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舒就找了曹珍儿原本的雅间,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三哥撩妹,谁知这猛然地被打扰,一下火大,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砸门?”虽说是质问,可终究是身体虚,中气不足,听起来软软的,钩得人心神荡漾。
“我叫秦奋,哟哟,这小娘子一个人喝茶,未免有些孤单了吧,”正说着,秦奋顺势就坐在了郭舒身边,还特意地靠了靠,郭舒连忙躲开,秦奋又靠了靠,说道:“小娘子,要不要哥哥陪陪你呢?”
这话一出,旁边的几个跟班都笑了起来,青儿见势不妙,赶忙退到一边,顺着墙根跑了出去。郭舒看着青儿跑了出去,暗自松了一口气,郭舒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在这里斡旋一二,郭舒也是能做到的。
郭舒倚到窗边,神色十分镇定,说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喝茶很好,就不劳公子费心了,只是公子毁了这门,我怕是喝不了茶了,就此告辞。”说完身子一转,巧妙地避开秦奋一行人,与秦奋拉开了一点距离。
郭舒还没怎么动,几个跟班就将这里围了起来,将郭舒的退路牢牢封死,郭舒想了想,收回了原本已经探出袖子的拳头,靠在墙边,按照一般套路,继续问道:“不知公子这是何意?既然公子喜欢这房间,我让出来便是,还望公子不要与我为难。”
郭舒的演技并不到位,至少在郭舒看来漏洞百出,惊慌没表现出来,软妹子也不到位,倒是有几分高冷的感觉,再配上这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颇有几分冰雪美人的意味,秦奋自然是更兴奋了几分,赤裸裸的欲望更是不加掩饰。
“小娘子何必要走呢,既然是我弄坏了这门,惊扰了姑娘,那我自然要好好赔礼道歉,不知姑娘是否赏脸呢?”边说,便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靠近郭舒,封住了郭舒的退路,让郭舒避无可避。
郭舒看了看对面,青儿已经到了对面的房间中,郭采看向郭舒的房间,果然发现了几个浑身冒着痞气的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消失在郭舒的视线之中。然而就在郭舒恍神的的时候,秦奋靠得已经很近了,手顺势抬了上来,轻轻地钩住郭舒的下巴,轻轻地将郭舒的脸扶正。郭舒看着那张脸,一阵阵的反胃。
“放开我,要不然我叫人了,”郭舒轻飘飘的威胁很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秦奋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丝毫不放在心上,郭舒双手一发力,秦奋一时不备,便被推倒在地,手还撞在了桌子上,桌子瞬间被掀翻。几个跟班看见自己的大哥被推倒,楞了一下,可能没想到郭舒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然还敢反抗,顿时都围了上来,还有人去扶秦奋,场面显得有几分混乱。
“救命啊,非礼啊-----”郭舒想也不想就叫了起来,郭舒能感觉得到这旁边有个会武功之人走过,也想试试,毕竟郭舒现在不想动手,主要是身体太虚,乱动气的话对身体不好,如非必要,郭舒不会动手。
可再感受一下,那人竟然就像没看见一样,直接走了过去,这让郭舒心中有些窝火。侠士精神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英雄救美的情节呢,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不灵验了,这男的怎么就没点同情心呢,果然,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郭舒越想越气,眼看着郭采还没来,而自己就已经深陷重围,郭舒心眼一闭,迈动步法,如移形换影一般从毫无章法的几人中穿了出去,看起来还有一份余力,并未动用内力,只是用了一些技巧,但即使如此,郭舒也有了一点喘息之意。这身子终归是太虚了一点。
郭舒依靠步法,总算是闯了出来,刚刚出来,就看见郭采急忙的冲进茶楼里来。郭舒身处二楼雅间,眼看着那几人马上就要冲出来,郭采也不再保留,手抓着楼梯的栏杆,一番腾挪,身轻如燕,转眼之间便上了楼来。
郭舒见状,连忙躲到一边,郭采向前踏几步,站定,双手向前一抓,脚向后退一小步,身体一转,就将那人略微提起甩到二楼的栏杆上。郭舒看的热闹,抚掌笑道:“好,再来一个。”郭采听着鼓励,又重新振了振精神,靠到门边,伸出一只脚。里面的人一时不察便被绊倒在地上,郭采双手一抓,一推一送,两人便双双倒地,郭采翻身坐了上去,拳头就开始往脸上招呼,没打几下,那人便晕了过去。
