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把溢出的酒,狠狠拍了下桌子,凶道:“我今儿个把话说在这儿了,这个姑娘,不是我们能动的。谁要是色胆包天动了的话,那么到时全家死的死伤的伤,可别怪兄弟一场大哥没提醒你们!”
“可是,大哥,你整这么光鲜诱人的一道菜放在我们跟前,却不让我们吃,我们又不是圣人,你让我们如何忍得住?”身形粗壮的男子埂着脖子叫道。
其他几人也跟着纷纷附和。
“谁再啰嗦一句试试看!”
络腮胡子猛地抽出腰间匕首对准身形粗壮的男子,冷冷地道:“精虫上脑的话,我可以给你们银子,你们去找姑娘解决。总而言之,这个姑娘,谁都不许动!你们不想活,我还不想死呢!谁再对这个姑娘有宵想的话,我绝不手软,我会立即杀了他!”
“大哥,我们兄弟几个跟你开玩笑呢,我们行走江湖闯南走北的,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啊,会惦记一个丫鬟吗?大哥你就放心好了,对了,大哥,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们银子吗,正好现在兄弟几个就有这个需求,你就把钱给我们,让我们满足一下吧!”身形粗壮的男子伸出一只手,轻轻推开啰嗦胡子指着自己的匕首,笑道。
“败类!”络腮胡子闷哼了声,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扔到桌上,道:“先把箱子抬到房间里去,然后你们爱干嘛就干嘛,但记得一句话,不可以给我惹事。”
“大哥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不惹事,一定不惹事。”
几个人得了钱,高兴得不行,其中两个人快速将箱子抬了上去。
络腮胡子显然十分无奈,一人在那里大口喝着酒,吃着肉。
郑忠听了他们刚才的对话,对这个络腮胡子的印象倒是不错。
此刻见他一个人喝酒,好生落寞的样子,不由对慕容轩道:“要叫他一起过来喝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是放在平常,无需郑忠说,慕容轩自个儿就会贴上去。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的心中,有了牵挂。
再也没了这种闲情逸致,如今对他而言,喝酒不再是什么有乐趣的事儿,喝酒不过是为了纾解心中的苦闷,让他冷静下来,不再由着心的举动立即策马到昆仑山玉雪峰下。
“走吧,今天早点歇息,明天也好早点起来赶路。”
喝尽杯中最后一滴酒,慕容轩起身上了楼。
郑忠向店小二要了粮草,喂了马过后,也跟着上了楼。
清晨,天才有点微微亮的时候,慕容轩便叫醒了郑忠,两人去楼下结了帐,牵了马便扬鞭朝着目的地驶去。
慕容轩已经连一刻都等不及了,他高高地扬起鞭子,抽打着马儿的屁股,马儿嘶叫着向前狂奔。
“三皇子……”
郑忠紧紧跟着慕容轩,大声道:“昨天晚上隔壁房里一直吵闹不休,三皇子可听到了?”
慕容轩点了点头。
“那女人的声音,三皇子听到了吗?”
郑忠想了想到:“他们抬的那口大箱子里,不会是装了个女人吧。听他们谈话时,说起什么宫女的,难道说那个女人是宫女吗?”
郑忠还想再继续问下去,可慕容轩却只是淡淡地道:“我现在除了霏虞以外,什么都不关心。所以,郑忠你如果真心想让我高兴的话,你就最好琢磨下哪条路最近,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江湖轶事。”
郑忠只好收住兴致,闭嘴不言。
两人抄了小道,从半山腰突围,路上荆棘钩破了衣裳,甚至还险些坠下崖。
不过,只要到了,那么所经受的一切挫折与苦难,便都是值得了。
站在昆仑山玉雪峰下,郑忠颇为不舍地摸了摸两匹马的马头,低语道:“马儿啊马儿啊,这昆仑山玉雪峰山势陡峭,我们实在没法带你们一起去了。你们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啊,吃饱了便回来打个转儿,等着我们啊!”
“你啰嗦完没?啰嗦完了,我们快点走吧。”
慕容轩看见郑忠抱着马脖子亲热地说着这些话,嘴角不禁有些抽。
他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郑忠居然有如此诙谐幽默的一面呢。
“这么陡峭的山崖,三皇子就别太急进了,万事小心为上。”
郑忠收起吊儿郎当的神情,正经地道。
慕容轩点了点头,道:“顾长风也说了,有缘人才能得见,兴许我们就是那有缘人。可能还不等我们爬上山顶去,便能看见那血莲花了。”
“可是,我从未见过血莲花?”
郑忠伸手抓了抓头,颇为懊恼地道。
慕容轩用力白了他一眼,道:“没听顾长风说,颜色就像血一样红艳。血莲花,顾名思义,必然是有着血一样的颜色,莲花一样的形状才是。”
“嗯,三皇子言之有理。”
郑忠点了点头,开始寻找着从哪个地方更容易爬上山。
可是昆仑山的这座玉雪峰,因为有各种各样的毒蛇,因此根本无人敢轻易上山,所有的路也都自动被荆棘封住了。
此刻,突然贸然上山,根本就找不到一条可以顺利登山的路。
“来,戴上这个,我们就从荆棘中突破。”
慕容轩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袱,从里面拿出几块黑色的长巾,丢了两块给郑忠。
系了一块在自己脸上,额头上也系了一块,整张脸便只剩下一双眼睛还裸露在外。
郑忠虽然觉得造型可笑了点,但还是乖乖照做了,因为这样能避免在穿越荆棘中划破脸。
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扒开长得密密麻麻的各色植物,两人像两头大象穿梭在棉花地里般,处处受制,行动得非常缓慢。
郑忠走在前面,他用力拽着一支大的荆棘条,将它往一侧拉着,好给慕容轩腾出一条道儿来。
可是荆棘条的反弹力很大,他虎口一震,手稍微松了点,荆棘条便快速弹了回去。
“啊!”
慕容轩眼疾手快,在荆棘条刚撞到自己脸上的时候,就快速握住了它。
可是脸上却依然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很显然,刚才的这一下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