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镣的碰撞声,在死寂冰冷的走廊内回荡,每一次的碰撞都在告诫那个被他束缚着的人,生命的尽头离他越来越近,更是在警示它所代表的威严和气势,哗啦哗啦的声响乐此不疲的告诉他们这些人下一辈子别再走错路。
两名狱警手持警棍亦步亦趋的跟在女囚身后,女囚面无表情的走向那道对他来说可能是今生唯一一次能够打开的大门。
当她打开那道沉重的铁门,脚步蹒跚的走进那个相对来说比较明亮宽敞的屋子。
透明的特制玻璃隔着两个世界的人,只不过现在不属于她的世界里多出了一个人而已,当她并没有表现出她的狼狈,相反,当他们目光相处的一瞬间,女囚那张犹如一潭死水的脸早已换上曾经的自信和优雅,抬起胸膛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那堵圈住她自由的墙。
三人相对坐着,空气停止了流动,大家好像是第一次相见一般,静静的望着彼此,谁也没有率先去打破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
韩旭朗率先拿起面前的电话,看到对面那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嘴角挂上的得意笑靥,转过头对楚东南耸耸肩撇撇嘴,“嘚瑟啥!我才不会跟一个要死的人计较呢!”。
楚东南摸了摸韩旭朗的头,“对,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她现在还是阶下囚,跟她计较这些都太掉身价了,看完她我们就赶紧回去吧,宝宝还在家等我们呢”。
韩旭朗有些不耐的冷哼道,“我就说不要来,你们还非要劝着我来她一眼。这一辈我最不想看到就是这俩姓闫,不,要是有下辈子我也不想再见他们一面,就算是擦肩而过我也觉得是一种煎熬”。
“行行行,那我们就速战速决好了”。
看着对面那两个旁若无人的秀恩爱,闫芮雪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怒气盈满整个脸庞,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手背青筋乍起,霎时间变的狰狞可怖,嘶哑的嗓音就好像砂纸摩擦粗砂砾一般,“为什么是你们俩个人来!楚东北呢!楚乐天呢!他们俩个怎么没来!!!!”
韩旭朗眉头一挑,“他们为什么要来?你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是他楚东北明媒正娶的媳妇,是他楚乐天的妈,谁敢不认!”。
“真是天大的笑话!”,韩旭朗仿佛听到什么让人窒息的笑话,眼泪都笑了出来,一手捧着肚子,一边挑衅的看着面前这个亦然如枯萎的花朵的女人,“你这个李代桃僵的冒牌货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是楚东北明媒正娶的媳妇楚乐天的妈,你是夏悦吗?你会生育吗?”,痛打落水狗,“你不是!你什么都不是!我从未见过像你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你现在敢当着夏叔叔的面承认自己就是他的女儿么?他要是认下你就是他的亲生女儿,那我就”,稍歇的停顿让人好比一条正在被煎锅上被烤的鱿鱼,“大发慈悲的让你在这四门监狱里度过余生怎么样?”。
“你以为我稀罕你的施舍吗?!”。
“呵呵,你不喜欢?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歹我们老相识了,我韩旭朗的性格想必你和你叔叔是一样的清楚”。
“清楚!怎么会不清楚!你就是一只蟑螂,一条臭水沟里的老鼠!像你这种人人渣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这种连你父母都嫌弃的人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个世上,要不是我叔叔好心收留你,你早就成为了一堆白骨。忘恩图报的人家伙,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闫芮雪面前趾高气昂,你这后半生都是偷来的,竟然不找个臭水沟藏起来,还大摇大摆的晃到我和我叔叔跟前,你说是不是惹人厌!是不是找死呢!恨就恨在你的命太大了,在这藏污纳垢穷凶极恶的四门监狱里竟然都没弄死你”。
“嘿嘿嘿”韩旭朗甚至都开始兴奋的鼓起掌,朝着闫芮雪竖起了大拇指,“你不愧是我的老相识,对我就是有足够的了解,完全是透过现象看出了本质。”
砰的一声,闫芮雪拍桌而起,双目圆睁,“韩九你他妈都没读过书,在我面前装什么文化人!”。
闫芮雪刚站起来,后面就传来狱警的怒吼声,腰间被警棍直直的顶着,“你想干什么!给我坐下!瞪什么瞪,就你眼珠大!”。
“你!”。
“坐下!不想谈立马回牢房里待着。”。
