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母亲是弹钢琴的,你会吗?”
墨时年点头。
墨贺衣指着舞厅中央的三角钢琴,“去弹。”墨贺衣冷言冷语没有给墨时年拒绝的权力。
墨时年走上台,站在话筒后,“大家好,我叫墨时年,接下来给大家带来一首钢琴曲,名叫秋日的私语。”
墨贺衣的神情恍惚,忆起了若干年前,也曾有位少女,站在这里说了相同的话。
她温柔了他的岁月,惊艳了他的时光,到最后,只给他留下了回忆。
你果然是她的儿子。
墨时年弹完了,在人群中一望,没有看见父亲的身影,他看过母亲的日记本,故意说了此番话。
台下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墨时年在喷泉的转角看见了墨贺衣,墨时年只是站在这里,没有去找他。
此时的墨贺衣一身西装革履,褪去了年少气盛,多了份成熟稳重。
墨贺衣进了舞厅,迎面而来的都是夸赞墨时年的声音。
回去的路上,墨贺衣和墨时年谁也没理谁。
车到了别墅,墨时年正准备下车时,墨贺衣这才说了句话。
“你和你母亲这些年在哪里?我派去寻找你们的人都无疾而终?”
墨时年怒了,“你根本就没找过她!她一直都在她家等你!”
“嘭”车门关上了,墨时年跑走了。
这个人根本就不值得母亲等这么多年。
墨贺衣却实没找过她,当年他醉酒后发生的事情他全忘了,只知道醒来后,严北北拿着所有的东西走了,只留下了一张纸条,从此消失了。
墨时年就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样想被大人夸奖,渴望得到父亲的关注,到头来,父亲骗了他,他根本就没找过母亲,墨时年想起了母亲生前,一直不让那条路有变化,就觉得母亲太傻了。
他不值得母亲多年的等待……
墨时年想到这里就哭了,躲在暗处哭了很久——
站在客厅里的管叔问:“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和老爷回来后就这样。”
管叔看了一眼正在看报纸的墨贺衣,“老爷,小少爷这样没事吗?”
“不用管他,哭够了就不哭了。”墨贺衣翻了一页报纸。
墨时年哭着哭着睡着了,到了晚上墨贺衣推开了门,把他抱到了床上,点了一根烟走出去抽。
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你走的那么绝……
次日一早,墨时年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和妹妹玩。
妹妹叫墨念念,是姚阿姨和父亲的女儿。
父亲一早就带着管叔出去应酬。
晚上半夜的时候,父亲突然到墨时年的房间喊他起床,一身酒味,显然是喝醉了。
父亲不顾墨时年的感受硬是拉着他去了钢琴房,“你会弹《相思》吗?你母亲曾给我创作的。”
墨时年被父亲硬拉到钢琴旁,命令他,“弹!”
墨时年坐下来,手指放在了琴键上,这首《相思》母亲教了他很多遍,他不可能不会。
母亲总是看着钢琴黑键,眼里充满了无数相思之苦。
天亮了,墨时年的手指麻了,无力了。
墨贺衣睡倒在地上,眼睛流着眼泪,口里念着:北北,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墨贺衣酒醒了,看见身旁的几本书,很眼熟,翻开一看,上面写着,严北北的日记本。
瞬间泪流满面。
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