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去,正是股份转让的合同,没有想到她的速度果然这么快,或者说,她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次过来找我,就是逼我,转让股份的罢了。
我接过她手里面的合同看了一遍,然后签下了我的名字,再将合同还给她。
老妖婆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竟然这么干净利落?”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你们家的钱!”我喃喃的说着。
“那是因为你现在在这里也不差钱。”老妖婆故意讽刺我。
“若我真是像你说的那种人,你觉得我会嫌钱多么?何况这是周康主动转让给我的股权,来的光明磊落,我大可不必转让给你。”我叹了口气,“算了,你走吧!”
“你知道我儿子去哪儿了吗?”老妖婆走之前,还是回头撇了我一眼。
“不知道,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得好好生活,总有一天他会回来,你不要让他担心就行了。”我故意把声音弄得冷冷的说道,心里面却还是忍不住想劝她好好的生活,甚至是差点儿就对她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了。
“你不用假慈悲,我知道我儿子的离开跟你脱不了关系,过段时间,如果我儿子还是没有回家的话,我一定还会来找你的,实在不行,报警!”说完,老妖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甜点还想要骂她,我给制止了。
直到老妖婆离开,管家关上了门,我才开口说道,“现在周康变成了这样,即便我们阻止了他,他也终究是走上了非人非妖的不归路,老妖婆已经没有了依靠,注定孤苦无依的过完下半身,她的苦日子已经开始了,我们又何必跟她计较!”
甜点点了点头。
逸尘搂住我的肩膀,对我笑笑。
凌轩将买回来的食物全部交给了厨子,然后向所有人宣布,“今天是我和甜点结婚的日子,晚上,咱们吃大餐,吃好喝好玩好,明日一日,咱们也将踏上一条不归路了……”
“好!”冥翃忽然站了起来,“不归路就不归路,有自己最爱的人陪伴在身边,便没什么好怕的。”
晚上,饭桌上,咱们几个人可是满满的围了一桌,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月霓,大家是第一次全部都聚在一起,大吃大喝的,红酒都喝完了好多瓶。我也喝了不少,昏昏欲睡的,脑袋一直枕在逸尘的肩膀上面。
宝宝也被我喝的酒给灌晕了,凌轩一直在讲笑话,宝宝永远都是笑的最大声,最给力,也是最卖凌轩面子,最捧场的,几乎凌轩是每说一句话,宝宝都能笑到打嗝。
不过我几杯红酒下肚,宝宝竟然晕了,坐都坐不稳了,歪着身子,脑袋倒在我的肚皮上,眼皮重的很,每次几乎就要合上了,可是他还想笑,总是会在刚合上的时候,又拼命的睁开眼睛看着凌轩发笑,笑了两声,便又合上眼睛。
就如此不停的反复。
我看着宝宝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宝宝,你这样不累吗?妈妈都替你感觉到累了。”
“只要妈妈下次少喝点儿,我就没那么累了。”宝宝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其实是有些醉了,那笑声是控制不住的猛飚,“我的孩子就是聪明,我都玩不赢你了,可是为什么,我那么想哭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就是好想哭……”
逸尘抱着我的身体,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将整个身子都倒在了他的怀抱里面。
“傻瓜,你喝多了。”逸尘将我的碎发别到耳后,对我轻声的呢喃。
“还好我有你,有你和我的宝宝陪伴着我,我就没那么害怕了。”我闭着眼睛喃喃的说道。
“幸好,你还有我!”逸尘呢喃着在我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冥翃饮完了最后一杯酒,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对面的凌轩自顾自的举着酒杯,晃了晃,那红酒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毒血一般,看着瘆人的很。
他转过头,眯起双眼看着甜点,“宝贝儿,你可想好了,这真的是条不归路,有可能我们去了,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不如你就留在你舅妈身边好好的生活吧。”
甜点双眼无神的摇了摇头,“我不要,你要是再赶我,我就死在这里……啊哈哈。”
“很痛的!”凌轩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你知道吗?当你看见一个又一个的人死去的时候,一定会很痛很痛的。”
“我不管,你和沈菱都去,就算是痛死,我也要和你们死在一起,你怎么这么不靠谱?刚和我结婚,现在就想抛下我吗?你想都不要想,不可能!”甜点一巴掌就向凌轩的胸前砸了过去。
砸到凌轩嘴里面的酒喷了一满桌。
逸尘趁机施法,隔绝了一切,那酒才没有溅到我的身上。
我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看吧,我的老公才是最棒的,带出去忒有面子了,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好了。”我捧起逸尘的脸,眨巴着眼睛,还打了个酒嗝,“逸尘,我真的很爱你。”
说完,便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下去。
逸尘将我打横抱起,对凌轩说道,“我们先回房休息了,你们自便……”
宝宝不依,一声声的喊着,“干爸爸,本宝宝还要听笑话!”
“干爸爸明天再跟你说,先回去跟你生小弟弟了。”凌轩的声音渐渐的淡去。
逸尘一脚踹开了房门,走进去,将我放在床上,关上门,我半睁着双眼,就看着他褪去了我身上的衣服,然后帮我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最后又替我盖上了被子。
我对他笑笑,“谢谢你逸尘!”
逸尘在我的床边坐下,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窗外打进来,苍冷的柔弱月光映照在他冰雕一样的脸上,他的脸一面散发着光芒,另一面隐在黑暗之中,那清晰坚硬的轮廓线总让人忍不住心疼,他薄唇紧抿着,清澈的双眸之中写满了心疼和担忧。
我的心口一窒,“不要心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