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哥有些发怔的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匕首,随即回头看了一下身边死的惨烈的各位兄弟,他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心里总感觉怅然若失,怪难受的。
他仿佛失了神一般,手中的匕首滑落在了地上也不知道,便是开始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了起来。
同行的兄弟们一个二个的离自己而去,看着他们惨死,落了个尸首异地。那些大家一起风餐露宿,只为了能奔一个好的前程,食干粮,饮粗茶。那般难熬而又艰苦的岁月都过去了,大家依旧活的怡然自得,怎么如今大哥不在就变了味了?
廖哥哭的伤心,好似心里有了一种解脱,嚎啕“大哥,我对不住你啊。”
这时,姜顷全程看在眼里,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前世她看着自己的至亲挚友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尚且无法接受。如今这亲自动手送自己的八拜之交上这黄泉路,又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
她不知道那位名唤廖哥的男子心里作何感想,不过她倒也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人的一生,总会面临那么多的抉择,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哪里有那么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好事?不过都是给自己的良心不安寻求一个发泄口,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廖哥大概是哭累了,或者脚麻了,便也站了起来。
他站起身,回头深深地给几位兄弟鞠了个躬,而后双腿有些发颤,却没有丝毫犹豫的走向了陈山所说的小木屋。
姜顷再度看向之前还热闹的小火堆时,发现那几位死去的男子皆以魂魄粉碎成沫的形式,肉眼可见的渐渐变得透明而后消失不见。
这个场景让姜顷有些讶异,不过转念一想如今自己也是魂体状态,便觉得很自然了。
不过她看着那走向小木屋的廖哥的身影,神色开始复杂了起来。
在告别小女孩时,她传给自己的最后一句文字上写着:切记不可回头。
当时她也觉得奇怪,却也明白这是一句好心的提醒,不过如今看来,这几人兴许不是和她所走的路径一样也不一定。
还在纳闷,霎时暗空之上惊现乌云密布,一道惊天大炸雷便是不含糊的朝着小木屋那边劈去,仿佛能听见那种烤肉的滋滋声。这时,她方才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一切皆是不语,却是心里宛如明镜。
乌云来之迅捷,去之匆忙。
曦月再度出现,一切都像之前,别无二样。
言扈悄然松开了抓着姜顷衣袍的手,自己慢慢的爬了起来,他的双眸红的跟兔子似的。一双虎眼水灵灵的盯着姜顷看,好像这样能盯出花来一样,这个举动让姜顷哭笑不得,她全身裹着一个黑色斗篷,除了眼睛,啥都瞧不见好吗?
她正在想如何安慰他之类的话,言扈却有些犹豫而又小心的思索片刻,想到了之前姜顷滴在他手上的血,放弃了想靠着姜顷大哭一场的想法,转而再次用手捏住她的衣角。
“你的伤,还疼吗。”
言扈的突然地关心更是让姜顷一怔,随之点了点头“好多了。”,后面又怕言扈再次说出让她吃惊的话,便再次补上一句“不疼。”
说实在的,她自己本就独立惯了,从来做事都不指望别人,何况现在她突然觉得被人关心,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姜顷本想问问他从洞中被白衣小姑娘带走后又消失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想想还是不问的好,便也没有想继续追究下去。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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