在怀里,不屑道:“知道又如何?就凭他个黄口小儿还能闹翻天不成,我们继续!”说着再次将董太后摁到,一番**。
其实刘辩来到董太后的寝宫并没有所谓的有事要商议,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而就在刚刚,他虽然没有看到帷幕里面的情况,可是床前放着的男靴却证明了一切,那是西凉人特有的长靴,而且鞋的尺寸比一般成年人都大,所以里面的人一想便知是谁。
确信了董太后已经和董卓有了一腿,刘辩自然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之前对于刘协的那点同情也荡然无存。
回到自己宫里时许褚早已在门外等候,而他的身上则还背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的东西,而这一次同样宫人没让他进去。
“陛下!他们狗仗人势,还是不让我进去!”许褚当即便向刘辩告状。
“现在能进不就好了,”刘辩说着将对方带了回去,一进门就直奔主题道:“我让你办的事怎样了?”
“都办成了,”许褚说着就将背上的东西卸下,一掀开黑布,居然是一把剑,而且剑身长短和天子剑分毫不差。
“嗯,不错,”刘辩端详了半天,随后将原本的天子剑拔出,将黑布裹住交给了许褚,“知道这是什么吗?”
“自然是剑!”
“它是天子剑,是只有真正的大汉之主才能拥有的剑,现在我交给你替我保管,”刘辩认真道。
“这么贵重,我万一弄丢了怎么办?”许褚有些害怕道。
“没有万一,现在你就是我最信赖的人,”刘辩嘱咐道:“一会儿从这儿出去,你就离开离开洛阳,带着天子剑去天松林等我,如果在明日落山前我没有出现,那么你就带着天子剑另投明主,我相信会有人收留你的。”
“我这辈子只跟着陛下,”许褚倔强道:“如果陛下明日落山前不去找我,那我就带着天子剑杀回来!”
刘辩知道许褚执拗的脾气,也不好再规劝,于是隔开此事又问道:“之前我不是也让你从王允那拿些银两给自己打造兵器吗?怎么没有听我的话?”
“这个”许褚尴尬道:“兵器我已经打造好了,只是有些显眼,并没有带在身上。”
“噢?”刘辩好奇道:“打造的是何兵器?”
“呵呵,锤子!”许褚傻笑道。
刘辩一听顿时愣了一下,在他看来,上阵杀敌的将军应该都是长枪标配才对,锤子,不免有些小家子气,不过既然是对方的选择,他也不好多干涉。
“王允那边还有什么事交代的吗?”
“有有有,陛下不说我差点就忘了,”许褚摸了摸头,一脸尴尬道:“王大人让我问你,貂蝉怎么办?”
“就让她在王允府上等我吧!”这是刘辩想了很久的结果,在他看来,如果自己祭天大典后能逃出生天,那么貂蝉跟自己在一起再好不过,可是如果不能,那么就是天意如此,历史照旧,那么他也会遵从命运,让貂蝉成为吕布和董卓之间的导火索。
“臭小子,你师傅来了”突然,慕容天雪的声音在刘辩的脑海中响起。
刘辩自然知道司马徽的手段,来去自如,根本无法探知其踪迹,而他要做的就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走吧许褚,记住我的话!”刘辩提醒道:“回家好好安抚你爹娘,别让他们担心!”
“我知道,”许褚同样有些担心刘辩,“陛下,明天你可一定要来啊!”
“放心吧!”
“这小子资质不错嘛!”就在许褚走后,司马徽果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房中,而且对许褚也有了基本的判断。
“师傅?”刘辩先是故作惊讶,之后流露出担心的表情道:“你这几天去哪了,我一直找不到你,还以为你要舍我而去了!”
“你是我徒弟,也是我如今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舍你,”司马徽解释道:“明天就是祭天大典,为了防止董卓对你不利,我总要有些布局,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鬼扯!还不知道干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去了!”说话的是慕容天雪,而这些话也只有刘辩能听到。
“怎么了?”看到刘辩神情有些不对,司马徽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刘辩急忙道:“就是您不在的这几天,我的母后死了,而且我发现董太后与董卓暗中勾结,之前我们打算利用董太后和刘协出逃的办法已经不行了!”
“这样啊,”司马徽叹了口气道:“之前你为了何太后才让出皇位,结果还是唉,只怕祭天大典后董卓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刘辩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师傅,现在董太后那边已经指望不上了,想要平安离开就只能在祭天大典结束之后,可到时只怕离开就难了!”
“无妨,”司马徽不以为然道:“之前我能给你出这个主意,就想好了诸多可能会发生的问题,交给我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