本来加上秦奋一共也就五个人,眼见着有三个人在郭采手里一招都没走到,心中便隐隐发憷,定了定神,待到看清了来人之后,更加不敢动了。郭采本来就爱出来玩,京城中大部分的公子哥都认识他,秦奋更是熟悉,以前在郭采手里就没少吃亏。
这秦奋虽说是现任国子监祭酒的二公子,秦家还出了一位太师,现在该叫帝师的秦阁老,但毕竟已经告老还乡。秦家在较低层的士子中颇有名望,有许多都是秦阁老的学生。但跟郭家这种百年的顶级家族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秦奋再横,也横不到郭采头上来。秦奋一见到郭采,便泄了气,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郭采扇子一开,说道:“怎么,这就不打了,之前不是挺横的吗?你再横一个我看看,还敢调戏良家妇女,你这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
秦奋连滚带爬地过来,十分地识时务,毕竟在这宗族贵胄遍地走的京城,要是没点能屈能伸的本事,都不能出来混。但是秦奋仍然不死心,满脸带笑的说道:“郭公子好身手,怎么回到京城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让兄弟们给您接风洗尘不是。”
郭采瞟了秦奋一眼,却也不开口,这让秦奋心中一慌,知道郭采在生气,咬咬牙,继续说道:“郭公子难得今日出来,今日扫了您的兴致是我的错,要不我请您一顿,也算是道个歉,我刚刚在跟我的小妾闹着玩儿呢,您看这事儿,给误会了,要不......”
秦奋并没有看见青儿去搬救兵那一幕,在他眼中,郭采插手无非是看不惯自己的作为,想要英雄就美罢了。可惜,今天就算是踢到铁板了。
郭采冷哼一声,更是生气,脸上嘲讽之意更甚,“你的小妾?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妹妹成了你的小妾了,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你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这一番话,可把秦奋吓住了,看着郭采也不像是意气之语,想了想,扑通一声就给郭舒跪下了,郭舒可不好惹,前些天越帝封了郭舒安贞郡主,这件事全京城没几个人不知道,单是郭家,他秦家就惹不起,更何况是皇帝亲封的郡主。说大一点,这可是藐视皇家的大罪,秦奋再想想刚刚的举动,冷汗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郡主,小人不知是郡主,郡主千万别怪罪,郡主,郡主饶命啊。”大丈夫能屈能伸,秦奋完美的演绎了这一点。
郭舒也不想再纠缠下去,毕竟是偷跑出来的,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扯了扯郭采,示意可以离开了,郭采也没再继续放狠话,正了正衣袍,转身就走,颇有一份潇洒之意。秦奋知道今天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瘫坐在地上,像是耗光了力气一般,看着郭舒和郭采走出茶楼,也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这个茶楼环境很好,也不缺显贵之人,秦奋甩下一堆钱之后,赶紧跑了出去,跑得要多快有多快,留在这里怕丢人,不过,最多明天,他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郭采走出了一段路,心情甚佳,可总感觉腰间轻了许多,手一摸,果然腰间一直佩戴者的玉佩不见了,郭舒眼看郭采有异样,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郭采神色也是难得的凝重,点了点头,说道:“是,是我一直佩戴的那块玉佩。”
郭舒仔细回想了一下,“是不是出生的时候母亲送你的那块?恐怕是丢在茶楼里了,现在赶紧回去找找,说不定还在。”郭舒并没有走出多远,回去也还来得及。
两人便不再停留,回到刚刚的茶楼里,可不管两人怎么找,上上下下都翻遍了,把店小二折腾的够呛,也没找到那块玉佩。
“不应该啊,除了这儿,你还可能丢在哪儿?你仔细想想?”郭舒实在没力气了,坐在凳子上。
郭采更是焦急,眼中的焦虑怎么藏都藏不住,不管是二楼还是一楼,两人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有那块玉佩。“我想不起来了,要不,我去对面再找找吧。”
“你们是在找这块玉佩么?”一个厚重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从二楼传来,郭舒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