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南风杀掉太子后,‘欲’立司马慰祖为太子,朝廷众臣皆不作声,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司马慰祖根本不是当今皇上的儿子,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拥立。,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贾后无法,只得暂且搁置此事。另一方面召赵王司马伦来洛阳,司马伦是宣帝司马懿最小的儿子,一向谄媚奉迎贾皇后,贾皇后需要他来为自己撑腰。
卫国公主司马之南听到哥哥汝南王被楚王杀掉的消息后,痛不‘欲’生,她这个哥哥虽年少轻狂,霸道嚣张,却如同父亲般呵护疼爱她,兄妹情深。她本就有心计,纵观形势,已清楚是贾后借刀杀人。待楚王被杀后,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她和驸马崔乔商量,‘欲’引藩王进京讨伐贾氏,他们以做内应。
崔乔问道:“先皇分封的诸王很多,势力强劲的也有七八家,你打算与谁结盟呢?”之南沉‘吟’半晌,犹豫不决,诸王里她和司马文、司马誉感情比较深,可是这兄弟俩都是清河公主的姻亲,若将来拥立他们兄弟中一人登基,自己就是白白为清河做嫁衣,她岂能如此便宜那冤家。
她断然说道:“赵王王妃是你姑姑,你我若与赵王结盟,将来他登基为帝,你们崔家就是国舅。”
崔乔拍了拍脑袋,笑道:“我怎么把这个姑夫给忘了。我这就书信一封,派人送至赵国。”
之南又说道:“太子既死,诸王都在觊觎帝位,你让他速速来洛,不要耽搁,免得夜长梦多,让别的王爷捷足先登,我们就会被动。”崔乔点点头,快步去书房写信。
之南坐在榻上,把玩着王玄朗送给她的比目鱼‘玉’佩,想起他为清河来找她求情未果时的表情,自己狠狠地攥着‘玉’佩,心下暗自说道:“王郎,不要恨我,是你先负我的,要怨就怨那个贱人。”
清河公主听说汝南王司马亮被杀后,既兴奋又惊惧,她一向不喜欢汝南王,想到他死了之南会很伤心,她就说不出的兴奋,惊惧的是贾后向王室开刀,断不会轻易罢手,贾后会不会对太子也起了杀念?清河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太子对她这个姑姑一向亲近,所以若太子将来登基,她仍可保王家下一辈富贵显达。但太子若死在贾后手里,她就失去了一个强大的靠山。
一日,王玄朗早早地下朝回家,下人报给清河公主说驸马回来了,清河感觉怪异,忙跑到院子里,王玄朗刚下轿,便问道:“朝廷里是不是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王玄朗一脸‘阴’郁凄伤,眼神黯淡无光,半天才说道:“贾后称太子谋反,将太子贬为庶人,囚禁在金墉城。”
清河听了,忽觉得天塌下来,她眼前一黑,然后就没有知觉了。王玄朗见她晕倒在地,忙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轻轻‘揉’搓她的‘胸’口,焦急地叫道:“阿慧,快醒醒。”清河公主仍是没有反应。王玄朗便让欢喜去叫太医薛明。
少时片刻,薛明小跑着进来,王玄朗说道:“你也不用施礼,公主晕倒了,赶紧看看公主身体要不要紧。”
薛明便给公主诊脉,脸上慢慢‘露’出喜‘色’,他回禀道:“恭喜驸马,公主有喜了。适才晕倒或许是一时情急所致,公主刚刚怀孕,不能大喜大悲,驸马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尽量先瞒着公主。小人这就去给公主配些安胎‘药’。”
王玄朗终于迎来第二个孩子,他高兴得来回踱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欢喜说道:“吩咐厨房,就说公主怀孕了,让他们合理安排膳食,营养一定要跟上。哦,对了,你再让人去家里报信,让爷爷和父亲、母亲都高兴高兴。”欢喜笑着去张罗。
到了晚上,宫里来人报道,太子被杀,王玄朗忙下令全府人员封锁消息,不得让公主知道。他自己躲在后‘花’园伤心悲恸一阵,待收拾好心情后,满脸喜悦,去见清河公主。
清河已从欢喜处得知自己怀孕,‘阴’霾尽扫,高兴地轻抚小腹,又找了‘奶’娘询问怀孕期间的禁忌。
王玄朗进来笑道:“你倒是‘挺’细心的。”
清河不忘太子之事,便问道:“太子还好吧?”
