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谢一航和徐天戈都不在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大雨依然在下着,周围的水雾也跟着变大。朦胧的水雾给大山笼罩了层外衣,大山的影子看起来妖娆又婀娜。我围着山‘洞’找了好几圈,都没见到谢一航和徐天戈的人影。喊了好几次他们的名字,回答我的也只有回音。
难道说,他们两个回去了?
应该是不能,以他们两个人的固执程度,不等到我出来,他们两个是不会走。刚才在山‘洞’里没看到杨紫彤之前,我还一直有听到谢一航的喊话声……难道说,他们两个是事先被杨紫彤抓到山‘洞’里去了吗?
好像,也不是。
我转身往山‘洞’里跑,跑到山‘洞’的尽头处,这里和我刚才出去时并没有什么两样。谢景安还是老老实实的在石‘床’上躺着,而杨紫彤依然是长发垂地的镶嵌在墙壁里。地上的稀泥松软,踩在上面像是踩棉‘花’一样。在‘洞’口和‘洞’尽头处我来来回回跑了好几遍,可还是没有找到谢一航和徐天戈。
外面的雨水太大,地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谢一航和徐天戈会去哪里,我完全一无所知。不过凭借我的直觉,他们两个应该是没有离开。只是现在他们在哪里,我不知道而已。
铃铛上沾了不少杨紫彤的腐‘肉’,我拿出来在雨水里将它冲刷干净。默念了几句寻人的咒语,镇魂铃立马亢奋的晃动起来。
镇魂铃对所有的灵魂都很敏感,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的。现在知道我要寻找谢一航和徐天戈,铃铛牵引着我继续往山‘洞’里走。而再次返回山‘洞’里时我才发现,进入山‘洞’的入口不是笔直的一条线。在暗处看不到的石缝间,是有岔路的。
在铃铛的指引下,我跟着进了岔路口。
岔路口处非常的漆黑,也非常的隐蔽。如果没有铃铛的提醒,我的‘肉’眼根本无法看到。岔路口的地上没有积水,里面的空间非常干燥。我用手触‘摸’了下石壁,跟山‘洞’里的触感完全不同。
沿着岔路往前走了五六分钟,我忽然听到一阵歌声。
“人间有天堂,天堂在陋巷,‘春’光无偏‘私’,布满了温暖网……”是一个‘女’人在唱歌。
从语调来听,这应该是很早以前的歌曲了。顺着声音的来源,我快步的往前跑了几步。就在我马上要跑到歌声的源头时,铃铛忽然停住了。
铃铛停住了,说明空间变了。
我刚跑出了狭小的甬道,眼前是一片豁然开朗。周围的香雾弥漫,歌声美妙悦耳。走过那片香雾,面前是一个高大的房屋建筑。雕梁画栋,栩栩生辉。从样式上看,这房子修建的年头不比谢家老宅的时间短。
“惠惠!”
听到谢一航叫我,我连忙转头去看他。没等看清楚人,谢一航就抱住了我。他身上的香味儿让我忍不住皱眉,我稍微跟他拉开了些距离……他身上穿的,是寿衣。
“你们怎么在这儿?”我拉住谢一航的手,感觉出他还有心跳,我稍微松了口气,“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看到我平安没事儿,谢一航也松了口气:“我和徐天戈刚才在外面听到你的尖叫声,我们两个就顺着声音跑来找你了……没找到你,倒是发现了住在这里的人。我和徐天戈的衣服都湿透了,还沾了不少的泥。他们把家里的大褂借我们穿了,我们暂时换了下来。”
我没有说话,徐天戈也跟着走了过来。他们两个穿着寿衣走来走去,实在是让人觉得十分碍眼。我抬头往楼上看了看,那里影影憧憧像是有人影在……我拉起他们两个人的手,说:“现在找到我了,我们走吧!”
“等一下。”
一个烫着老式大卷发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身后,她一副民国时期的装扮,衣领的盘扣没有扣,雪白的肌肤‘露’在了外面。涂抹着血红的指甲搭在了徐天戈的胳膊上,她娇笑着说:“既然人都已经找到了,那就都留下来吧!外面那么大的雨,干嘛着急走呢!正好我们四个人,玩玩牌怎么样?”
“谢谢,不过不用了。”谢一航礼貌的拒绝道,“我们家里还有事情,得先回去了……非常感谢姑娘的招待,等过两天天气好些的时候,我们会把衣服还回来的。”
‘女’人娇笑了一声,她不以为意的说:“嗨,我们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男人的衣服。你们不用客气啊!想要多少衣服我这里有多少……这位小姐,你身上也湿透了吧?用不用换身我的衣服先穿着?”
“不用了。”我没有直视‘女’人的眼睛,“我们该回去了。”
我拉着谢一航和徐天戈继续往前走,可走了没两步又不得不停住……刚才我进来的岔路口已经消失,彻底不见了。
‘女’人站在我们的身后,笑着又问:“怎么样,要不要跟我玩牌?”
好像除此之外,也没别的选择了。
屋舍的院子外面已经搭起了牌桌,我们四个人的位置都准备好了。‘女’人在南面的椅子上坐定,她笑着请我们入座。不喜欢被这个‘女’人揩油‘摸’‘胸’,徐天戈和谢一航都在抢‘女’人对面的座位。徐天戈的动作还是慢了些,那个座位被谢一航抢了。
牌局开始。
我们四个人在屋舍外面玩牌,屋舍里面也是各种欢声笑语不断。有人在唱歌,有人在跳舞,香甜的烟雾是有人在‘抽’鸦片,嬉笑怒骂,好不热闹。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不停的上水果和茶水给我们,同桌坐着的‘女’人热情又好客。已经被那烟雾‘迷’住的谢一航和徐天戈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他们只是以为在和偶遇的人在玩牌而已……我转头看去,却是另一种情景。
这些人,全是死人。
这里的人,都不是正常死亡的。应该是被坑杀而死,他们面上还保存着死去那刻的恐惧。那端茶倒水的小丫头们,都是用纸扎成的。我手里拿的是被火烧过残缺不全的纸牌,而一旁盘子里放着说是水果的食物,则是不停蠕动的蛆虫。
我记得谢一航曾经跟我说过,谢家的老宅战时曾经被日本人占领过一段时间。如果我没推断错的话,那么这些歌‘女’杂耍卖艺人,都是被日本人坑杀埋在山里的。
他们被埋在山里。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三个现在,也是被埋在山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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