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推了推门,纹丝不动,上面的连接处居然连条细缝都看不到,可见小门与墙体严缝丝合,如同整体。
既然推不动,那老子就砸,反正这里的铁器多得是。
正当我准备用一块铁疙瘩砸向小门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风声,有人从后面想偷袭。
我转身,将铁疙瘩举得高高的就要砸过去,却见粉脸男人站在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看到他的那刻,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一哆嗦,铁疙瘩脱手掉落在地。
粉脸男人似笑非笑,然后像鬼魅似的到了我跟前,扬起头说:“不想死的话,马上离开这里……”
我打了个冷颤,反应过来,赶紧又弯腰捡起了铁疙瘩。手里有个东西,心里就踏实些。
“我说过的话,不会重复第二遍。”粉脸男人身上透出禀禀的杀气,手上两柄小钢刀银光锃亮。
我见识过他的手段,此刻有些怂了。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老子打不过,那就走为上策,悻悻的离开了地下仓库。
其实就算他不出现,我也不能继续再呆在这,时间算起来已经快半个小时了。
虽然没有弄清楚地下室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但也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等到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拉着韩诚和马居易,让他俩以魂体的形式跟我再来一遭。
爬上楼梯,我见粉脸男人没跟上来,便快速将铁盖盖住,又将之前压在上面的木箱还原。特么的,不是很牛逼么,有本事顶开这些木箱,爬出来瞧瞧。
走出仓库的时候,我不禁心情大好,要是能将粉脸男人困死在下面,今天来得可就值了。
从仓库出来后,我从宿舍大楼绕到公司门口,刚要上楼,碰到了白灵。
她满脸焦急,说我总算是回来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我一阵感动,将她拉到办公室,把在地下室见到情形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她。当我说到白衣男人的时候,她突然一怔,随即嘤嘤的哭起来,双手握拳不停地往桌上砸。
当时我被她的举动吓懵了,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脸问她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样激动。她没有说话,只是哭,泪如雨似的从脸庞流下。
良久,她才慢慢冷静下来,依在我怀里沉思着什么。
我闻着她头发的清香,心潮起伏,她刚才的举动,似乎是因为白衣男人的缘故。难道,白灵知道地下室的白衣男人是谁?
我不禁哆嗦了一下,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否则她为何会那样激动与伤心?
正胡思乱想着,外门响起急切的敲门声,把我和白灵都吓了一跳。要是有人看到我和白灵这样亲密,估计马上就会成为公司的重磅新闻。
我松开白灵去打开门,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香汗淋漓、喘着粗气慌慌张张的说:“白……白总,不得了了,镇……镇丽上吊了……”
“什么……上吊……”我和白灵同时惊叫,急匆匆的往外冲,直奔人事部而去。
人事部办公室挤满了人,镇丽已经被人救下,平躺在地上。一个年轻的女人蹲在地上,正在给镇丽作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都在重复一个话题,镇丽是被女鬼牵引着要自杀的。
好端端的突然上吊自杀,除了用女鬼附身来解释,确实找不到更合理的理由。
我扫视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不干净的东西,只在窗户的柱子上,看到一根扣着的女式皮带。
经过急救,镇丽恢复了自主呼吸,但还没有脱离危险,必须送去医院救治。
没过多久,救护车就来了,一群人将镇丽抬下楼去。挤在办公室的人也很快散去,只剩下我和白灵,坐在椅子上发呆。
“你说镇丽是不是真被女鬼操控了?”白灵的脸一片惨白,似乎是被吓的。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虽然我没看到房子里有邪物,不过道行高深的鬼怪,并不一定非得附身才能控制人的思想和举止。
为了不让白灵胡思乱想,我故作沉思后告诉她,镇丽的事跟鬼怪没有关系。她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情受到刺激,一时想不开而做了傻事。
当然,我也有留有余地的说,这仅仅只是我猜测,具体情况还要当面问镇丽才知道。
白灵点了点头,说时间不早,她该回去了,这几天她不住宿舍,要去准备回老家的一些事儿。
我提出送她回去,进公司这么久,还没摸过方向盘,感觉有点对不住白启炎给我安排的这个工作。白灵笑笑,说不用了,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后面会有得我忙的。
到了门口,她让我也早点回去,还有今晚去地下室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点了点头,见她开车走远后,返回了公司。
我想去人事部再看看能否有所发现,如果镇丽真是被邪物操控而上吊,那么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对于一个为地府做事的阴差来说,对于邪物的感应是非常敏感的。
如果不是鬼怪作祟,那镇丽今天的举动就太奇怪了,我必须要找出背后的原因。
此时整个公司已经人走楼空了,只有楼道的感应灯,发出点点昏黄的光亮。
推门而入,我没有开灯,而是用天眼仔细扫视着里面。可是,并没有任何发现,甚至连半点阴邪之气都未感应到。
只是,房子里飘散着丝丝的幽香,跟上次在白灵那里闻到的一样。我一怔,难道是粉脸男人搞的鬼?