王玄朗正‘色’道:“太子仍是被关着,朝廷里大臣们都是拥护太子的,贾后不敢怎样。张华更是力保太子,想来过不了多长时间,太子就会被放出来。”
清河对太子一事无能为力,心里想道只要太子活着,就还有希望东山再起。夫妻二人就闲谈起给孩子起名之事。
赵王伦收到诏书,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此去势在必得,把他的三个儿子也带上,加快速度连夜奔赴洛阳,在路上收到崔乔的来信,更是欣喜若狂,他哈哈大笑道:“老夫总算等到今日。”
赵王到洛阳后,派部下孙秀秘密地联络太子东宫的旧部,让他们与自己合力推翻贾后,太子旧部本就有心为主报仇,见赵王肯为他们出头,立马答应。
赵王带兵闯进皇后寝宫,拿着伪造的皇上诏书,要废掉贾后。贾皇后冷笑道:“司马伦,你少糊‘弄’本宫,陛下所有的诏书都是由本宫签发的,你这是假诏。”
赵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一切可都是跟你学的,你可是伪造诏书的始作俑者。来人,给孤拿下。”士兵便将贾皇后给捆起来,押到金墉城。
赵王又赶到太极殿,劝皇上下诏书废掉贾氏,皇上按辈分应该喊司马伦爷爷,此刻也不敢发作,他本来也不喜欢那毒‘妇’对他管东管西的,顺从地下了诏书。
赵王是个平庸之货,连字也不认识,一切手段计策均出自于心腹孙秀。孙秀说道:“王爷应该立刻杀了贾皇后及贾氏一族,以免后患。”
赵王觉得有理,便让人把太医令程据召来,赵王‘阴’森森地问道:“程太医,请问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喝了死得特别痛苦呢?”
程据哆嗦着身子,结结巴巴地说道:“回王爷话,小人曾研制出一种毒酒,叫金屑酒,乃是将各种金属屑末放入加了剧毒的酒中,这种酒一旦喝下,就会浑身瘙痒难耐,让人忍不住去抓挠,抓破皮肤仍是奇痒难受,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赵王扑哧一笑道:“你速速去取来。”程据得令出去,自知自己死期也近了,将手上所戴一个青铜戒指褪下来,‘交’给身边小厮说道:“你将这戒指送到林夫人处,别的什么也不用说。”小厮领命而去。
程据取了酒壶,重新拜见赵王。赵王一脸猜忌,冷冷地说道:“你说得那么玄乎,你自己可曾试过啊?来人,先让程太医试试,他当时不是给太子也准备了毒‘药’吗?今天孤要为太子报仇。”
一个下人便从程据手里夺过酒壶,倒出一杯酒来,其他人把程据制住,下人摁住程据的下巴,把酒倒进他嘴里,程据也不求饶,坦然受死。
小厮把戒指送到林滔滔那里,林滔滔纳闷地问道:“程太医无缘无故地送本宫戒指做甚?”‘春’红从小厮手里接过戒指,递给林滔滔,林滔滔仔细打量那戒指,只见戒指为青铜指环,上面托着一朵荷‘花’,滔滔审视良久,问道:“程太医可曾有话捎给本宫?”小厮摇摇头说没有。林滔滔终于发现了戒指的机关,她将戒指小心地戴在手上。
没多久,‘侍’‘女’来报太医程据被赵王毒死了,林滔滔也不十分吃惊,她看着戒指淡淡地说道:“不过就是一个太医,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于她而言,程据不过是一个供她‘淫’乐,排遣寂寞的男宠,她在他那里只是求得**的快感,并无‘精’神上的一丁点喜欢。这程据倒对她动了情,临死前还送给她一件护身的武器。
她把‘春’红叫来,低声说道:“你记着今天这个日子,明年的这个时候,给程大人烧些纸钱。”‘春’红也低声应道:“奴婢记下了。”滔滔又说道:“本宫与孙秀也是亲戚,你即刻准备些贵重的礼物送到他府上,就说本宫作为晚辈孝敬他的。”‘春’红领诺去准备。
既然贾后被废为庶人,她也不希望贾后能再回到皇宫,皇后的位置,一直是她觊觎垂涎的。现在放眼皇宫,能和她一争皇后之位的只有‘玉’容,其他妃子地位低下,根本不用在意。贾后不在了,她们这些后宫嫔妃们终于迎来了‘春’天。她好长时间没有看到‘玉’容了,她站起身来,稍作打扮,便去找‘玉’容。
路过华林园,滔滔见‘玉’容正泛船天渊池,池子里开满了荷‘花’,清香四溢,‘玉’容与划浆的一个太监说着什么,太监背对着滔滔,看不清长相,只见‘玉’容灿烂幸福的笑着。
滔滔惊诧不已,这笑容一看就是陷在爱情里的‘女’人才会自然流‘露’出来的。她的程据,好歹还是个男人,那个太监,能给‘玉’容什么?滔滔满腹狐疑,却不显现在脸上,她招手笑道:“妹妹,好久不见你,今天有空出来玩,也不叫着姐姐。我爱荷‘花’成痴,竟都不知道荷‘花’开了呢?”
