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烟听青城这么说,气得指着青城说道:“王青城,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你是想一个人独吞这宝藏,为你们家司马文当皇上做准备是吗?”
青城气极而笑,说道:“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这么早定我的罪,看来瞒你也是应该的,你还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心态。你我各嫁其夫,你想为自己夫君谋划前程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我不会拿母亲留下的这批宝藏来帮助司马文,这宝藏你我各得一半,你那一半随你怎么处置。我那一半,会用来接济灾民,毕竟他们的苦难,是司马氏王族造成的。”非烟仍不解气,冷着脸,沉默以对。
青城见她头上的发簪摇摇‘欲’坠,伸手想替她整理一下,非烟厌恶地侧身,不让青城碰她。
青城尴尬地笑笑,说道:“我的千金大小姐,你什么时候这么财‘迷’了呢?你从小富贵丛里生养的,怎么这般市侩小气?那宝藏现藏于东吴旧地,远在江南,千里迢迢之外,你以为就在你眼前啊?”
非烟专注地摆‘弄’着手腕上的‘玉’镯,似听非听,神‘色’渐渐缓和过来,她想把‘玉’镯从手腕里褪出来,奈何生完孩子后,体态丰腴,手腕也渐粗,镯子卡到虎口怎么也不肯再前进半寸。
青城见状,拿了自己帕子缠在她手上,将手镯顺着丝滑的帕子轻松褪下来,递给非烟。
非烟并不接,只说道:“这镯子现在紧箍的手腕疼,送给清风吧,她不是和聂晋成亲了?我还没有什么礼物送她,她若不嫌弃我这镯子是个用过的旧物件,就收下吧。”
青城听她话里有话,调笑道:“敢情你心‘性’还真小,一面嫌我不告诉你宝藏的秘密,一面又妒嫉清风嫁了你心上人。你可真够忙的,‘操’心的事不少。哦,对了,你还得防着你姐夫,省得他再抢先你家阿誉,夺了皇位。”
非烟被青城完全说中心事,十分懊恼羞忿,撒泼叫道:“我不管,我就器量狭小。你瞧不上我,就别认我是你妹妹。”
青城见她真生气,只好陪笑道:“小姑‘奶’‘奶’,你就是我的克星,坐享清福还嘴上不饶人。那宝藏我想法子去取,取了赶紧孝敬给您。再说那聂晋和清风都是可怜人,都无法和自己的心上人终成眷属,让他们俩作个伴相互取暖,你就不要再吃那不相干的醋了。至于皇位,我明确地表达我的观点,我宁愿做个逍遥自在的王妃,也不愿做母仪天下的皇后,我希望你也不要‘插’手他们兄弟间的斗争,他们两个无论谁做皇帝,剩下那一个也会得以富贵善终的,不是吗?”
非烟仔细想想,自己确实不吃亏,不过对于皇后之位,她是有**的。她从小被青城宠惯了,一直活在青城的照顾与迁就之下,她现在成家生子,想证明给青城看,她也是有能力有心计可以靠自己的本事登上权力顶峰,到时让青城俯伏崇拜她,该是何等的爽快。
想及此,她撒娇说道:“那当然,要是阿誉当了皇帝,我肯定会让姐夫和你成为最尊贵的王爷和王妃的。”青城听了,只是笑笑。
司马宣离开母亲的时间太长了,思念之情化作有形眼泪,小嗓子可劲的嚎啕。非烟听得真切,忙起身要走,青城拉住她的手,叮嘱道:“你既然知道了这宝藏的秘密,就要守住。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阿誉,虽然大家都是锦绣富贵堆里长大的人,但人心叵测,贪‘欲’害人,不要因此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非烟一心都在儿子身上,敷衍道:“姐姐放心好了,非烟记住了。”
遂松开青城的手,直奔儿子而去。青城只感觉这秘密自己尚且没守住,只怕非烟更是守不住,一个人坐在原地后悔不迭,只恨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待非烟走后,青城将清风叫到跟前,将非烟送的镯子‘交’给清风,并说道:“这是临淄王妃赏给你的,这镯子聂晋也认得,你若不想让他睹物思人,就收藏好。”
清风回道:“多谢娘娘体恤。只是临淄王妃刚从皇宫回来就找你吵闹,可见林皇后有心挑拨离间。”
青城淡然笑道:“今天这个事,林皇后或许是无心‘插’柳,非烟虽然骄横,我们姐妹间的感情却不是那么轻易破裂的。成都王的教训犹在眼前,林皇后不会傻到离间我和非烟,让其中一方坐大。想要改变现有局势的,恐怕是临淄王。”
清风说道:“临淄王羽翼未丰,声望不足,怎么和咱们王爷相抗呢?”
青城以手抚额,脸上笼起淡淡的愁绪,过了片刻才说道:“一别经年,世事难料,他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谁知道阿文能不能吃得消?”
