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蓓蕾说:“韩总在南陵搞了一个公司,是独立的,不属于蒙丽集团的子公司,但他要把蒙丽集团的游资慢慢都转移过去。”
“什么?”顾总惊呆了,“还有这样的事?”
“他已经转了五千万过去。”龚蓓蕾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转过来的,连蒙丽集团的现金会计也不知道,可能只有总账会计知道了。”
“我的天,这像什么啊?”顾总惊讶地叫起来,“这不是耍我们吗?不,这是贪污,挪用公款,也不是,这叫什么呢?”
“应该说,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所以我才约你在这里来谈的。”龚蓓蕾有些神秘地说,“你们平时都不到公司来里的,所以什么也不知道。蒙丽集团看上去很红火,其实,还有更为严重的隐患,这个隐患不解决的话,恐怕我们的股份都要泡汤。”
“什么隐患?”顾总更加紧张了,“有这么严重?”
龚蓓蕾喝了一口酸奶,才一不步步启发他问:“你知道韩总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顾总叫徐海清。徐海清说:“不太清楚,我是程总拉过来的,他说他跟韩总关系不错。”
“说韩总很有来头,也有本事,入股蒙丽集团,绝对有前途。不是朋友,他还不要呢。”
龚蓓蕾问:“程总是做什么的?我不太了解他的情况,只在开会的时候,见过他两次,但没有跟他单独说过话。”
徐海清说:“他是做家具生意的,有几个家具商店,还有一个家具加工厂,生意也挺红火的。主要是靠了一个国外品牌发财的,这些家具其实是自己厂里生产的,但贴了一个国外的标签,价格就成倍地往上翻。这几年,被他赚了好几千万呢。”
龚蓓蕾边吃菜边说:“还有那个范总,好像也挺神秘的。”
“我也只是跟他在会外说过几句话,别的没有过交往。他说他有好几种实业,有民营医院,有运输车辆,还有建材公司。顾总,你跟他熟不熟?”
“一般,有联系,但交往不深。”徐海清实事求是地说,“我去过他的民营医院,是一个男科医院,专治性病的。”
龚蓓蕾脸色一沉:“你去那里看病?”
“不是。”徐海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怎么会看这种病呢?我从来不在外面乱搞的,不像范总。嘿嘿,真的,我领我一个朋友去看淋病。”
“都说有钱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是不是啊?”龚蓓蕾笑着说。
她现在也算是一个过来人了,虽然还没有一些少妇那么大方,但也不像女孩时那么羞涩了。
“我不是。”徐海清认真地说,“我对这个不太兴趣,我太太长得也还可以,比我年轻十二岁,对我不错,我对她也很好。我们是相爱的,所以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嘿嘿,我只是有时嘴上开开玩笑而已。”
“那你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好爸爸。”龚蓓蕾称赞说,“你太太的眼光不错啊。”
徐海清憨厚地笑笑说:“现在一些有钱的男人,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搞情人,包小三,还要经常到那种场合去潇洒,我非常看不惯,真的。嗳,龚总,韩总这方面怎么样啊?”
龚蓓蕾的脸有些发烧,但她拼命控制让脸不要太红,否则,就要被他看出来。为了回避这个敏感又危险的话题,她只淡淡地说:“不怎么样,真的。我听到过一些传说,但具体的,我不太清楚。”
徐海清犹豫了一下,突然尖锐地问:“龚总,你长得很漂亮,他难道有没有对你?”
“没有。”龚蓓蕾连忙摇头否认,“我们平时不在一起的多。前一阵子,我一直在外地的分公司里,根本不跟他见面的。”
徐海清想问她个人方面的事,龚蓓蕾赶紧说:“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刚才说到哪里?哦,说到韩总以前的情况。韩总确是有点来头的,他没有下海的时候,开始是一个国营企业的总裁,后来到政府部门工作,当过市发改委主任。”
徐海清说:“这个我知道。”
龚蓓蕾稍微停了停,才压低声说:“据说,他在企业和政府部门当官的时候,有经济问题。这段时间,有人在暗中调查他。我知道,蒙丽集团当时创办的时候,注册资金和启动资金,都是有问题的。所以,他一旦出事,财产就会被全部没收,蒙丽集团也会被处理。那样,我们的股份还有保障吗?”