‘玉’容冷不丁听到滔滔的声音,一阵忙‘乱’错愕,她低声对那太监说了几句话。太监将船划向滔滔,扶着‘玉’容上了岸,‘玉’容对滔滔笑道:“好久不见姐姐,‘玉’容也甚是思念。”滔滔见她脸‘色’红润,比初进宫时还丰腴些。那太监向滔滔施礼,滔滔打眼细看,原来是个清秀无比的少年。
滔滔会心一笑,挽着‘玉’容的胳膊,两人信步前行,滔滔说道:“眼下贾皇后被贬为庶人,你我姐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过上几天逍遥日子。”
‘玉’容点头同意,说道:“只是那毒‘妇’一天不死,我一天难以心安。”
滔滔鼻子灵锐,闻道‘玉’容身上散发着酒气,便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还是黄酒。难不成是借酒浇愁?”
‘玉’容听了,脸‘色’煞白,支支吾吾良久,才解释道:“最近有些失眠睡不安稳,喝点小酒有助于安睡。”
滔滔有心揭穿她,笑道:“在这皇宫里,处处是陷阱暗算。太医令程据给我请脉时,我曾问起他如果贾皇后不想让别的‘女’人怀孕,会用些什么手段?他说避孕的东西一般就那么几样,第一是水银,每天少量的水银摄入体内,既觉察不到又能导致不孕;第二是黄酒泡杮子蒂,这两种都是在未怀孕前所用。第三是麝香,麝香是用在怀孕后让其小产。”
‘玉’容忽然停下脚步,眼神里满是恐惧,狠狠地看着滔滔。滔滔从她眼里甚至看到了杀气,滔滔忙又说道:“你我是至亲,我怎么会出卖你。你出事,我必受牵连。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玉’容心寒脸热,眼前的滔滔早已不是进宫时的滔滔了,但她仍是嘴硬,冷笑道:“我有什么可让你出卖的?”
滔滔遥指跟在后面的那个小太监,给‘玉’容使个眼‘色’,‘玉’容被她揭穿,气急败坏,又羞又恨,咬牙说道:“你今日这般冷酷对我,是有什么目的吧?”
滔滔也知自己言行伤了姐妹情分,便不再假惺惺,直接说道:“妹妹已有了好归宿,就可怜可怜姐姐,你若做了皇后,你的‘性’情又不比贾后,哪能再有今日这般快活自在?在宫里能找到除皇上以外的正常男人就好比登天还难,你得了幸福,也让姐姐得些安慰可好?”
‘玉’容听出她的来意,一阵干笑,想不到林滔滔竟算计到她身上。‘玉’容甩开她的手,冷着脸,说道:“我并不想当皇后,你爱当,你就去当,若我东窗事发,我定咬在你身上,你那句话说对了,你我是至亲,我出事,你也难逃株连。”说完,转身就走,把滔滔扔在当地。
滔滔见她决绝而去,蹲在地上,双手抱膝,她自己也感觉刚才的她好冷血残酷,在这深宫里,她就‘玉’容一个亲人,可是现在,她连‘玉’容也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