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榕姐很奇怪!”铃儿抬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叶骏哥哥,你觉不觉得她很奇怪?”
“的确有点奇怪。”叶骏表示赞同的颔首,“不过这些都与我们无关。现在我们要快点收拾行李了。”
“收到!”铃儿爽朗的笑着,露出一行贝齿,笑容明媚。
二人一起努力,终于将几个包袱都收拾好了。
铃儿二话不说倒在了床上,甩掉了脚上的绣花鞋,乖巧的问道:“叶骏哥哥,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吗?”
“嗯,我已经联系好船只了,待明日辰时,大家都会和之后便可以启程离开了。”叶骏顺势躺在了她的身边,双手枕于脑后,微微一笑,“等到了庐州之后,再改乘马车,相信我们应该可以在端午之前赶回家。”
如今已经是四月初十了,想要赶回家过端午的话,只怕路上的行程会有些赶。
“届时舟车劳顿,必然会令人身心疲惫。”叶骏想了想,目光担忧的看向她,“铃儿,我有些担心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没事儿,我好着呢~”
铃儿忽然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容坚定地说道。
“好!”叶骏微笑点头,心中却打定了主意。
想来他也该去那边瞧瞧了,正好趁此机会挑个会医术的影卫,留在铃儿的身边。
叶骏轻轻地垂下了眼眸,在心中认真的思忖着。
渐渐有所放松的铃儿也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咚咚咚——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叶骏警惕的睁开了眼睛!
“铃儿,是我啊!”站在门外的勾榕榕语气焦灼的喊道,“铃儿,你快随我去府衙啊!又出命案了!”
砰!
听到又出命案的小铃儿,猛然睁开了眼睛。
急急忙忙的抽掉了门闩,蹙眉问道,“榕榕姐,又发生了什么命案?”
“你还记得我先前说过的烟雨楼走水的事情吧?”勾榕榕连忙说道,“昨天下午,烟雨楼不是起了一场大火吗?当时并没有什么人受伤,可就在半个时辰之前,那老鸨燕二娘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府衙,说是她又在距离烟雨楼不远的一处宅子里,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对了,蒋仵作已经赶过去了!”
“叶骏哥哥?”铃儿连忙回眸看了一眼正皱眉不语的叶骏,轻声恳求道。
“先过来。”叶骏朝着她招了招手。
铃儿想了想,还是乖乖的听话了。
她走回了床榻附近。
“坐下。”叶骏看着她,语气不容置喙。
铃儿只好乖乖照做。
叶骏半蹲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替她穿好了鞋子。
“命案已经发生了,即便你火急火燎的赶过去,也改变不了现状。”叶骏低声说道,“以后再遇到这些事情,首先要做的就是好好地照顾自己,莫要让人担心。”
铃儿这才发现她刚刚太激动了,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嗯!”她乖巧的重重的应了一声。
“等会我陪你一起去。”
“谢谢叶骏哥哥!”铃儿感激的笑了笑,迅速的收拾齐全,朝着案发现场前行。
与此同时,一座寂静无声的小宅院中。
燕二娘强忍着心头的不适,低声说道,“原先只觉得这厨房里面的味道有些不好闻,哪曾想竟然是有一抹冤魂……”
“你是如何发现这具尸体的?”蒋寒烟一边勘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问道。
“大人,昨儿个烟雨楼被烧成了灰烬,您也瞧见了是不是?”燕二娘心有余悸的缩了缩脖颈,一脸委屈的说道,“奴家这些年的体己剩的也不多,青楼里还有不少的人要讨饭吃,所以奴家就临时找了这一处宅子,想着只要有个能落脚的地方,也不会沦落到露宿街头的地步~”
燕二娘最近最近倒霉透了。
简直就是诸事不顺!
先是温郎给了她一笔银两,说是要和她一刀两断!
后来她精心栽培的烟雨双姝都死了!
最后这烟雨楼也被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给烧了!
这好不容易,她打起了精神租了一处宅子,结果这厨房里面又冒出了一具尸体!
燕二娘在心中暗暗地咒骂了几声,又盘算着等过些时日,她得去寺里拜一拜,多添一些香油钱,也能去去晦气!
“这宅子,你是从何处租来的?之前的住户是什么人,你可有了解?”蒋寒烟想了想,轻声问道。
“大人啊,奴家这宅子是从包租公的手里租来的,今儿个才刚刚搬过来啊,大伙搬搬抬抬的忙了一整天,所以才想着等晚些时候,一起吃上一顿,也算是庆祝先前的大难不死了!”
哪知道厨娘刚走进厨房,就嗅到了一阵难闻的气味。
靠近灶台的那面墙,忽然脱落了一层砖坯,赫然露出了里面的那一节已经腐化了白骨!
那厨娘当场就被吓的丢了魂儿,还是经历过大场面的燕二娘率先冷静下来,吩咐大伙别再进厨房,然后又急急忙忙的冲进了府衙报案!
铃儿一行人赶到的时候,蒋寒烟正在吩咐衙役拆墙。
“动作都慢些!”蒋寒烟连连叮嘱道,“尽量从四周开始敲!”
“是!”
“师父?”铃儿走到了她的身边,轻声呼唤道。
“你来了?”蒋寒烟颇为愧疚的看了她一眼,“本以为明日一早,我们可以准时出发,眼下看来……”
“早点找出凶手比较重要。”铃儿朝着她,乖巧的笑了笑。
“等他们拆了墙之后,我们再验尸。”听到这句话的蒋寒烟,欣慰的笑了笑。
“好!”
“蒋仵作,那我能做什么呢?”勾榕榕自告奋勇的问道,“您尽管使唤我!”
“还真的有一件事需要勾捕头去办。”蒋寒烟想了想,冷静的分析道:“燕二娘她们是今天才搬过来的,那么我们需要打听清楚上一任租客是谁,还有这座院子的真正主人,究竟是谁。”
“好,我立刻去办。”勾榕榕立刻点头,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想要在拆墙的情况下保持尸体的完整性,是一件特别有难度的事情。
这场工程进行了差不多近一个时辰。
“好了!”蒋寒烟盯着那面墙,骤然开口道,“剩下的都交给我们吧,铃儿?”