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跋听闻姜顷这番充满自信的话,他下意识去看着那抹在黑夜中并不起眼的黑袍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姜顷看起来总是很低调,却总在一些紧急情况下及时出面,让他们心安。
这位二弟看起来也不过比言扈大了一两岁,心态心智上却是天壤之别。就好像姜顷有一种天生的魄力,让人信服。
那张漆黑面具上的幽绿图腾在寂夜中看起来竟然别有风味。
姜顷的一双杏眸透过面具看起来流光溢彩,像暗中捕食的狸猫,表面和顺却暗地里候机行动。
她手指轻扬,话语却是有着毋庸置疑的权威性。
“都说世间何处惹尘埃,可不知为何明明偷得浮生,却难以息心?”
这句话说得轻巧,句尾的询问之意却有些寡淡。
此刻的序跋不太明白姜顷的动机,她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却是让他一头雾水。
不过,他看着姜顷的侧影,她双目望着主官道旁的岔路口深处,说出的话是意有所指。他自然也就不会触这个霉头,缄口不语。
半晌,只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久久回荡在这周围。
接着,他们便真实的的听见了车轱辘滚地发出的噗呲声。看样子是有什么人来了。
然而,言扈准备吃一堑长一智,暗自想要戒备起来,却是瞧见了序跋地给自己的眼神。暗中观察自己的二哥,发现她并没有之前遇见那新娘时的严肃,便放下了手中的护具。
悠悠瞧见一辆普通的木厢马车,车门用着一块白帘羊皮挂着,车门框前镶着一盏晃着烛光的油灯。
那光像一盏矿灯,并不耀眼。看起来还显得有些昏暗。
车前系着两匹并驾齐驱的白马,并没有车夫,但马车整个运动的轨迹看起来都很正常,根本不像没有人掌控。
不过,对于言扈来说,这样诡异的情况可比之前那个迎亲新娘看起来可怕多了。
但好像,他大哥和二哥都不怕啊,这是为啥?
“此言差矣,静物若动,疑者乱真。”
那马车奔驰过来,却在距离他们几人三米远处稳当的停了下来。
而姜顷依旧坚挺地站在序跋和言扈的前面,没有丝毫的畏惧。
那车帘却是陡然自动掀开,伴随着来人气势浩荡的笑声闪现出了一位中年沙弥。
来者行如风,步履稳健,一张面孔看起来却是慈眉善目,有着一个很明显的双下巴,双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线,那颗脑袋看起来呈亮。
脚下因为衣角不经意的飞扬露出一双黄褐色的芒鞋,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倒是派头十足。
姜顷看见此人,嘴角不由得勾起。却依旧不卑不亢,矗立在那里没有抢先开口,而是礼貌的对视。
那位沙弥虽然话语中透着和善,然而他的眼睛却是犀利得很。
姜顷感觉到一种直面的压迫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好像自己被赤果果的被剖析了个干净,但她却不想认输。暗自咬牙坚持,迎面扬起那双倔强的瞳。
却不想那位沙弥却骤然咧开了嘴,看着姜顷询问。
“都说不知者无畏,可这明知故犯又该当如何?”
明明听上去和煦温和,却让姜顷觉得心里一阵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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