关于粉脸男人,白灵一直避而不淡。既便是刚才我跟她说到,在地下遇到粉脸男人的时候,白灵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还有一点,从地下室上来的时,我明明在铁盖上压了几只大木箱。如果粉脸男人还能够从原地出来,并且这么短的时间内影响操控镇丽上吊,那他就太恐怖了,只怕连白启炎都不及。
悻悻的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很是烦闷,各种念头纠缠不休。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必须从韩诚和马居易的嘴里,挖出点有价值的线索。不单单是公司这边的问题,还有地府交办的任务,都该找他们去谈谈了。
我以探望的名义敲门而入,两人的态度各有不同。马居易已经能下床了,不过还发着高烧,意识也不太清醒,对我一个劲的傻笑。
韩诚差不多已经恢复正常,但对我还是那样冷漠,对于我的不请自来,他沉下脸,问我想干啥。
我没跟他啰嗦,把地府正在追查的那件奇案说出来,然后告诉他,现在阎罗王让我负责调查这件事。
韩诚脸色一滞,拿杯子的手停在半空,显然是被我的话镇住了。
我偷偷乐起来,果然还是阎罗王和地府的名头好使,纵然韩诚对我再不感冒,此刻也不禁为之动容。
我接着说,地府让我找他了解案子的具体情况,并且以后还要辅助我破案。这是地府给我的任务,也是给所有阳身阴差的任务。
韩诚沉默了片刻,长叹一口气,似无奈,又似妥协。当即表示会全力配合,还主动说起了白启炎这边的情况。
其实从白启炎炼阴骨的第一刻起,地府就盯上了。两年前,韩诚被地府授命为阳身阴差,混进白启炎的公司,暗中调查他炼阴骨之事。
那时候的白启炎还算正常,也经常在公司露面,按照地府指引,韩诚只需将白启炎炼阴骨的证据交由地府,催判官就会将白启炎的阳寿勾销掉。
可后来随着韩诚的深入调查,才知道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简单。白启炎炼阴骨只是个幌子,是被人算计和利用的背锅侠,是用来转移吸引地府视线的弃子。
真正的黑手,是公司那个神秘的幕后股东,他从来没有露过面,却通过云芷言来控制公司和白启炎。还利用白启炎炼阴骨,来获取阴邪之灵气的滋养。
有好几次,韩诚根据邪灵之气的走向,差点就看到神秘股东的模样,但都遇到了云芷言的阻挠。云芷言神出鬼没,名为白启炎的顾问,实则连白启炎也无从掌握他的动向。
不仅如此,云芷言还将公司的情况,暗中报告给了神秘股东。所以表面上来看,神秘股东不参与公司的经营,其实对一切情况都了如直掌。
除了炼阴骨,白启炎名下的公司选址,都是由这个神秘股东来确定。这些被选定的位置,都是阴气极重之地,比如这里,曾经就是一个火葬厂。
至于为何要选这样的地方,韩诚还没弄清楚。不过有一点,凡是在公司的员工,不可避免的会受到邪气侵体,长此以往,都将过早的死去。
死后,身带怨气不得消散,容易形成恶鬼凶灵。
我无比震惊,想不到真实的情况会是这样复杂。
可不管怎么说,白启炎杀害李楚婉这是事实,取天灵盖炼阴骨也是事实,就凭这些,我也要将他绳之于法,让他得到应有的恶报。
还有他和云芷言用物符将喜喜打得魂飞魄散,这个仇如若不报,欢欢定将迁怒于我,甚至危胁我的家人。
韩诚对我的想法不以为然,他说白启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要是把那个神秘股东的身份挖出来,那才是大功一件。
事实上,正是因为韩诚一直查不到神秘股东的情况,所以地府暂且留了白启炎一条命,打算利用他引出神秘股东。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白启炎也很少来公司了,韩诚调查后,发现原来白启炎在养鬼婴,利用鬼婴来监控公司的一举一动。
当然,也不排除是来监视云芷言的。
韩诚推断,云芷言并不是真去出差了,而是受了伤,躲在某个地方养伤。
作为阳身阴差,韩诚对于云芷言这种修炼邪术人的气息,有种自然的感应。而现在,韩诚能够感应到云芷言就在附近,但气息微弱了不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