“哦?”徐海清恍然大悟,猛地瞪大眼睛,“真的有人在调查他?这可不得了,我们的钱,看来真的要泡汤了。”
徐海清急得什么似的,马上拿出手机,要给程总打电话:“我要给程打电话,这样不行,我们要马上撒股,否则就完了。”
龚蓓蕾压压手说:“你慢点打,听我把话就完。已经很危险了,韩总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自我感觉还很好。他大权独揽,一个人控制着公司的财权,根本不把我这个总经理放在眼里。你知道,他为什么把我安排在外地的分公司去吗?”
徐海清的脸色越来越严峻了:“为什么?”
龚蓓蕾一不做二不休,除了不说她与韩少良以前的那种关系外,她要把所有想话的话全部说出来:“他想架空我,达到独吞蒙丽集团的目的。”
“啊?不会吧?”徐海清有些不太相信,眼睛里流露出她在与韩少良争权夺利的怀疑。
龚蓓蕾说:“我发现他的阴谋后,就坚决要求回总部来工作。他没办法,答应了。可我真的回来了,他却什么事情也不给我干,甚至还不让我知道。”
“还有这样的事?”徐海清感觉问题越来越大了,“他不是占了最大的股份吗?还想要什么啊”
龚蓓蕾垂下眼皮顿了一会,才告诉他说:“我告诉你吧,昨天,我跟他吵了一架,吵得很厉害。我让他把应该属于总经理干的事交给我,他不肯;我要求他把南陵公司的事告诉你们三个股东,他不仅不同意,还骂我,指责我,你说我气不气?”
“韩总怎么会这样?”徐海清呆呆地说,“说实话,我们对他都是很敬重的,他的话,我们都很相信,从来没有怀疑过。”
龚蓓蕾说:“所以说,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看他说什么话,而要看他的具体行动,看他做了些什么?他搞南陵公司,我一点也不知道。知道后,我就表示反对,他却一意孤行,还说我幼稚。”
徐海清呆呆地想一会,叹息一声说:“唉,这样的话,那就是一个陷阱了。让我们入股,不是在骗我们的钱吗?他把钱全部转走后,弄一本假账给我们看,说是亏本的,我们不是哑巴吃黄连吗?”
“就是呀,所以我才急啊。”龚蓓蕾听徐海清这样一说,更加着急起来,“他现在把公司的财权掌握在他一个人手里,到时,谁说得清啊?问题在于,他腐败案发,那他掌管的这些财产,不都要被没收吗?”
“完了,彻底完了。”徐海清的头脑比较简单,他一听,激动得放下筷子说,“我吃不下了,真是太气人了。没想到会这样?我还一直以为,这次投股能赚大钱呢。”
龚蓓蕾继续一步步引导着他说:“其实,蒙丽集团是赚了大钱的,我们的股本至少已经翻了五六倍。”
徐海清一听翻了五六番,又急躁起来,他眼睛发亮地盯着龚蓓蕾说:“那龚总,你说怎么办?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拿到我们的股本和红利?”
龚蓓蕾这才把今晚的真正目的说出来:“只有把蒙丽集团的财权夺过来,起码是双控住,我们的股本和红利才保险,你说是不是?”
徐海清的眼睛锐亮起来:“对,不能让他一个人掌控。”
龚蓓蕾又倒了半杯饮料,喝了一口说:“要做到这一点,只有你们出面,逼他交出财务印章,重新聘请一个大家都信任的总账会计才行。”
徐海清一击桌子说:“好,我来联系程老板,还有范老板,明天就去。”
“但要讲究方式方法,暂时还不能跟他闹僵。要是闹得太僵的话,蒙丽集团很可能会走下坡路。”龚蓓蕾教着他说,“你们要以南陵公司为由头,去问韩总。当然,不能说是我告诉你们的,而要说是听别人说的。怎么说,你最好要想出一个能让他信服的说法来。”
“南陵公司,全名叫南陵新荣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然后,你们要当着他的面,把我叫过去,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逼问我,我犹豫一会,才说出真相,这样比较好。”
“好,就这么办。”徐海清高兴地说,“明天上午,我就去跟程老板,还是范老板碰头,商量这件事。”
“你一定要注意说话的技巧,程总跟韩总关系很好,你要当心。”龚蓓蕾叮嘱他说,“等到了蒙丽集团,你们问出这个事实后,就要以这个为理由,让公司健全财务制度,建立监督机制,再逼他交出财权和属于总经理的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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