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半句,小白说得一点底气都没有,宁柯既然能做得出绑架她这种事,他心理确实是已经扭曲了。
李宝儿叹气:“阿姨说怎么可能是不小心割伤的,宁柯压根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平常根本没有碰刀子的机会,他怎么会不小心割伤?”
小白转头看她,正是晌午,日头渐烈,透过树荫漏下来,她有些负气,李宝儿到底想让她做什么呢?
李宝儿眼里染着哀伤:“小白,我们三人一起长大,我们从前是比亲兄妹还要亲的人,宁柯就像我们的哥哥,我真是拿他当亲哥哥看的,难道你不是吗?如果真的如阿姨说的那样,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心疼吗?”
小白为难:“可是你知道的,他都已经做出绑架我那样离奇的事情来了,我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要我去看望他吗?夜墨知道了作何感想?宝儿,人总要学会自己长大的,宁柯有他自己的生活,我也有,再说,这事或许根本就是你们杞人忧天,他不会伤害自己的,你别想太多好吗?”
李宝儿神色凝重,又叹了口气:“我也没去看他,只是阿姨来找我了,将情况告诉我了,我想我总是要告诉你的,宁柯啊,他太偏执了,他和我不同,我这个人就是太被动了,我两是两个极端,过于偏执或者过于懒散,都不好。”
小白眉头不曾松懈:“你去看看他吧,帮我劝劝他,让他想开些,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和夜墨感情很稳定,你让他……死心吧。”
说完,突然觉得茫然失措,过往岁月如走马灯涌入脑海,鲜衣怒马的少年终成偏执病态的boss,竟全部都是因为她,是因为她姜小白啊,那个白衬衫篮球鞋骑自行车载着她,笑容干净的少年啊,一去不复返了啊。
她突然觉得很心痛,他们这一群人体验着不符合年龄的喜怒哀乐,然后一个个在荏苒的岁月里,渐渐长成自己没有期许的样子。
如果能回到旧时光,小白的妈妈在厨房里坐着孩子们爱吃的菜,他们三人坐在客厅地毯上没心没肺地畅想着未来,树荫斑斑驳驳落着,像是被剥落的旧回忆,渐渐消散不见。
李宝儿便一人去了宁柯的公司,从前宁柯的公司不过是两间小办公室,拥挤局促,再去,竟然已经有了一整层写字楼,宽敞明亮,前台彬彬有礼:“请问找谁?”
李宝儿礼貌笑笑:“我和你们宁总约好了的。”
前台打了电话到宁柯的办公室,少时,便看到玻璃门那头那人步履匆忙地走了过来,见到李宝儿身边空空荡荡只她一人,掩饰不住的失望全然写在脸上,他以为,他去了印尼半年,他以为她多少是会想念他的,看来,并没有。
宁柯冲李宝儿笑笑:“去我办公室聊吧。”
两人并肩走在宽阔明亮的办公大厅里,宁柯的员工们看起来都很忙碌,整个团队看起来都很年轻,年轻好,年轻人有创造力有想法,公司才会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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