非烟抱着儿子兴冲冲地回了府第,司马誉见她得意洋洋,满脸笑容,笑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非烟想起青城的嘱托,神秘一笑,说道:“没什么,就是姐姐送给宣儿一个很大的见面礼,因此高兴。”
司马誉对青城从未死心,只是隐藏于内心深处,未曾显现过,他也不急切地询问,只是从非烟手里接过儿子,逗‘弄’一番,见司马宣脖子上多了一个金锁,寻思应该就是青城所送的礼物,他心下纳罕道:“一个普通的金锁,非烟怎么就看在眼里如此夸大其词,将其说成是大礼。”趁非烟不注意,翻看金锁背面,也发现了那一行小字,脸上突然‘露’出怪异神情,一闪而逝。
成都王被押解回封地,成都王幕僚孙绪一心为主子奔‘波’,趁深夜拜访临淄王司马誉,此时的司马誉无心睡眠,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都说月亮上有嫦娥,不知道是不是像那个人一样美貌多情?
赵七带孙绪来见司马誉,轻声禀道:“王爷,成都王‘侍’郎孙绪求见。”
司马誉听到,从往事的怀念中回到现实,神情顿变,冷冷地说道:“孙大人就不要白费力气了,成都王能活着回到封地就是洪福齐天了,贪得无厌反而会失去更多。”
孙绪伤心过度,流下泪来,说道:“小人虽是成都王幕僚,承‘蒙’成都王抬爱,多年来与成都王更像是忘年之‘交’,如今他遇难,小人想略尽薄力,尽一份心。”
司马誉忽然问道:“孙大人是孙瑾的长子,可曾听过一个流传甚广的传说?说的是你们孙家有一批神秘宝藏。”
孙绪本还想以情动人,做痛哭伤心样给司马誉看,想让他有一丝恻隐之心,没想到司马誉直接问到他们家一直讳莫如深,从未向外人提及过的宝藏一事。
孙绪脸‘色’难看,额头渗出点点汗水,慌张回道:“不瞒王爷,小人从未听说过这个传说,想来不过是别人信口胡说的,若是有这批宝藏,小人是孙家长房长子,肯定会继承这批宝藏,如今岂不是富可敌国,超过石崇了,何至于如此。”
司马誉于月‘色’下见孙绪的穿着打扮极为平常,甚至都没有什么稍微奢华的装饰,这个东吴旧贵若真是知道有这批宝藏,肯定不会藏而不用,让自己过着俭朴的生活而受人轻视。
司马誉微微一笑,说道:“孙大人且回吧,你一片拳拳报主之心,本王甚是感动。你是非烟的舅舅,可本王却从来没听非烟提起过你,看来你们甥舅间的关系很疏远哪。”
孙绪不知该如何回答司马誉,只是尴尬地苦笑,想起他那个宝贝妹妹孙若仙平白从自己手里抢走了原本属于他们孙家的宝藏,心里只有怨恨。孙若仙死时,她的两个‘女’儿不过是几岁的娃娃,就算她有什么关于宝藏的‘交’待,她们恐怕也记不住,想来那批宝藏,怕是永远无人知晓了。
司马誉眼神冷峻犀利,直直地盯着孙绪,不错过孙绪脸上任何一点微乎其微的表情,他从孙绪的表情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便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他转过脸去,扬起手挥一挥,嘴里吐出两个字:“送客。”
赵七领命,对孙绪说道:“孙大人,请。”
孙绪满脸失望,他一生失意,如今连这个甥婿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弯着腰,黯然离开。
司马誉叫住赵七道:“赵七,你过来。”
赵七便折回到司马誉身边,司马誉轻声问道:“你从孙绪刚才的话里,发现了什么?”
赵七摇摇头回道:“小人没听出来什么。”
司马誉笑道:“有时候一个人说假话,听着就像真话,他说真话,听着反而像假话。刚才孙绪用一个‘若是’做了一番假设,实际情况就如他所说:孙家的确有这批宝藏,只是可恨没有落到他孙绪这个长房长子手里。孙家到了孙绪这辈,已是家道中落,孙绪却有志气不和王家这么高‘门’显贵的姻亲有任何往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只能说明一点:宝藏莫名地落到了孙绪的妹妹,本王那早逝的丈母娘手里。”
赵七犹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问道:“王爷这番推测,可有佐证?”
司马誉说道:“本来不过是两条不相干的线索,今天全凑在了一起。王妃今天回来说齐王妃送给宣儿一份大礼,本王当时就很纳闷,富贵如王家,一个小小的金锁,怎么会称为大礼?孙绪刚才来求本王,他要是走王妃的关系,由王妃向本王吹耳边风不是更显得正常?他却舍近求远,直接略过王妃。这说明他与这个外甥‘女’隔阂陌生到连见都不想见一面的地步。由此可知,世上若真有东吴宝藏,那只能存在于青城和非烟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