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攸秀眉梢微挑,并不否认。
“那年你成了哑巴,是我下的药,你的容貌被毁,并非遇了什么歹人,而是我一刀一刀划上去的。那种快感至今难忘。”
“呵,我想这一点,你应该猜到了,所以才刻意的避我如蛇蝎。那便说点更有趣的事来让你惊喜惊喜。”
“当年你母亲,我的亲姐姐所乘马匹受惊,恰好山路湿滑,坠崖而亡,众人皆以为是偶然,其实,幕后的授意者是我。”
姜顷瞳孔一缩,身形有些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父亲亲征卡塔边界,是我用钱买通了他身边的亲信,悄悄让钺国官兵潜入军营,来了个瓮中捉鳖。”
“喔对了,与你交情甚笃,你所谓的七姐,她已经奔赴阴祭堂献了死祭,太子方能保一副全尸,而她怕是尸骨都无存。”
宋攸秀一句一句如数家珍的话,却是一个个平地惊雷,让姜顷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结阴魂界,定死魄契,死去连鬼道都不能去,便是魂飞魄散。
羌芜见此,挥手打住宋攸秀还欲说话的动作。“够了,该送她上路了,不然那些人要不高兴了。”
手再一挥,“既然你是废灵根,若依灵鹫大陆的规矩,那便是有辱实力。如此这般便赐郡主一杯美酒,干净的上路吧。”
姜顷被强行灌入毒酒,呛得她猛烈的咳嗽,手指泛白,紧紧抓着衣角。
“天道好轮回,且看绕过谁!”
此刻的她,充满无限的悔恨,身边的人接二连三惨遭暗算,她却无能为力。一辈子虽是地位显赫,却暗地里被人叫做是草包废物。今生过得糊涂,只求现世安稳却性命堪忧。与世无争简直就是个笑话!
若有来生,她姜顷必将血洗今朝之辱,手刃负心之人!
大雪纷飞,风袭露凝华。眼见所及之处皆为一片苍茫皓色。
夜寂静,月华如练,寒声碎。
六匹健马在雪地上疾驰而过,哒哒的马蹄之声被风雪淹没无疑。
“格老子的,路长水远,这奏华国都汴城还遥遥无期,突降暴雪,这上元灯节怕是赶不上了。”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子骂骂咧咧。
“大哥,此次上元灯会实乃良机,不可错失,据说天一药师也会来。”
“群雄争霸,这次指不定是一场恶战。”
在几人言谈之中,这空袤无垠的大地之间,一阵清脆而缥缈的银铃之声恰似空谷回音,宛如虚无的楼阁时隐时现,显得突兀而又诡异。
为首的壮实男子鼓着腮帮胡子,低声告诫“此地荒芜,突有铃音不绝实乃蹊跷,必要谨慎戒备。”
“大哥,说得这般玄乎,倒是平白让弟兄们有些心惊胆颤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接住话头,打趣似的挤眉弄眼。
铃声突然戛然而止让壮实男子欲言又止。
“大哥,这风雪过大,我们别是走错了路。”
“咦,大哥,你瞧,前方不远处仿佛有一姑娘。”
壮实男子听闻不但没有松懈,当即心中警铃大作,手指悄悄伸入袖口之中,握住一个黄纸符诀,屏息凝神。
这方圆数里并无什么人家,何来的姑娘?
“大哥,不好,你瞧前面那颗枯枝,我们这已是第三次见到了。”一位小弟的声音陡然拔高了起来。
这句话让同行的六人不由得心头为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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