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太子跟展公子现在都在轩义殿?”
芙蓉一脸的不可置信,看向那个给自己通风报信的小宫女。
小宫女浑身如抖筛般,战战兢兢地道:“奴婢不敢欺骗芙蓉姑娘,这事绝对是千真万确的,芙蓉姑娘要是信不过奴婢的话,大可以亲自去看看。”
“行了,我知道了,记住,这件事情不可以声张。春菊,给她赏银吧。”芙蓉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她早就看出那个展梓文没安什么好心,寻常人家哪里有这个胆子在宫里也那般嚣张,可既然不是寻常人家,就必定是有着预谋。
芙蓉曾经也想着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就这样互不干扰地相处下去也挺好。可从最近的种种苗头看来,两人倒是有了几分断袖的嫌疑。
跟女人斗,芙蓉自认为自己还有几分胜算。
可是跟男人斗,芙蓉就真的是一筹莫展了。
因此,她自然是绝不会允许展梓文跟慕容墨之间有什么。哪怕这点苗头只不过是自己多疑罢了,她也要将那苗头给狠狠地掐断。
“芙蓉姑娘是真打算自己去瞧吗?”
兰儿在一旁轻声问道。
芙蓉脸上出现一抹促狭的神色,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鬓角,嘲弄地笑道:“这杀鸡焉用牛刀,像这样的事情我何必亲自去做,隔岸观火不是要更有趣些吗?你且随我去一趟太子妃房里吧,毕竟不管怎么说,她如今也是个病人。我跟她都是一个宫的,不去看看也说不过去。”
兰儿点了点头,笑道:“芙蓉姑娘果然聪明过人。”
“行了,就你嘴甜。”芙蓉看了眼兰儿道:“等会进去后,你旁的话不要多说,就尽管照着我的意思再夸大点就好了。”
待到了沈霏虞的房门口,兰儿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人开门。芙蓉知道是那个叫春菊的在捣鬼,也没那么多好耐性就这样跟她们耗下去,因而径直抬高声音道:“太子妃,太子妃,芙蓉有点急事要告诉您。”
芙蓉的声音抬得很高,不一会,就能听见房子里传来沈霏虞咳嗽的声音。随即,门被春菊一把拉开,语气颇为不善地道:“芙蓉姑娘难道不知道病人是需要静养的吗,还请下次敲门声轻点,更不要大吵大闹的。”
“我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一个宫女在这里评头论足。”芙蓉斜斜地撇了春菊一眼,若非是因为今天她的心情实在不错的缘故,否则一定要将对自己出言不逊的春菊拉出下杖责。
袅袅婷婷走到沈霏虞床前,芙蓉忙行礼道:“芙蓉参见太子妃。”
沈霏虞摆了摆手,道:“不知道芙蓉姑娘深夜造访,有什么贵干?”
“贵干可就不敢当了,大家到底是同一个宫的人,又都侍候着同一个男人,太子妃您病了,芙蓉过来探望探望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芙蓉抬起手轻轻掩住嘴,笑道:“呀,太子妃莫不是在怪我来得不及时,您都坐皇上的步辇回来这么长时间,芙蓉却现在才过来看您呀?”
“芙蓉姑娘既然也知道我是个病人,那么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沈霏虞向来受不了芙蓉这副做作的样子,因而直接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以免芙蓉再继续跟自己绕弯子下去。
“太子妃果然爽快,难怪太子对您那么心心念念。”芙蓉将声音压低道:“方才有个宫女来说,太子此刻在轩义殿等你,说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解释清楚。”
“我凭什么要信你?”沈霏虞怀疑地看向芙蓉。
芙蓉一脸无所谓的笑容道:“其实,你信不信我,我一点也不在意。但是,我说的话,你最好还是信下。毕竟,太子给的机会,也许就只有那么一次。太子妃跟我闹脾气可以,但是跟太子,最好还是好好掂量清楚再说。行了,话我也带到了,我就先走了。”
兰儿扶着芙蓉出门,等走远了,不由问道:“芙蓉姑娘为什么要拿这些话骗太子妃呢?”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太子最近跟太子妃的关系闹得可僵了。太子妃不管怎么好强,也毕竟是个女人,听到太子示弱的消息,怎么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再加上三皇子跟太子妃当中可也是有过不少传闻的,所以即便是为了洗清自己跟三皇子,这轩义殿太子妃也是一定会去的。好了,现在戏台都架好了,我们就等着看戏吧。”芙蓉得意地笑道。
如芙蓉所料,沈霏虞果然是信了。
春菊看了眼沈霏虞,拿着玉梳的手不由顿了顿,劝道:“太子妃,芙蓉姑娘跟您可从来就没有和睦过,她的话,您也信吗?”
“不管怎么样,至少她从来都没有假传过太子的口谕。”沈霏虞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跟太子总不能这样继续冷下去了。如果芙蓉说得是真的话,那么我岂不是又错过了一次言归于好的机会。是人是鬼,总得看过了才知道。如今三皇子又不在轩义殿了,我去看看也是无妨的。”
“奴婢说不过您,就依着您的意思办吧。”知道沈霏虞心意已决,春菊梳妆的手法立马变得麻利起来,不一会便妥帖地弄好了一切。
走到轩义殿门口,沈霏虞停下来望了眼。如今慕容轩已经封王出宫,轩义殿暂时就被空置了下来,原先的宫女公公们也都拨到其他殿里去伺候了。这轩义殿,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
“你在这里候着便好,我进去看看太子在不在。”沈霏虞吩咐春菊道。
踏步进入,只看见一间客房的烛火还亮着。
沈霏虞心中一喜,原来芙蓉告诉自己的消息并非是假的。沈霏虞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等会见了慕容墨,一定不可以再如平常那样倔强了,一定要主动将语气放软下来。
她怀着憧憬而来,却不知一扇门隔开的里面,完全是她所不愿见甚至不愿想的画面。
“阿墨……”展梓文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