“哈哈”,韩旭朗笑望着被狱警的威吓下万分不情愿坐下的女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闫芮雪,四门监狱里的生活怎么样?每天的生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当初因为你的多番照顾,我在里面的日子可算是多姿多彩呢”,仔细盯着闫芮雪脸上每一帧的面部表情的变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厌恶恐惧害怕让他抓了正着,心中不免唏嘘不已,说到底再厉害的女人到底还是女人,在这种地方要么你就心甘情愿的当一只小绵羊,要么就破釜沉舟的当一匹嗜血的恶狼,这个地方从来不缺那种自以为是置身事外的中间人。
“我们走吧”。
望着韩旭朗和楚东南的背影,闫芮雪有一瞬间的失神,下意识的张口嚷道,“你个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他妈的就是来看我的笑话的是不是!你还嫌害我的不够!小心别让我出去了,出去之后我会让你不得好死,我一定会杀了跟你有关的所有人,我要让你后悔招惹我闫芮雪!我要把我失去的所有的一切统统都找回来”,毫不停留的脚步,闫芮雪猛然扔掉电话,双手用力拍着挡在她面前的玻璃,铁锁链重重的敲打着坚若磐石的玻璃,“你个混蛋给我回来!回来!。
楚东南携手韩旭朗刚踏出审讯室的房门时,就停下了脚步。
韩旭朗仰起头不解的看向楚东南。
楚东南紧了紧被自己的大手包裹着的手掌,“你先在这里等下”,转身朝着原路走回去。
“哎”,韩旭朗侧过身伸手抓着楚东南的胳膊,看了一眼被两个狱警按压在玻璃上的闫芮雪,那张被重力挤压得变形的狰狞脸庞,变得也不像当初梦魇一般的存在,只将其当做是眼前的一团浮云,挥一挥手,就能烟消云散,“你这是何必呢!现在我有了小宝,以前的事我不想再去计较,何况必死之人我跟他不想再有更多的交际,我不在乎她最后苟延残喘的日子过的是地狱还是天堂,真的,我们走吧”。
“九儿”。
“你真的不用为我感觉到心疼、抱歉或者丝毫的怜悯,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暖暖的阳光直直的照耀在韩旭朗那不甚宽广的后背上,金色的余晖映照在冰凉的地板上两个相拥着的倒影,“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以前的我会怨天尤人会咒怨老天的不公,但现在的韩旭朗会勇敢的面对过去,那些属于我的不属于我的磨难都是为了让我更好的遇见你。所以,不要再为我曾经经历的磨难而痛苦难过,”,仰起头脸上洋溢着和煦的微笑,“金蝉子那么牛逼的一个神还不得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重新回到如来佛祖的身边,我经历的这些东西跟人一比,简直就不算事。我知足了”。
楚东南宠溺的点了点韩旭朗的额头,“媳妇,咱跟唐僧没法比,可是你老公我愿意当你一辈子的白龙马,从今往后不管你经历什么,我都驮着你走。”。
“此话当真”。
“那还能假”,楚东南立马转过身弯下腰,“媳妇儿,快点上吧”。
韩旭朗一愣,伸手抹掉眼角挂着的一滴泪,随即笑开了怀,“我开玩笑呢你还当真呢,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羞不羞啊”,走上前一步,一脸坏笑,上手啪的一下拍在楚东南的臀部,“好了,快点起来吧,好不好意思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背我媳妇又不是别人的媳妇我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爱你都爱不够,谁还有那白菜萝卜的咸淡时间去看别人的颜色,快点上来吧,这个地方虽然是我们相遇的地方,但除了那张咱俩睡过的铁床之外,其他没有任何好留念的”。
不等楚东南的话说完,韩旭朗早已脸色涨红的飞扑到他那坚实厚重的后背上,稳稳的趴了上前,右手高高扬起朝着楚东南的屁股就是一巴掌,“驾!”。
沐浴在暖阳的光辉下,韩旭朗那张清隽的脸庞洋溢着幸福的笑,两手揪着楚东南的耳朵,“马儿马儿你告诉我,你今天是不是偷吃糖了,这嘴~唔”,韩旭朗被楚东南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忘记了反应,瞪着大眼盯着自己眼前那张突然放大的俊脸。
楚东南偷得了腥轻轻咬了一口媳妇的软软的唇,“偷吃糖了吗?”。
“木有。但是刚刚的你,很帅很有爱,我喜欢”,韩旭朗扭了扭屁股,拽着楚东南的耳朵,嗔笑道,“好好驮着,不准动手动脚的”。
楚东南抻着胳膊上下颠了颠,嘴角高高翘起,转过头继续向前走,“这有什么办法,媳妇儿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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