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眸子带着几分探究看向她,醋意极浓地问道:“我都不在,你跳什么舞呢,打算跳给谁看啊?”
沈霏虞伸出手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看着他鼓着嘴的模样,笑得禁不住前俯后仰。
沈霏虞是很爱笑的,慕容墨的记忆中,她似乎无时无刻都是一脸笑容。
但是,那些笑容对于慕容墨来说,却更像是一张面具。
唯有今晚,她的笑容,看起来才是那么真实,有血有肉,带着温度。
慕容墨痴痴地看着,刚想有所动作,手却被沈霏虞拉住。
他低头,看见沈霏虞宛如小媳妇般,一脸委屈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乞求道:“墨,可以……不要了吗?”
慕容墨眼里染上一抹促狭的笑意,心里知道她是在担心孩子,却故意装出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看着她道:“为什么不要啊,是你不喜欢吗?还是说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不喜欢了?”
“不是……是因为……是……墨……”
沈霏虞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先前她也有拿孩子说事,但却被慕容墨轻轻松松挡了回去,所以此刻倒不知道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来阻止慕容墨才会合适。
“是因为什么呀,你不说……不说我就做了哦。”慕容墨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拍打在沈霏虞的脸上,诱惑而又暧昧。
他满意地看着她羞得整张脸都红了起来,这才笑着停下了手上的侵略,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道:“又不是第一次做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呢。你放心好了啦,我还不想让我的宝贝孩子以为他的父亲是个禾中马。”
“禾中马?”沈霏虞低呼出声,这样带着强烈贬义的形容词,让她几乎都不相信是慕容墨亲口说出来的。
可慕容墨却笑着用力点了点头,道:“我要在孩子面前,树立起一个伟岸的父亲形象。所以呢,我会控制住自己的欲望。现在,我只想好好地抱着你,就这样睡到天亮。”
能够躺在慕容墨的怀抱里,睡到阳光照进窗户里,这是沈霏虞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但是,眼下慕容轩也住在东宫,慕容墨这样睡在自己房里,似乎有些尴尬。沈霏虞想到这,便轻轻推开慕容墨,笑道:“被你这样折腾过后,我哪里还有睡意。非得你不在身边,才能睡得着。”
慕容墨一听,手立马重新抚上沈霏虞光洁如玉的背,狡黠地笑道:“既然睡不着,便代表方才还不够激烈不够累,不如我们重整旗鼓,再来一次?”
沈霏虞一听自己绕来绕去,又绕到了这件事上,只得打消方才的念头,将眼睛一闭,道:“好了,我要睡觉了。”
慕容墨这才满意地抱着沈霏虞,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与她一起进入梦乡。
慕容墨也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毫无防备地睡着了,丝毫没有察觉到突然了无生息打开的窗户。
窗前,一个黑衣人站在那里,他脸上的面具华贵而张扬,耀眼的金边仿佛是天上的阳光般。
但是,那双被金边围绕着的眼睛,却比夜幕还要黑。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待到看清是两具身体紧紧相拥着,而衣裳被扔的满地都是,他不由发出一声微弱不闻的轻叹声。
呆呆地伫立在那良久,黑色的衣裳,让他整个人都融入到黑色的夜幕中,教人完全分辨不清。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他才转身,整个人如一只大鹏鸟般,足尖微点,便纵身跃了起来,瞬间消失在宫墙外。宫里巡逻的侍卫,守夜的太监宫女,竟然无一人发现他的存在。
而一直睡得安慰的沈霏虞,突然在梦里大叫道:“不要,不要,不要杀……”
慕容墨被惊醒,狐疑地看了眼沈霏虞,摸索着找到她的手,发现她手心里湿漉漉地全是冰冷的汗。
正待摇醒她,问她做了什么噩梦,却见她逐渐地安静下来,身体也不再剧烈地抖动,整个人再度进入安睡中。
但,被惊醒的慕容墨却再也睡不着。
不知为何,从沈霏虞方才惊惧的表情当中,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死去的绿袖,而是埋藏在沈霏虞背后的故事。
前几日里陪着沈霏虞回去省亲,让他发觉了很多地方的不对劲。直觉在告诉他,沈霏虞这个相府二小姐身上应该藏了许多秘密。
只是沈霏虞向来防守心很重,他想问,却也知道绝对问不出什么,便也就作罢了。
但今日里沈霏虞突然发出的梦魇,倒让他不由又重新想起了这件事。
深居简出,以至于让外界都完全不知情的相府二小姐,在相府又是如何度过的?
这十四年,她又经历了些什么,何以让她比一般的同龄人要更懂得承受忍耐?
慕容墨越想,眉头皱得越深。
“奴婢见过芙蓉姑娘。”碧春跟着兰儿一同行礼道。
这是她第二次来东宫了,可是东宫的一切对她而言,却依然是那么地新鲜。
她在行礼的同时,还不忘抬头四处张望着。
芙蓉房里的摆设,比起沈可人要更为奢华,这让碧春不禁咂舌。
“你来之前,秦小姐应该教过你应该说什么吧?”芙蓉没有那么多耐烦心慢慢地去诱导一个丫鬟,因此便直接切入主题问道。
碧菊点了点头道:“小姐跟芙蓉姑娘的目的都是一样,那就是决不让自己的眼中钉过的逍遥快活。”
“嗯。”芙蓉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扬起一抹笑容道:“都坐着说话吧。你家小姐是个有谋略的人,相信这次同样能给我带来一些真正实用的计策。”
碧春听出芙蓉这话是在埋汰自家小姐上次给出的意见,不足以让沈霏虞落马,当下面色有些不悦。但转念一想,芙蓉姑娘再怎么没名没分,也毕竟是宫里的人,是太子的女人。自己一个做丫鬟的,没必要处处明着为小姐打抱不平。到时,小姐交代的事情没办好,倒将自己给拉下水才是麻烦。
因此碧春笑了笑,道:“小姐说了,杀人不见血才是真正的高招。芙蓉姑娘您跟太子妃毕竟是同一个屋檐下,同侍一夫,这要是明着将脸皮撕破了,太子那边也没法交代。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