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说的萧逸是谁,反正我是不记得了。-www.79xs.com-他们爱是谁,就是谁吧!”谢一航看着茶几上的虫子,他脸‘色’难看的像是要吐了一样,“我们快点走,快点出去,找清洁公司来给家里消消毒……不然这样的房间,要怎么住人呢?”
我被谢一航拉着出了家‘门’,家里的大‘门’都没等锁好,他就迫不及待的去叫电梯。到了电梯上,他的眉头一直皱着没松开。看着电梯里的地毯,谢一航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这个电梯里会不会有虫子?等下这里也消消毒吧?我的天,我……”
“你不要这个样子啊!”谢一航的样子让我有点不太高兴,“我知道宋珍珍很多事情都做的很过分,她有今天都是罪有应得……可是你这样子,很像是落井下石啊!”
谢一航一张俊脸煞白,他不安的扯扯自己的领口,说:“惠惠,你别误会,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我怎么会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呢?我……其实,我很怕虫子。”
“怕虫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这么大个人,怎么会怕虫子?”
谢一航端正了些站姿,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尽量装作不在意:“我也不是怕,我就是……电梯到了,我们下去吧!”
“你和我说说嘛!”我对谢一航的事儿感到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怕虫子啊?就是怕这种虫子?还是所有虫子都怕?你别跑啊!你和我说说啦!”
我追着谢一航出了楼里,外面的阳光刺眼,楼里楼外完全是两个温度。谢一航先我一步走在前面,他的背影‘挺’拔……忽然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迫不及待的伸手拉住谢一航!
我刚将谢一航拉回到楼里,一道黑影跟着从天而降!噗通一声响,是一个人从楼上掉下摔在了地上!好巧不巧,正好砸在了谢一航刚才站在的位置上!
风衣皮靴黑‘色’羊皮手套,没有头发溃烂的头皮,不停从尸体里爬出的蛆虫,地上不断蔓延的血渍……这是,宋珍珍!?
我和谢一航都惊呆了,站在大‘门’口,穿堂风吹过,阵阵‘阴’风让我们浑身犯冷。我们看着地上宋珍珍的尸体,一时间忘了说话。附近经过的小区居民吓的惊慌失措的大叫,有上来围观的,有站在远处打电话报警的。
“小伙子,你真是命大啊!”一个大妈走到谢一航身边,说,“要不是你‘女’朋友拉了一把,你现在肯定就被砸死了。”
谢一航眼神呆滞的看着说话的大妈,他的表情麻木,已经忘了回答。
大妈摇摇头,她继续说道:“八月三,鬼敲‘门’,不敲南‘门’敲北‘门’,敲完北‘门’带走人……这个姑娘八月三的时候在这儿横死了,以后这个楼里是别想好了。你们等着看吧!三年之内,这楼里肯定有不少年轻人横死的。哎,真是作孽啊!年轻轻的干嘛死呢?不过我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得了什么绝症吧?哎,也是‘挺’可怜的。”
“惠惠。”谢一航抓住我的手,他的掌心里一片冰凉。
我握住谢一航的手,却没有说话。脊背处凉飕飕的,我忍不住回头去看。围观的群众不少,有人在照相,闪光灯不停的闪烁。大家议论纷纷,周围人声鼎沸……在对面的人头中,我看到了宋珍珍的脸。
比她活着的时候更加恐怖,摔了个稀巴烂的脸。
宋珍珍从高处摔下,她的脑袋被摔扁了。更多的虫子从她的扭伤处钻出来,和血浆杂糅在一起,是让人恶心的模样。眼珠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眼窝的位置是黑‘洞’‘洞’的。一眼望去,冷森森。
听说死了人,警察局的人很快就到了。没等他们把尸体拉走,宋珍珍的爸妈也赶了过来。
父母是永远不会嫌弃自己子‘女’的,虽然宋珍珍死的很难看,可是她妈妈还是牢牢的将她抱在怀里。警察试图将宋珍珍的尸体抢过来带走,但是宋珍珍的妈妈却说什么都不肯松手。一边哭着,她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我‘女’儿……我‘女’儿是不会就这么死掉的!她小时候,我带她去算过命,算命大师说她的福气特别的好……之前她也是差点死掉,都进冷冻柜了啊!可是她也活过来了啊!她这次也没事儿的!会逢凶化吉的!”
“这样肯定活不了了,”有路人说,“脑子都摔没了,咋还能活?”
“不会的!不会的!”宋珍珍妈妈满身满脸都是血,“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
中年丧子,那痛苦是不言而喻的。宋珍珍的妈妈已经完全失控了,她不管不顾的大哭大笑大吵大闹。路人见状,只是心酸的摇头,嘴里念叨着,八成是疯了。
宋珍珍的灵魂并没有走远,她站在自己的尸体旁,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哭喊大叫。她右眼角的位置有虫爬出,远远看去,像是流下了污浊的泪。
“我会诅咒你们。”
宋珍珍刚才在房间里说的话,无比清晰的在耳边回响:“我活着一天,我会诅咒你们一天。我死了一天,我的鬼魂也会诅咒你们一天。我会诅咒你们早晚和我一样,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我现在体会的苦楚,我要百倍千倍的偿还给你们!我会在地下等着你们,我会笑着看着你们两个人哭!”
站在原地的宋珍珍猛的一回头,如同腐朽的纸片遇到风吹,她的鬼魂缓缓裂开,散成了一片片。我心里暗叫糟糕,立马用手掐诀念咒……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我的手已经废掉了。
天已经擦黑,小区‘门’口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谢一航站在我的旁边,他拉着我藏在人群中不让宋珍珍的爸妈看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警车前的尸体吸引着,没有人注意到宋珍珍的鬼魂的变化。他们唏嘘着,惧怕着,感慨着。
而除了我之外,也没有人注意到宋珍珍尸体的变化。那些灵魂裂开的,如同燃烧完的灰烬一般。夏天的傍晚闷热没有风,它们全都悬浮在半空中。乌压压,一团团,像是细小的虫一样,看的我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有一个警察从中走过,那些全都被惊动了!从黑影中心处炸裂开,那些四散!我跑到楼外面,追着那些看……顺着楼房一家家开着的窗,飘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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